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七月十五是中國傳統的鬼節中元節,這一天家裏如果有長輩過世,要舉行祭拜活動。以謝抱長輩慈愛之恩。

  而這一天,正是郭德綱評書門的師傅金文聲去世百日的紀念日,郭德綱和于謙,高峯,梁宏達在德雲社舉行了祭拜活動。

  他在微博中説:歲在中元,恩師辭陽百日。與于謙、高峯、梁宏達會於德雲社。焚香叩首望空祭拜,願先生早登極樂護佑平安。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金文聲是郭德綱西河評書門的徒弟,當年和他一起拜師的還有于謙,高峯,和李菁。

  但是自從李菁和何雲偉出走德雲社後,開始混電影圈,演一些高級龍套,比方説《京城81號》他在棺材裏,吳鎮宇和林心如在棺材旁啪啪啪,從此李菁和相聲圈子若即若離,不過和主流相聲演員關係不錯。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近幾年他和何雲偉都處於實際裂穴的關係,而郭德綱小舅子,岳雲鵬的經紀王俁欽曾在書中書:當年郭德綱和李菁的關係只有錢。

  金文聲去世,很多相聲愛好者也希望見到李菁,重現當年郭德綱和徐德亮的握手。

  當年徐德亮和王文林退出德雲社,徐德亮的老師張文順宣佈將之開除出師門,收回家傳的德字,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後來張文順去世,徐德亮親自來參加葬禮,並和郭德綱悲情一握。

  相逢一握不知道泯沒泯恩仇?

  不過李菁連這一握都沒有了,金文聲去世他根本就沒有露面。

  老梁梁宏達也是金文聲的徒弟,在金文聲去世後曾專門做過一期節目,説恩師金文聲的生平。

  金文聲一生頗具傳奇,最喜歡罵説相聲的,郭德綱損同行的話不知道有多少是跟老先生學的。

  金文聲還有個經常炫耀的事兒,是生命中有段情緣被他説了一輩子,那女人是大鼓演員,一生六段情緣非富即貴,晚年嫁給了溥儀的堂弟。

  金文聲説:56年反右,一塊進的學習班,就跟了我了,還別説,外號“江米人兒”,是漂亮,身上雪白啊,一個痦子點兒都沒有,這我還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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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馬西風工作室出品

  運營:薛白袍


  進入陰曆七月份,陰曆七月份被稱為鬼月。

  都知道七月十五是鬼節,又稱為中元節。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傳統文化,人們要在這天要給故去的親人們燒紙。

  可你知道你燒的紙錢親人都收到了嗎?

  鬼節是民間的老百姓對於七月十五這一天的一個俗稱,

  在佛家則稱之為盂蘭盆節,道家叫中元節。傳説中這一天是地獄之門大開的日子,所以這一天也是我們最好的祭奠亡靈的時間。很多人或者請和尚或者請道士做法事超度逝者,更多的人則是去燒紙寄託哀思。燒紙的裏面有很多的講究,如果你燒不好的話,親人很可能收不到。下面我們就來講一講如何燒紙!

  燒紙一般是有兩種形式:第一種是在墳前燒,這個在時間上是沒有限制的,你依據當地風俗即可。

  第二種燒紙的方式是在路口燒紙。也是我們現在城市人經常用的方式,因為我們可能沒有時間趕到墳地去燒紙,所以我們選在十字路口燒。我們可能經常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會看到很多的灰燼,這都是我們常用的第二種方式。那麼説到這第二種方式,有幾個注意事項要記牢。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首先在路口燒,你屬於叫做寄紙錢所以一定要有信封,這個信封在民間又稱之為包袱,叫包袱皮,一般我們到賣冥紙或冥幣的地方,都可以能夠買得到,實在買不到也沒關係,可以用白紙或者黃紙自己糊一個一樣起作用。這個信封一定要在上面寫清楚他的位置,還有就是把錢寄給誰、逝者的名字,以及誰來寄的你的稱謂要寫清楚。寫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傳統的豎寫方式,右上角註明逝者的墳地的具體地點,中間則是逝者的名字,左下角署上兒、孫/全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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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U74995629”:我一點都不覺得害怕,而且每年一到這天,我就特別想自己家過世的親人。

  (2017-08-26)


  民間有歇後語:火燒城隍廟——慌了神。1924年中元節上海城隍廟的那場大火,不僅僅“慌了神”,也給當時的上海市民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上海地標城隍廟

  上海城隍廟現在已是滬上最負盛名的景點之一,觀光客不會錯過,周邊商業繁盛,終日熙熙攘攘。其實早在清代,城隍廟附近商販雲集,被視為上海的經濟、文化中心,是地標式建築;之後,又有幾家園林選址在城隍廟附近,其中最著名的當屬豫園,各地商會亦於左近設立會館;民國時,這一區域出現許多金店、珠寶店等奢侈品商鋪,地價租金也隨之節節攀升,房屋建築也變得稠密起來。

  “城”、“隍”二字,分指城牆和護城河(溝),從字面上理解,有城市守護者的含義。在中國的民間信仰體系中,城隍神通常被看作是陰間的地方官,在冥冥之中守護一城百姓的安寧。上海城隍廟舊稱“邑廟”,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裏有兩個城隍神。其一位於前殿,為金山城隍霍光。霍光為漢代著名權臣,三國時期,吳王孫皓在上海地區為霍光立祠,民間始有香火祭拜,這種傳統一直保留至今。後殿中的城隍是秦裕伯,秦氏是上海望族,秦裕伯是元朝的進士,曾官至福建行省郎中,據説元明易代之後,朱元璋徵召秦裕伯入朝為官,秦裕伯再三推辭,明洪武六年,秦裕伯在上海去世,朱元璋聞訊後慨嘆:“生不為我臣,死當衞我土”,於是就把秦裕伯敕封為上海的城隍神。明初上海縣改建城隍廟時,並未放棄原有的金山城隍霍光,於是直到今日我們依舊可以看到這種“一廟二城隍”、“前霍後秦”的格局。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霍光與秦裕伯

  作為冥界上海的守護者,城隍老爺需要發揮保境安民的作用,保障陰間厲鬼不騷擾陽世的羣眾,是城隍的職責之一。晚清民國時期,每逢清明、中元和十月初一這類鬼魂返陽、陰氣較重的日子,城隍老爺便會被信眾們從廟裏抬出,在城內巡視,城隍老爺的行轎和五花八門的儀仗隊伍蜿蜒穿過上海的老城廂,沿途百姓在各家門前擺放供桌,跪拜接駕,獻上香火與供品。城隍老爺巡遊至城外的厲壇,香火紙錢和食物被一併帶至這裏,供遊蕩的厲鬼歆享,平日裏缺乏祭祀的餓鬼們飽食之後心滿意足地返回陰界,不再騷擾陽間,該地得以風調雨順,瘟疫災禍不生。在厲壇的賑濟儀式結束之後,城隍老爺再被送回廟中安坐。這樣的出巡活動每年三次,因此被稱為“城隍三巡會”,通常於中午開始,沿途吸引大量圍觀羣眾,整個上海老城廂內萬人空巷人聲鼎沸,直至夜晚方才結束。

  今日上海城隍廟的中元普度太平公醮法會。

  中元節大火

  1924年8月15日,適逢農曆七月十五日,中元節。雖已立秋,但上海的酷暑並未退卻。炎熱沒能阻擋人們的熱情,按照慣例,上海城隍廟在這一天要舉行盛大的出巡儀式。上午十點多,城隍廟已水泄不通,眾人匯聚,恭請城隍老爺升座。不久,後殿秦裕伯的神轎與儀仗魚貫地被抬出廟門,看熱鬧的人流亦隨着隊伍走出廟去。隊伍出發才半小時,城隍廟大殿忽然起火,頃刻之間城隍廟上空火光四射,周邊商販紛紛棄店而逃。火勢迅速向四周蔓延,負責看護廟宇的一名道士不忍神像被火所焚,情急之中衝入城隍廟的後殿——後殿是城隍老爺的寢宮,供奉着城隍夫人及城隍父母等神像——他將城隍夫人背起,用牛筋綁在身上以防摔落,倉皇從後門逃出。驚慌失措的香客們也回過神來跟着城隍夫人向外衝去,一邊唸唸有詞:“今日和夫人一同逃難,望求庇佑”,一邊恭敬地隨手撿起從城隍夫人神像上掉落的頭飾與鞋冠。

  此次大火幾乎摧毀了城隍廟的大殿、中殿和大殿前的戲台、東西兩側的迴廊,附近的民宅也有一部分被燒燬。此外,廟中一座明代的雕漆屏風和幾件呂宋進口的黃金高功法衣被焚。最令人心痛的是前殿城隍霍光神像,該像由一整株千年銀杏木雕成,實屬罕見,平日裏鎮守前殿,被上海百姓稱為“坐殿城隍”,在這次火災中與周圍諸多神像一同化為灰燼。後殿城隍秦裕伯則由於出巡在外,逃過一劫。晚上七點,當出巡的隊伍回到城隍廟時,面對的是火災後的一片狼藉,城隍老爺無處安身,只得從後門進入,暫時安放在旁邊的東嶽殿,至於城隍夫人,則不得不寄身於旁邊的茶館中。城市的守護神和地標式建築毀於一旦。

  1924年火災後的城隍廟

  火災過後,警局立刻派人封鎖現場調查此事,結果顯示,中元節前用於焚燒的香燭紙錢錫箔等物已在大殿中堆疊如山,當日神像起駕之時似有火星落下,點燃這類易燃物,最終釀成大火。其實早在兩年之前的1922年12月,城隍廟內的皂班房即已發生一場規模稍小的失火,所幸皂衣班神像為石刻而非木質,僅損毀部分建築的屋面,未引起更大火災。次年,時任上海地方款產處總董事長的秦裕伯後人秦錫田募捐修葺,黃金榮和杜月笙等大亨亦捐了三千五百兩白銀用於修建大門前的旗杆和照壁等。沒成想,剛修好的廟宇緊接着就毀於一旦。

  當時城隍廟隸屬於上海縣款產管理處,道士僅在廟中負責儀式服務與日常維護,在實際運作中並無話語權,所以當輿論一邊倒地指責道士“懶惰異常,常不在廟,不能稱職,以致三年之中兩遭巨災……看管不力”時,道士們有口難辯,當日值殿的道士亦被警局帶走審訊。大火之後人心惶惶,周邊商販很久之後才又聚集回來。

  救火組織與市民社會

  正如前文所述,城隍廟向為繁華地段,商鋪鱗次櫛比,每逢城隍老爺出巡這類民俗節慶,更是遊人如織、摩肩擦踵。這無形中為救火增加了難度。作為明清以來的城市人口密集區,城隍廟周邊常常發生火災,也不乏救火機構。清末,老城廂的救火事業主要由民間的善堂和商會來組織運營,比如永慶社等,它們的組織結構較為鬆散,救援能力不強;上海開埠之後,租界洋商的火險公司試圖打入華界老城廂的火險市場,屢次向上海政府申請,希望能獲准救火隊進入華界,卻被上海政府以華洋分治為由而駁回。不得已,國人中的有識之士開始組建自己的救火組織。著名士紳李平書牽頭,滬南救火會會長毛子堅、宗教慈善家王一亭等人一道提議建立救火聯合會,在救災時進行統一調度;與此同時,上海知縣也最終決定配合,劃出兩畝地,為救火聯合會建立火警瞭望台一座(今為小南門警鐘樓)。宣統三年,這一設備交付使用。此後,隨着技術的進步,1919年,上海擁有了遠東第一台馬達水泵,救火水龍抽水不再依賴於人力。然而,頗具諷刺意味的是,當時救火聯合會的辦公大樓就在城隍廟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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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門警鐘樓

  中元節火災當天,近在咫尺的救火聯合會已在發生災情後第一時間組織人力救火,並召喚救火汽車前來助陣,結果由於當時正值午間用水高峯期,“自來水各處用户需要時間,致救火之水力不足,火勢甚烈……”,而趕來的救火汽車“馳至陳巿安橋時,觀會之人肩摩擊轂,並有滿載磚瓦之小車一輛被眾擠倒路中,不克前進……”手忙腳亂之中錯過了最佳救援時機,大殿的火不但沒能撲滅,反而向後方的民宅蔓延去,結果救火聯合會雖然“會集各龍皮帶,竭力保護”,但也“直燒至下午一時許始得救熄”。

  城隍神像燒燬後,民間竟出現些許調笑的聲音:“今年火燒了城隍廟,把很好的殿宇毀壞了很是可惜,可是我們得到了一個教訓,就是那城隍自己尚且顧不全,我們何必把汗血換來的錢去燒香點燭呢?”此外,針對城隍廟失火的原因,警局雖已公佈,但民間仍展開豐富的想象與激烈的討論,陰謀論與神異之説一時盛行,並從中誕生出若干小説、戲劇。其實,城隍廟的大火,不僅僅是天災,也是人禍;不僅是道士疏於職守引發火災,更是消防通道長年累月不暢通而造成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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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4年10月,戲劇《火燒城隍廟》廣告。

  早在1908年,救火聯合會便已注意到城隍廟地區人員密集火災易發的特點,倡言籌款鋪設大型水管並每家每户安裝自來水龍頭;1917年3月,救火聯合會便倡議政府,挖掘清理已被垃圾堵塞的豫園荷花池,進行蓄水以備不時之需。然而這些建議都是響應者寥寥。至於消防通道狹窄的問題,則更是難以解決,畢竟城隍廟附近的地租越來越高,商鋪在搭建時總是想方設法地侵佔一點街道,以擴充自身的經營面積,街道越來越窄,堵塞成為常態。

  1924年中元節大火的責任被道士們承擔了下來,並未引起足夠的反思。人們一心想着恢復城隍廟往日的盛景。1925年起,“整理邑廟委員會”在《申報》刊登廣告,號召市民捐資,修建不易引燃的鋼筋混泥土大殿;政府亦將城隍廟周圍區域的社會税供“整理邑廟委員會”使用。錢的問題還未解決,火災卻再次發生。1926年1月9日,城隍廟後豫園的桂花廳發生火災,桂花廳周邊的三十一家商鋪被全部焚燬。救火會“聞警驅駛皮帶車往救,緣豫園內並無大路,救火車不能馳進,雖用自動車往救,無如火勢猛烈,直燒至五時三十分始行熄”,左近法租界派來的救火車也被堵在小世界附近無法進入。道路狹窄再一次造成救援不便,最終場面完全失控,只能任由火情自生自滅。

  1926年的這次火災,終究無法再把黑鍋甩給可燃物和翫忽職守的道士,人們終於意識到一旦發生險情,城隍廟附近雜居的商鋪與狹窄的街道將成為巨大的安全隱患。民眾開始給市政當局寫進言信,要求對老城廂進行現代化改造,按照法租界的標準擴寬街道,改良擁擠的舊式房屋,以免火災時損失過大;各個社團共同就此問題向政府施壓,上海救火聯合會發表反思:“猛烈然推原其故,(一)豫園街道太狹,房屋鱗次櫛比,遇有火警易於蔓延;(二)道路彎曲,救火車不能直達,只能在園外取水,皮帶裝接必多,手續繁而水力弱……欲圖善後,除規定路線放闊街道外,別無他法……”

  1926年城隍廟火災後的民眾進言信

  幾天之後,“巿公所議定放寬邑廟路線,邑廟花園內桂花廳等火毀後,經滬上各團體查得,此次廟園內大火毀去數十户之多,皆因道路狹窄,以致救火會之皮帶車不能直逹火災地點,遂有蔓延不可收拾之勢。嗣當酌擬善後方法,非寬放園內之道路不可。故由上海巿公所於前日開董事會議時,曾經會同整理邑廟豫園之委員會各委員,提出邑廟內園之圖樣。共同研究之下,約定所放之路線至少有二丈寬闊方足以備後患而利交通……”五天之後,1月23日,道路測繪工作開始展開,火災隱患得以消除。

  至此,城隍廟終於從1924年中元節的大火中緩過神來,開始走上重建的正軌。道路測繪工作開展的後三天,1926年1月26日,召開了一場關於重建城隍廟的會議,在這次會議上,杜月笙、黃金榮等四人當場捐資2萬元,有了這筆啓動資金,重建工程變得容易起來。之前牽頭組建救火聯合會的李平書被眾人推舉為重建計劃的籌備主任,政府亦予以配合,在城隍廟附近加強警力,保衞施工。新的城隍廟果然也出於防火目的,不再使用傳統的磚木結構,轉而運用鋼筋混凝土結構。黃金榮花了大價錢為城隍廟“購置銅鼓水泥廟身,配以瓷磚地坪”,城隍廟遂與1924年起建的法藏講寺一起,成為上世紀二十年代僅有的兩座採用新材料修建的寺廟。當時中國最大的黑社會組織——青幫的頭目黃金榮,也由於主導了城隍廟復建的捐款,被稱為“大善士”,城隍老爺秦裕伯的後人為他樹碑立傳,此為後話,但至少經由此變,城隍廟的性質由原有的縣政府公有財產,逐步轉向民間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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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幫的三大頭目,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皆為此次城隍廟復建的捐助人,之後加入邑廟董事會參與城隍廟的管理。

  1913年2月2日,城隍廟附近商鋪發生火災,救火隊員黃海林在滅火時犧牲;1918年12月15日,城隍廟外東轅門發生火災,“大火焚斃男婦小孩八命”;1921年12月8日,城隍廟文昌殿旁後的大樹頂部忽然起火,由於附近道路阻塞,救火隊員只得攜帶便攜式水龍頭“汲水灌救,無奈水力薄弱樹頂極高,不能灌及,任其自行熄滅,附近設攤小本生理之輩紛紛收攤逃避”……

  城隍廟一帶由於商業繁盛、人口稠密,建築緊湊、道路狹窄,歷來是火災高發區;這裏的人們早早成立救火組織,著名的中國救火聯合會亦誕生於此。然而,抗擊火災的歷程,凝聚着血淚與無奈。火災時民眾驚惶的尖叫、小南門火警瞭望台的警鐘聲、救火車急促的汽笛、救火隊員架設水龍時的吶喊,共同構成了晚清民國時期城隍廟前上海市民的水火記憶。1924年中元節的城隍廟大火,並未傷及前往參拜的善男信女,但廟宇和神像與無數珍寶付諸一炬,不知該説這是城隍老爺自身難保的不幸,還是神靈默佑之下的“感應”。不過在此之後,人們的安全意識提高,民間呼聲倒逼政府決策,消除火災隱患逐漸被提上日程,城隍廟及其周邊環境得以改善,城隍廟亦逐步採取董事會制度這一現代管理模式,開始走上市民社會社區自治的道路。1927年12月18日,中式風格西式建材的大殿落成開光,上海城隍廟迎來新生。

  【延伸閲讀】

  鬱喆雋:《神明與市民——民國時期上海地區迎神賽會研究》,上海三聯書店,2014.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青衿士”:風土人情

  網友“金楓錘”:漲姿勢!

  網友“kitty”:民族民俗文化,值得學習傳承!

  網友“?????”:上海城隍廟的包子38一個,一籠6個二百多!

  網友“Aagela%C2%B1%C3%B2”:個人經驗上海城隍廟看看就好啦,吃的還是去別的地方,那種街邊人多的普通小店的才是最好吃的,城隍廟的又貴又難吃!

  網友“赤兔”:故紙堆,新認識。傳統傳承。

  網友“紅衞兵”:寫得很好!好文!

  網友“老七”:今日祭祖

  網友“末人”:好文!!(๑•̀ㅂ•́)و

  網友“高原劉”:希望多關注中國的傳統。今天是中元節。

  網友“高原劉”:希望多關注中國的傳統。今天是中元節。

  (1970-01-01)


  儒家祭祖

  台灣作家王溢嘉在《中國人的心靈圖譜:魂魄》(廣西師大出版社2007年1月版。後有修訂本更名為《中國文化中的魂魄密碼》,新星出版社2012年6月版)一書中,再命名、重述並分析了明清筆記中的八十八個鬼故事。其中第五個故事“夢魂受享”(廣西師大版第8-9頁,新星版10頁)頗值得更作深究,其開頭稱:“江西布政使黃岩林,在某年中元節的午後,因疲倦而入睡,夢見一位老婦人擺着香案酒食,正對着他祭拜……”並記出處為“明·王琦《寓圃雜記》”。

  查《寓圃雜記》並非稀見書,節本有《叢書集成初編》影《紀錄彙編》二卷等,全本有《玄覽堂叢書》影明鈔本十卷,中華書局點校本和《續修四庫全書》影印本皆以此為底本。作者當作王錡(1433-1499),江蘇吳縣人,不曾仕宦,未見他處有寫作“王琦”者。核對原文,發現在不同版本中,這個故事的文句與情節都有所出入。《紀錄彙編》本收在捲上,無題名:

  黃岩林公一鶚為江西佈政時,嘗中元日晝寢,夢一婦人祭之,覺而所享之物若在齒頰,家坊户舍宛然不忘。

  公怪之,命一健卒,指其所向,物色之。果於其坊見一老婦,年七十餘,祭其故夫,所焚紙灰尚未寒。問其祭物與夫死之年、月、日、時,以復於公。其物乃公夢中所食,而夫死之年、日、月、時與公之生無不同者。

  亦甚異也。

  這是王溢嘉譯述之母本無疑,尤其是他將開頭籍貫與姓氏連稱的三個字當作了主角的姓名,可以為證。而《玄覽堂叢書》十卷本卷七中那個名為“林鶚晝夢”的故事,開頭的文字與結尾的情節都有所不同:

  林一鶚為江西方伯,嘗中元日晝寢,夢享一婦人之祭,既醒,所享之物若在齒頰,屋宇街坊宛然在目。

  因命一健卒,指其所向,往物色之。果於坊中得一老婦,年七十餘,祭其故夫,所焚紙錢灰尚未冷。問其祭物與其夫死之年、月、日、時。復於林,與夢合,而其死乃林之生日也。

  林大驚異,知為此婦之夫後身也。亦稍以物給養之焉。

  林一鶚的故事在清代不止一次被重述與徵引過。浙人查繼佐《明書》之“外志·夢兆”中字句有差異,開頭稱“黃岩林一鶚以進士藩江西,中元日午,夢身至某坊,一老婦祭之”,結尾謂“林愴然悟前身為老婦之夫,厚廩婦,終其年”(齊魯書社2000年5月排印本,1204頁)。又,張尚瑗《石裏雜識》在“前生”一篇後半部分稱名徵引王錡《寓圃雜記》。張尚瑗,江蘇吳江人,1688年進士,1701年左右在世,官至江西興國縣令,主纂有康熙《贛州府志》和《瀲水志林》。吳江與吳縣相毗鄰,今皆屬蘇州。該書所引文字與《紀錄彙編》本幾無差別,唯文前稱是景泰中事(1450-1457)。

  江西佈政史林一鶚實有其人,《明史》卷一五七有傳。一鶚乃他的字,名鶚(?-1476),景泰二年(1451)進士,天順(1457-1464)初年為鎮江知府,居五年,調蘇州。成化(1464-1487)初年遷江西按察使。據《明代職官年表》(張德信著,黃山書社2009年12月版,3273-3276頁),成化三年十二月,自江西按察使遷佈政右使,五年遷佈政左使。六年三月遷南京刑部右侍郎,十二年卒於任。林的任職經歷,作為蘇州人的王錡、張尚瑗可能會有所聽聞,尤其張尚瑗的人生軌跡與林還有江西的重合點,又熟知贛省史地。但是,張讓林比史實提早十年去了江西。

  以上提到林一鶚故事的五個版本,就結尾可略分出兩個系統:十卷本《寓圃雜記》和《明書》兩種,在文末多出一段,錄有林一鶚何以面對與處置前世的妻子即如今的老嫗。十卷本《寓圃雜記》謂“林大驚異”,《明書》重述時作“愴然悟”。“驚異”乃第一反應,“愴然”式的感傷,或許是林一鶚後續的心緒寫照;可能也有重述者在瞭然情節始末,感懷輪迴貴賤種種世界規則時的心緒,存有不覺以身代入的意味。相認前生親屬的各種敍事,大都會提及“恤其妻、子”,譬如《聊齋志異》卷八“邵士梅”一篇。十卷本《寓圃雜記》和《明書·外志》多出的結尾,也是林資助了很可能已成孤老的老嫗。不過,各個故事力度不一,十卷本《寓圃雜記》“亦稍以物給養之”,“亦”且“稍”,稍稍見出林在情感上不能接受,而道義上又無法逃逋的矛盾,以及由是產生的躲閃。但到了清人所撰史書的重述中,責任感被誇大,人物形象變高大,贍養終生。養老送終,這舉動是不是更像對待一位母親而不是妻子,年紀上的差異也正相吻合——上輩子的妻子這輩子的媽,正可以與疑似台灣一位勵志作家首倡的流行語“這輩子的女兒上輩子的情人”相映成趣。

  清代還有一個記認前(生之)妻的故事,其中人物更高大,即資助力度更大,見袁枚《子不語》卷十三“曹能始記前生”。王溢嘉也重述了這個故事,略謂:明代末年,曹能始(即曹學佺,福建侯官人,1574-1646)在遊玩仙霞嶺過程中覺得景物熟悉,晚上聞旅館隔壁婦人夜哭,去打聽,發覺自己是其三十年前故去的亡夫。仙霞嶺在閩、浙、贛的交界處。與林一鶚的故事相比,沒有午睡,不在宦途。“曹以家財分半與之,俾終餘年”,把家財對半平分給前(生之)妻,這讓人想起如今男女平等觀念下的離婚原則。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性別平權是現代意識,並且平分的是婚後共同財產;在曹的故事中,家財是今世的,妻子是前生的。除了特別充沛的慈悲心或者前生特濃的感情記憶之外,這更像是在震驚之下的非理性衝動。還有一種可能,不同尋常的鉅額贈金或贍養,乃是以經濟方式了結前世情緣的象徵行為,反過來説,這意味着前世今生不全然只是生命或靈魂的繼承關係,還伴隨着一種本體或喻體意義上不曾了賬的債務糾葛。

  袁枚在曹的故事結尾處引述《文苑英華》錄唐代白敏中所記滑州太守崔彥武的事蹟,稱其相似:崔突然記得自己前世是一個叫杜明福的人之妻,遂騎馬直抵杜家,訴説前事。杜已老,而崔是男身,不排除有隱秘的同性情誼,但未曾聲張;崔只是將前生私自藏在牆裏的金釵找出來,並把屋子施捨為佛廟,起名叫“明福寺”云云——就算不提性別問題,崔並非從夢中得到前生的線索和奇怪的味覺;他找金釵、捐廟沒有動用今生的財產;因此,跟曹能始,包括跟《明書》所記林一鶚所為,並不一致;但值得注意的是,捐廟也有了卻塵緣——積滿歲月塵埃的前世姻緣——之意。

  王溢嘉在書中提到,夢魂受享故事單在明代筆記小説中,至少《涉異志》、陸粲所撰《庚己編》兩種有大同小異者。近年頗值得關注的另一部談鬼的著作,欒保羣著《捫蝨談鬼錄》一書也談及這個故事類型(上海文藝出版社2010年4月版,80頁),同樣提到了這三種文獻。我們先來看《涉異志》:

  天台盧希哲浚舉進士,弘治間知黃州府。一日,坐堂上隱几假寐,夢老嫗延至市中橋旁民家,餉以餛飩,饜飽而歸。及覺,口猶脂膩。

  亟遣左右,告以其所,走訪之。其家八十老嫗方設祭將徹,問之,答曰:“吾夫死三十餘年,平生嗜餛飩。今乃忌日,設餛飩祭之耳。”左右還報。

  希哲驚訝,時年三十餘,意其為後身也?召老嫗入,婉然夢中所見者,給以白金一斤。自為文白其事。([明]閔文振《涉異志》“盧太守”篇,《叢書集成初編》影《紀錄彙編》本,中華書局1985年重印,27頁)

  盧自己明確成了奇遇的首次敍述者,這“自傳”惜乎不傳。與林一鶚的故事相比,這個故事也發生在宦所。可明確説有餛飩的滋味,並前生嗜餛飩,是林所不備的細節。另一個區別是:故事中林的年齡俟考,前(生之)妻看上去七十多歲;盧在故事中三十多歲,前(生之)妻卻已經八十多歲。前(生之)妻與盧之間更像是祖孫輩差兩代人,而不是母子。

  盧希哲也實有其人。名浚(1464-1509),據《天台文史資料》第五輯“天台歷史名人專輯”(許尚樞《盧浚》,1989年1月版,115-116頁),二十二歲中進士。素有清官之譽。歷知湖廣黃州、江西南安、福建邵武。

  林和盧這兩個故事的時空座標也是相重的,前者是十五世紀時候江南蘇州一帶所述一個轉到江西去做官的浙江人的奇遇記。盧希哲大致也是十五世紀一個到江西做官的浙江人,而稍複雜的是:《涉異志》的作者閔文振是明嘉靖間(1522-1566)江西浮樑人;盧的故事發生在黃州即調任江西之前。但黃州東南與九江隔江相望,明初遷入黃州府的江西移民氏族約佔當時當地氏族總數的百分之七十(葛劍雄主編《中國移民史》第一卷“大事年表”,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版,348頁)。可以判定,其後一兩個世紀中,黃州與江西的文化關係必然還十分密切。

  不過,夢魂受享故事並不只是流傳於江南、江西局部。前述曹能始故事猶有福建籍的背景,寫自傳的盧最終也在福建做官。《捫蝨談鬼錄》還徵引了一則宋代筆記,認為這是該類型最原始的一個記錄,講的就是一個福建人的故事:

  殿中丞丘舜元,閩人也。舟溯汴,遇生日,艤津亭。家人酌酒為壽,忽昏睡,夢登岸,過林薄至一村舍,主人具食。

  既覺,行岸上,皆如夢中所見。至村舍,有老翁方撤席,如賓退者。問之,曰:“吾先以是日亡一子,祭之耳。”

  舜元默然,知前身為老翁子也,厚遺之以去。([宋]邵博《邵氏聞見後錄》,卷三十,無題,中華書局1983年8月點校本,235頁)

  欒保羣的注引頗有數句遺漏,“閩人也”、“艤津亭”、“如賓退者”、“厚遺之以去”等皆無,不知所據何版。如前所謂,這些信息不可謂不重要。以上是時間維度的傳播痕跡早於明代十五世紀的例證。而在空間維度上,之前我在點校越南和韓國漢文小説時亦有所發現:

  有一宰,自兒時每年常夢到一村家受祭,有婦人設饌哀痛。及少年登第,官至宰列,其婦人隨歲漸衰,已成老婆。心常疑怪。年至三十,為平安監司,到營後,又當受祭之夜,出營後門,行不百步,到其家受祭。驚覺,聽之,其婦人哭聲尚不止,急問在傍貢生曰:“此何哭聲?”對曰:“此是老妓祭其幼子哭聲也。”

  宰與貢生尋到其家,茅屋精灑,花木分列,歷歷皆夢中所見。而陳設祭物,妓方哀痛,其衰顏白髮,宛然夢中所見之婆也。宰問曰:“汝之所祭者誰也?”妓知其為監司,慌忙收淚而對曰:“是亡兒之祭也。”宰曰:“汝子幾歲而亡?”妓對曰:“渠本生而穎敏,年才十五,備巡營通引,見巡使道到任威儀,歸語妾曰:‘兒亦長成,亦可為平安監司乎?’妾曰:‘兒妄矣!汝本賤生,功名極不過吏户旁營吏,安敢望監司乎?’兒聞此言,奮然曰:‘男兒生世間,不作平安監司,生亦何為?’因厭厭沉病,雖開諭萬端,終不改,竟至數月而亡。自此,妾至痛在心,每值亡日,輒哀痛矣。”宰問曰:“兒之亡,今幾歲?”妓曰:“三十年矣。”

  宰默計兒亡之歲,即己生之年也。自知為妓之亡兒後身,潸然出涕,謂妓曰:“爾今衰老無依,若隨我同處一室,則凡衣食送終之節,吾當盡誠奉之矣。”妓大喜願從,宰遂與同還。雖以此事不泄於人,世多有知之者。宰事妓如親母,效誠不替雲。由此論之,佛家所謂輪迴與還生之説,信不誣矣。([韓]徐有英[1801-1873]《錦溪筆談》,捲上末則,無題,韓國國立中央圖書館藏本)

  與朝鮮一樣,越南同受漢文化影響極深,亦曾見有轉世相認故事,情節又有所不同,表述為名臣軼聞,見諸《大南奇傳》《本國異聞錄》《喝東書異》等越南筆記(參見《越南漢文小説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1月版),略謂:狀元馮克寬(1528-1613)每次從家出發上京城的時候,在雲耕橋小憩,總有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對着他哭。有一天馮終於按捺不住,上前詢問,老人説哭兒子,四十年前,他十三歲(有版本作三十)的亡兒沒來得及參加科舉考試即夭折了,馮與其形貌手足,乃至面龐的瘢痕都一模一樣。馮看其所存留下來的筆墨遺書,驚奇地發現與自己的手跡一模一樣,語氣習慣也一致,於是奉老人為義父。

中元節郭德綱祭拜恩師, 唯獨沒有他

  家祭

  越南家譜及家族傳説中,多有聲稱祖上來自閩越者,連其近一千年自立以來幾個王朝的統治者猶如是説。這兩個域外文本因此可能是東南沿海直接傳播過去的,其中記錄前世今生兩個人的關係不是夫妻,而是親子關係,聯繫丘舜元故事,或許這正是故事的原始形態。

  越南故事出現了認父情節,可視為一種推進,在夫妻亞型中的贍養終老,因此可判定是認親的轉化。與朝鮮版本一樣,越南版本同以後世成功賡續了前生未竟之仕途夢想,得到驗證的是生命意志跨越死亡之頑強。照理説,認母也一樣,但對比馮克寬、丘舜元故事,朝鮮某宰的版本從表述到情節設定上,約略有三處優勝的特色。首先,夢魂受享的情節以死生時間上的嚴絲合縫來確認兩世關係,乃馮克寬版所不備。

  其次,某宰所遇是前生老母而不是丘、馮所遇老父。比起父子,母親對亡子的哀傷,及對祭禮的講究,又及她自身的壽命,都會更加長久一些。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錦溪筆談》使用了“老婆”一辭來指稱老母。老父、老母皆有兩層含義,一層專指與人有親子血緣關係的老人,一層泛指無血緣關係的老年男女。而在中古以來的白話中,老婆也有兩個義項,除了妻子的通稱,還有一種語義“老太婆”,即老年婦女,包括朝鮮與越南在內的近古漢文敍事文獻中也常這麼用。《錦溪筆談》裏,“老婆”在兩種詞義的背景關照中,特有意外之妙,使其有了寶貴的複雜性,或者説曖昧。本來,功名執念、賤民痛苦、中年喪子的認前世情節,與夙世姻緣所感相比,看似經驗豐富,實則結構拖沓。夫婦間因祭祀而隔世相會,比之父子版本,後出轉精,更有衝擊力。與前(生之)妻——即可簡稱前妻、老婆矣——相會的那個版本系統中,確認的不止是前世身份,而且還喚醒了已經被生死隔絕的記憶以及記憶中的深情;此中更有力推動的,可能是情慾而不是孺慕,即:被記憶、身份、輪迴奧妙帶來的震驚等等所偽裝與包裹起來的,乃是一種中青年男子深藏着的對年長婦女的奇特愛慕。意大利著名學者兼小説家翁貝託·艾柯(Umberto Eco,1932-2016)曾用戲仿的方式對應納博科夫的名作《洛麗塔》所述中年男性對少女的慾望,命名了更誇張的這一種中青年對老年婦女之愛,為“奶莉她”(Nonita,出其《小紀事》一書)情結。朝鮮版本疑似有他,所以不曾動用人臉識別和筆跡鑑定這兩種越南故事所見的刑偵式手段,某宰僅憑夢兆就把一位老妓奉為母親,若不以小説家荒忽輕率論之,其中包括妓的身份,包括“同處一室”的承諾、“不泄於人”的做派,皆可以包含有性伴侶的暗示。因此,“老婆”一辭在這一隱藏的語義層面上,算是導夫先路的鋪墊了。這個故事也可以看作是夢魂受享故事從殤子亞型向夫妻亞型過渡的痕跡。

  還有一點,朝鮮版本意味深長的是,比起四十歲的越南馮克寬,這個朝鮮某宰與盧希哲、曹能始有一個共性,他們都是三十歲。三十年,在古代被稱為一世,《論語·子路》:“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孔安國的批註也提及:“三十年曰世。”我們不妨大膽假想:林一鶚也應該是在三十歲的時候認出了前妻,只是不曾被故事明確記錄——那他約生於1434年或稍早幾年,弱冠前後即中了進士。甚至越南馮克寬也如此,只是敍述者往往不詳知,轉將三十歲安在前生的享年上了,後又慮及其父因此過於老邁——前生三十歲時死,前父當時應該近五十;而轉生後馮克寬又已屆不惑的話,這意味着老翁有九十來歲——所以改成了十三。

  三十歲時恍若隔世般,領會轉世奧妙,這也沒有出現在蘇州人陸粲的《庚己編》版本中:

  嘉定僧如公者,嘗晝假寐,夢至蘇城楓橋北里許,度板橋,入一家,瓦屋三間,飲饌滿案。己據中坐,有婦人前立,年可四十許,展拜垂泣,少者數人,侍立於後。有頃進餛飩,婦人取案上紙錢焚之地。及醒,乃覺飽,且喉中有餛飩氣,怪之。

  後以事至楓橋,順途訪之,到一處宛如夢中所見,入門,几案陳設皆夢中物也。有少年出迎之,扣其家事,雲父死矣。其死忌之日,正僧得夢日也。乃知是時,其家設祭耳。([明]陸粲《庚己編》,卷二“如公”,“筆記小説大觀”第十六編,台灣新興書局1977年3月影印本,2584頁)

  《庚己編》共四卷,《捫蝨談鬼錄》稱是文在卷四,不知何據,或是總卷數的倒錯。其書卷二之後有“怪石”一篇,知作者陸粲在楓橋有別業,所以此一則算是鄉里雜談。與先前林一鶚、盧希哲的故事參合起來看,可以支持一個推論:這個夢魂受享的故事,乃是到十五世紀在浙、蘇、贛幾地成型,被反覆申説的。但如公故事實有一大半偏出了林、盧的典型版本:不止有三十歲的問題;如公和尚已經不再是轉世而來,而只是偶爾夢遊而已;所逢是喪葬所祀,而不是忌日例祭;對婦人而言,如公的意義有若“屍”的指代,而不是作為“屍”的亡夫;而那位四十來歲的設祭婦人,對如公而言,也只是紅塵中一位無名過客,一個可以驗證神道設祭之不誣也的符號罷了。

  偶爾感夢,遺失了夢魂受享故事在前生後世的背面隱藏着的必然或宿命:只要林一鶚抵達江西、盧希哲蒞臨黃州、某宰官任平安,甚而馮克寬路過雲耕、曹能始遊至仙霞;夢遊與恍惚、依稀,以及相認種種,皆註定了要接踵而至。前妻(母、父)在那裏一年年地,用祭奠的方式等着他、催着他呢。但如公與楓橋卻與這一家毫無關係,信息不足,純屬亂入。而在此需要補充説明,朝鮮版並越南版有一處與明代幾個版本不同,但毫不遜色:明代各故事中受享之夢都是一次性的,到了前生原籍,才會被某種引力所左右,而做一次這樣的夢,繼而利用權力去調查驗證。但某宰和馮克寬都是一再進入引發指認前生的情境或夢境,把一年一年過成一節一節的,像詩歌中的韻腳,反覆敲打着主人公,也提醒着讀者,步步相逼着接近前世的死亡及祭奠現場。在此基礎上,差貢生陪訪,欲迎還拒,乃解惑或證否;稍給以物給養之,以進為退,相認或了賬;皆自有其平衡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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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代盂蘭盆道場

  一個令人驚豔的故事,可能會因為一批講述者不曾抓住奧義而黯然無光;但也可能,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改動中暴露出更多信息。為什麼陸粲所聞説的版本中出現了和尚?前文提到白敏中所記的崔彥武故事中,也舍家為寺,將很可能已成孤老的前世“老公”的名字冠諸僧廟。和尚意味着持戒出家,因此,與性慾相隔絕的本義,或者直接説是性的無能,正是故事要影射的:鴛盟不可再續,性關係不可恢復。真實原因或是女方年紀太大,或因性別改換。隔世再作夫妻的敍事,所以見有在性別關係上倒過來的,譬如《池北偶談》卷二四“邵進士三世姻”,老夫始終猶在,老妻再三轉世成少妻,實是喜新厭舊的隱喻,另當別論。因此,當男性瞭然夙世姻緣,而前世的妻子已然年高,性方面的退避與決絕才是常態;朝鮮版本定位為母子是一條原始而有效的出路,遁入空門提供了另一種解決方案:不管是唐代那個男主人公把前夫杜明福送進明福寺的,還是這位“如公”和尚在一個短夢中將自己臨時變得像個有食色性也之慾望的凡俗男子,都規避了進一步相認之後相處過程中的奇特尷尬。

  還有一個夢魂受享故事明確與佛教有關:《子不語》卷二二首篇“王昊廬宗伯是蓮花長老”,略謂,王昊廬自黃州黃岡途經廬山去京師趕考,宿蓮花宮,夢見自己坐大殿上受和尚環拜,隨手取供品棗子吃了幾枚。醒來得知,這一日是寺中長老淨月上人的忌辰,儀式現場的一盞齋果正好像缺了頂上兩三枚的樣子;故事最後提到,王昊廬的名字是紀念他父親明末殉節廬山之故。王昊廬故事將黃州與江西勾連起來,而不待宦遊經歷、移民文化與地理毗鄰的證據,像是為盧希哲故事補充了註解似的。這也是一個是父子亞型的故事。父子關係乃是故事中反覆強調的因素,是以最後的閒筆寫到此生的父親與兒子、廬山之關聯。但佛教背景,把父子關係轉化成了同構的師徒,把如公和尚夢見享用俗家祭品,倒轉為舉子王昊廬夢見享用了齋供。

  王昊廬故事中以棗子取代餛飩,可以避免如公和尚當時喉中的餛飩氣到底是菜餛飩、甜餛飩、空心餛飩還是肉餛飩的戒律困境。但這可能還不是重點,餛飩亦是盧希哲故事中的重要道具。江西浮樑人閔文振記錄下黃州地方的老嫗,以亡夫“平生嗜餛飩。今乃忌日,設餛飩祭之耳”,回覆官府來人的盤問。但考察餛飩在歷史上其實與棗子同類:南宋時,餛飩即已經成為杭州一帶冬至享先時的主要祭品,見周密《武林舊事》卷三。明代萬曆年間編修的浙地方誌如《紹興府志》《會稽縣誌》並有相似記載。這一習俗晚至明代,已隨中元節風俗並有設祭一項而轉移到夏季,謝肇淛《五雜組》卷二記福建有中元夜以餛飩施食的風俗;而蘇州、嘉興、松江等江南諸府,至今如常熟、張家港河陽地區以及上海七寶等地猶有用餛飩設供齋田的習慣。因此餛飩的性質是一種泛用的祭品,不惟亡者生前特別的嗜好。

  盧希哲故事中以嗜好來解釋,因餛飩的習俗背景而顯得像個主位的託辭。或許因為餛飩設祭的傳統並未播及贛地,或許只是個人食癖與廣泛食俗之間的巧合。巧合固然是該類型故事最大的邏輯,前生死於中元節,任官恰到上輩子所在,微小概率成為故事的最大動力。但不如進一步理解:夢魂受享故事在情節設計上深藏了一與多、個體獨有與社會共約之間的意義對立關係,癖好與習俗間被遮蔽的矛盾只是其中之一。故事的發生時間往往設在中元日,習俗上有家家户户祭祖先並祭無祀者的活動,這是一個作為節日而通用有序、不具個性的時間點;但對前妻老嫗來説,中元節又有一層特殊意味,由於丈夫即主人公的前世在鬼節登鬼籍,節日逢忌日即紀念日,雙關意義使她不在正常的節日秩序中。而在某種程度上,來做官的異鄉人可能也會被排除在這一禮俗之外,他此生的血脈祖先不在這裏,遠在浙江或是福建,夢的強大力量,引導他,使之在千家萬户中,認出了另一個不在秩序中的孤獨個體。

  事實上,這種對立可能是江浙閩一帶中元節習俗裏潛在固有的:家祭與野祭,可謂有各自專祀與無特定指涉的通祭之間的差異。後者受佛教盂蘭盆會文化影響而成為風尚,固在解釋性傳説中也起自目犍連祭母救母的個體事件;但如論者所言,那可以看作是佛教倫理與中國固有本土傳統尤其是儒家文化中孝道之間矛盾的調和。而夢魂受享故事成立的核心理念,恰恰就是:佛教與本土傳統之間,就生死問題的另一個深刻矛盾,它們在民間也一直並不完全能自圓其説,卻長期同存並軌。即:中國固有文化觀念裏,死者長已已,長眠九泉之下,故有定時設祭;而佛教帶來印度的轉世理論,亡魂會投胎。欒保羣在《捫蝨談鬼錄》中,以這個故事作為祭祀、輪迴不可通約關係的例外,並認為乃是敍事者企圖“以家祭證明輪迴的確鑿”,同時也意外地“用輪迴來證明了家祭的無益”。在我看來,與其説這是兩種生死觀之間的相互拆台,不若講:兩種矛盾的靈魂理念,在這個故事中,藉由重重對立關係的掩護,而奇異地依存在一起了,相互配合,演繹傳奇。

  (本文載2016年8月14日《東方早報·上海書評》,原標題為《中元節午睡做離魂夢?——“夢魂受享”類型故事札記》。)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青衿士”:有趣

  網友“小螃蟹”:標題黨

  網友“詩家一昧”:前世亡夫,後世身,此種輪迴頗有趣味。

  網友“菜鳥dad”:什麼鬼~

  網友“???????”:廣西師大出版社了不起

  網友“CPUcpu”:vv

  網友“黃鶴白雲”:怪異小説,奇無邊際。

  (1970-01-01)


  中元節出生的男孩好嗎

  綜合概述

  判詞:時值秋景正中元,呢喃紫燕畫梁間。生辰七月十五日,人在高樓月滿天。

  預測:生於農曆七月,鬼節之日,秋光照景,優秀聰敏,志操堅固,勤勉自奮,能有盈餘。

  分析:中元節出生的男孩好嗎?出生在農曆七月十五的男孩,心地善良,性格隨和,為人很親切,屬於外剛內柔的男生。出生在這天的男孩,對任何事情都一絲不苟,凡事追求完美主義,不達到自己的滿意不罷。在工作方面,能夠吃苦耐勞,做事很細心,只要交給他們的事情,無論多難,多複雜他都會很認真的完成,這份嚴謹的態度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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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與財運

  中元節出生的男孩,在年輕的時候,精靈活潑,長大了睿智沉穩,老了以後童心常在,可以説一輩子的各個年齡段都會是個很特別的人。出生在這天的男孩少年辛苦,初限破財,幸好他們為人低調,不愛炫耀,是謙虛人的典範。到了中年時期他們的財運非常好,加上他們的異性緣也非常好,中年後事業順風順水,總的來説,一生運勢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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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節出生的男孩取名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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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 思遠 思博 斯年 斯伯 向笛 向文 嚮明 向榮 向陽

  翔宇 翔飛 項禹 星河 星華 星暉 雅昶 雅暢 玉澤 煜祺

  (2017-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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