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秘史:揭秘慈禧太后第一次招幸洋情人全過程

  導語:1904年8月8日,立秋,我在八大處的碧默巖暫住。收到李蓮英的短箋:“恭奉慈旨:着巴恪思今晚來園,有要事。欽此。”

  1904年8月8日,立秋,我在八大處的碧默巖暫住。收到李蓮英的短箋:“恭奉慈旨:着巴恪思今晚來園,有要事。欽此。”

      李還寫道:“最好乘爬山虎(一種山地肩輿)而入,以避人耳目:轎子留在頤和園門外一里左右。有人等候。太后將專賜250兩銀子與汝僕役。機密。”我自覺如同柯尼斯馬克,接到索菲亞·多蘿西婭命令,在海恩豪森王家花園(Herrenhausen)相會,或者如波坦金;菲利浦·克里斯托夫·馮·柯尼斯馬克(Philip Christoph von K塶igsmark,1665-1694),瑞典男爵,英國國王喬治一世(King George I)之妻索菲亞·多蘿西婭(Sophia Dorothea)的情人。後來事敗,男爵為國王所殺。國王與多蘿西婭離婚,並將後者監禁終生。格利高裏·波坦金(Grigori Potemkin,1739—1791),俄國貴族,葉卡捷琳娜女皇(Catherine the Great)的長期情人。只不過(與後者相比)我是去她的住所,而她是去他的陶拉德宮與最愛的人相會。

      何謂“要事”?我自問:太后性慾氾濫,我能否使她滿意?唉!我並不自信,不知我能否適時使她達到所需的高潮,滿足其無盡的慾望。如果我不排斥異性戀,她定不會令我失望。我32歲,她69歲。她如何看待我?如果我像彼埃爾·博努瓦(Pierre Banoist)的著名小説《大西島》(L'Atlantide)中的莫朗日上尉(le Capitaine Morhange)一樣,無法滿足我的昂蒂內阿(Antinea),她會不會命令聖亞威(Saint Avit)殺死我呢?

  我的僕役自然高興,推薦一種強效的馬前子一種混合型的草本藥物,據説能緩解關節炎、治癒習武者的骨傷。但是我樂意求教於李蓮英。他能提供一些春藥,帶來足夠的刺激,以防我面對老佛爺時,“武器虛弱,無力衝擊”維吉爾(Virgil)《埃涅伊德》(Aeneid),像普里阿摩斯(Priams)寶劍搖晃,特洛伊陷落時為皮拉斯(Pyrrhus)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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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大雨,稍後轉晴。鄉村路上滿是積水,我們艱難前行,順着通向萬壽寺的御道走了八九英里。與兩個太監會合後,需繼續步行。他們告訴我的轎伕,明晨在此處等候。每人得太后洪恩,賞五十兩銀子。我着夏布長衫,僅攜一小包盥洗用品。太監説,晚飯之後,老佛爺想帶我乘船稍遊昆明湖。我們進入大門,行經仁壽殿(其名得自孔子之“仁者壽”),欲向太后請安。眾人矚目之中,我頗覺不自然。當然,太監和宮女們知道我夜訪的目的:事實上,我聽到一個非常美麗的滿族女子説:“這就是洋榮祿吧。”李蓮英出來見我,滿臉堆笑,聽得此句嘲弄,變了臉色:“大膽奴才!如果這位外國侯爺(我是否提及,太后已經賜我世襲二等爵,並追封我的祖宗三代為貴族?)把你的混賬話告訴老佛爺,今晚就把你亂鞭打死。以後少説話。”可憐的女孩立刻跪下求情:自然,我沒有告訴老佛爺。種種話題之中,她與榮祿的關係最容易激起她的憤怒,我當然無意惹事。

  我問李,應該用何種春藥:他説宮中為此重要事件準備充足。他笑道:“我們的媚藥能讓你挺立如《聊齋》故事裏的人物兒:服下藥後,鼎足而三,他的傢伙伸長如第三條腿,人如三角桌!字面上的意思是“三足鼎”,這是古代的一種炊具。”

  我們走向一間小屋,與太后寢宮相鄰。關於“操作方法”,李蓮英提供了一些寶貴的建議。“老佛爺會要求你親密接觸,你必須全身芳香。她從未見過出身高貴的歐洲人一絲不掛,會要你近前,前後觀察。(她以為騎士和小丑在皮囊之下會有所不同?)按規矩,你必須始終採取跪姿,我已為你準備了厚軟的墊子。”


  “抱歉,大人,我認為跪姿會妨礙我自由動作:即使吃了您給的藥,也難以達到性慾高潮;我怕老佛爺會怪罪於我。”

  李説:“這是自然。太后絕不會喜歡軟弱無能的傢伙,你必須因勢利導。為了獲得渴望的高潮,老佛爺自然會允你動作,解決困難。”

  是時,李已經帶我進入臨時住處。一位相當年輕的、來自河間府的太監,名喚連榮,上前迎接我們。他帶來一件全新的無襯裏緞袍夾衫,以替換我的夏布衫兒。大雨之後,我的衣服明顯單薄,無法抵禦湖上風寒。

  李説:“我去報告老佛爺你已經到了。若你喜歡,她已經為你準備了露天晚膳。”他旋即返回:“跟我來:她現在想先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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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進入寢宮旁邊的一間會客室;她正與一位貴婦對弈,笑容優雅:“你總是很準時。好好吃飯吧。等我吸上一兩口煙,就帶你到湖上一遊。我無須囑你‘隨意’了:這裏始終歡迎你。”她告訴旁邊的貴婦,我就是那個她完全信任的“外國侯爵”,隨後我跪安,出了屋子。李蓮英隨即與我共進晚餐。飲食精緻,數量也適中,比起他們在城裏的賜宴,合理得多。

  席間,李與我談及性事:他説,老佛爺喜歡和她“對面之人”摩擦身體(信任有經驗者)維吉爾(Virgil)《埃涅伊德》(Aeneid)283:她會用其那裏蹭你的。[也就是説,慈禧是一個“女同性戀”在此語境下,其意似乎是喜歡女同性戀行為、喜歡在物體上摩擦陰户和陰蒂的人。,愛斯奎斯夫人——現在的牛津貴婦、伯恩哈特夫人、英國演員伯納德·比爾夫人(Bernard Beere)、馬裏恩·特里小姐(Marion Terry)、芭蕾舞女演員及愛斯奎斯夫人的同性戀密友馬爾德·愛倫小姐(Maude Allen)亦是。她和其他這些女士一樣,能夠真正地(具體而微地)完全勃起(我想不到比這個詞更好的表達)。]

  對於這每一個人,我無意譏評;然而,當我知道清朝朝廷的大人物們,從老佛爺以降,既喜歡前面,也喜歡後面,這確實令我高興。奧克塔夫·米爾博(Octave Mirbeau)[因為電影《沒規矩的90年代》(naughty nineties),我對他略有了解)在其《女僕日記》(Le Journal d'une femme de chambre,原文也許有誤]中寫到,這位年輕女士的一個女主人在她開始幹事時説:“我要各個隱秘處絕對乾淨。”李蓮英讓我想到了這個樸實的女士。他反覆地説着,我聽了有些噁心:“老佛爺是最特殊的,你一定要全身芳香,尤其是後部,最重要的是臀部。我已經為你準備了外國來的沉香木香,你的地方要用緬甸香。老佛爺酷愛(如果我記憶無誤的話)羅傑和蓋麗(Roger et Gallet)的紫羅蘭香,但是‘對面之人’使用沉香木香會讓她激情高漲。”確乎如此。太后的新鮮紫羅蘭香芬芳襲人。我居然想起不朽的莎拉。曾經有一個短短的時期,我有幸成為她的密友之一(或者説,她永遠地拋棄了我,像是秋天裏的扇子)。彼時是1893年,伯恩哈特夫人剛在文藝復興劇院進行了首演,在她非凡地演繹費德爾之前,作為“開幕”內容,薩賽大叔在舞台上進行了嚴肅的致辭。


  我問李何時服藥。他説:“你遊湖歸來之後,老佛爺會小憩片刻,照例吸上一會晚煙。如果你慢慢服藥——其滋味相當宜人——會發現下肢漸入舒適的‘涼爽’之境(此語出自路易十六。他1790年首次見到新樣式的斷頭台,提出一些改進意見,認為斷頭應該全無痛苦而只有‘一絲涼爽’。未料其後某日,他竟親身‘嘗試’),約一個時辰之後,始得亢奮。你——這些乃是我的經驗之談。然而,唉!我沒有激情所需的器物,只有‘勁兒’性慾中心是我的肛門。,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會感覺宜然。尤其是,此藥順老祖宗的心思,使高潮延後,增加了快感。今夜你需要不斷服藥,因為老佛爺定會命你整晚服侍。明晨她必須上朝,在軍機處晨會,還有一兩個地方大員進京拜見。會後,她要休息半天;但是,在你下午離開之前,你要準備一個‘燦爛的結尾’”。

  “我向大人保證,出身高貴的歐洲人的個人清潔比起滿人絕不遜色;因為飲食或皮膚功能之故,白種人可能有特殊體味;但是我自信,有幸獨享此譽,成為老佛爺臨時的‘愛人’,定會不辱使命;自然,我的‘能力不強’,當不起‘丘比特’之名。恐怕連續行事,能力不濟。”

  李説:“這話説遠啦,但是我必須提到一事:在此季節,你是否流汗較多?我有此問,因為老佛爺不能忍受汗味。你必須竭盡全力,不得稍有‘氣息’。”

  我説:“大人此語,正得我心。但是秋日濕潮,我只能盡力、‘嚴格’遵守您的指示。”

  “還有一事:勿為年輕太監所迷。我瞭解你的異癖,如果你和他放縱於性事,你就會像悦耳的鐘走調刺耳,在老佛爺的鳳牀上表現失準。她會怪罪於我。”

  此刻,宮船噴着白煙,看似疲憊地停泊靠岸。老佛爺已經命其侄女、兒媳婦、年輕的葉赫那拉氏、光緒之妻與我們同遊,一行除了太后、皇后、李蓮英、我,還有兩個年輕的滿族侍女。年輕的皇后並不美麗,但頗有個人魅力。有人把我介紹給她,我跪下請安,她説:“免禮。你來陪伴老佛爺,我非常高興。你要好好做事、多講笑話,讓她滿意。”皇后穿着淺黃色湖縐產自湖州的一種絲綢。長袍,燕尾蝶的碎花,髮型是當時流行的拉翅清代晚期流行於滿族和其他宮廷女子之中的一種髮型。。儘管笑容歡暢,但是因為有兔唇,她的表情還是讓人無法喜歡。老佛爺走下台階,李蓮英和她最喜歡的崔姓侍女左右攙扶,年輕的皇后跪下迎駕,我自然也一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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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的洋紅人兒如何?有意思嗎?俊俏嗎?不失為美少年吧!”

  “啊,當然,老佛爺。他剛和我説起,空氣中已有秋之氣息。”(事實上,今年之立秋是夜晚時分,但是我感覺到的涼意卻是來自湖水。)

  老佛爺説:“好的。你們都平身、上船。”對崔説:“去叫翠環、玉環兩個丫頭,我們馬上出發。”


  兩個年輕的貴婦此時出現了,看起來對我並無惡感,看到我穿着(李送給我的)明顯特別的袍子,其中之一對我説:“多大造化。”事實上,我並不十分以之為造化,因為我的腦海中正充滿了嚴重的懷疑,不知我是否能滿足要求,無論是否服藥;結局總是悲慘,我的國家的陽剛之譽會永遠地受到損害。即便我滿足了她,我會成為怎麼樣的廢物!

  老佛爺在船首的漆椅上坐定,其他人的軟墊也已備好,年輕的皇后坐在婆婆膝邊,我們三個在太后左右。湖上之旅令人愉快。太后問我:“告訴我,維多利亞女王是否和她的侍衞布朗相戀了?我見過一張照片,在她‘夏日行宮’(巴莫拉爾宮)附近的河流上,他擁她於懷。看起來,他非常英俊、多情。”

  “老佛爺,故女王因為與他的關係而使自己為人恥笑。英格蘭首都的人民痛恨她喜歡上了一個下等蘇格蘭人。她乘車在愛丁堡街頭巡視,這些人嘲笑她,對她的車隊喊‘布朗夫人’。”

  “女王不能懲罰這些暴徒的叛國罪嗎?我倒想看看京城有誰敢嘲笑我,有蓮英在,他們肯定會被馬上查辦。”

  “太后,欲處理如此事端,大不列顛之皇室其實相當無能。在德國或俄國,有一種罪名為‘侮辱君主’(中世紀以來,大多數歐洲國家即有此罪)。然而在英格蘭,只有實際的‘攻擊’會被法辦,用‘九尾鞭’責打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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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有限’皇權確實是有限:奕劻和其他諸人總是勸我頒行憲法,如果此即立憲之所得,我朝定會受害。維多利亞確實也太愚蠢,與侍衞纏綿之時,怎能讓人拍照!”

  “當時的威爾士公主、現在的王后拍攝了這張照片。她有意捉弄,想要為難這個虐待了她三十多年的婆婆。當年,丹麥的克里斯蒂安九世國王曾向英女王抗議,對其寶貝女兒受到的虐待無法忍受,卻也無濟於事。”

  “你聽到了嗎?皇后(有趣的是,老佛爺以皇后的頭銜而非其名稱呼她的兒媳婦),我是否虐待過你?”

  “從來沒有,老佛爺,你對我比我親孃還好。”

  太后説:“恪思,你來告訴我,維多利亞是如何虐待她的兒媳婦的?應該不會和許多蠻子(指漢人)一樣,打她或折磨她吧。我們滿族人對年輕一代總是很好的。”

  “沒有,老佛爺。她的虐待是精神上、而非肉體上的。普魯士與丹麥在您執政初期發生戰爭,維多利亞是親德國派。此後,她痛恨一切丹麥的事物。她總是蔑視可憐的阿歷克斯,嘲笑她的小國家。”


  “如果維多利亞邀你‘同餐共寢’,我想你一定會去?你敢拒絕嗎?”

  “老佛爺,她不會讓我享此殊榮。我的年齡太輕、出身太低。我的祖父和叔公曾與女王的配偶艾伯特親王(prince consort Albert)過從甚密。她在英格蘭的一次簡短接見中見過我,我與她一生的朋友第利普洛尼(Tillypronie)(靠近巴莫拉爾宮)從男爵約翰·克拉克關係甚好。”

  “女王是否好色?”

  “據説,在她丈夫在世期間,她的性慾很少得到滿足:親王不得不多次與她行房,一夜至七起之多。由於房事過度,身體衰弱,感染傷寒,他於四十二歲去世。我認為此後她始終禁慾,當然,有流言説事實並非如此。”

  “我不相信,”太后説道:“我想,像你們的童貞女王就有眾多情人;他們告訴我,超過二十!”

  我説:“親王自己倒是熱血之人。我的家庭知道一個王室機密,太后一定未曾耳聞。他出生之後,薩克森—科堡大公即將其立為嫡嗣,但是他其實是大公夫人與一個猶太小提琴家之子。因此,他頗有藝術氣質。當今我國的國王有明顯的猶太特徵,和一羣豐滿的巴格達猶太女人在一起,他最為高興。唉!國家落在如此之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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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説的乃是叛國罪,”太后説,小心地沒有提到具體人名,“你知道我們的諺語:兔死狐悲。”説的是際遇相似的人在禍福上的同情。

  “普魯士的海因裏希親王於光緒二十四年春天(1898年4月)來訪,他告訴我,皇帝和他都對其母腓特烈皇后沒有好感。為什麼?”

  “老佛爺,這裏因為寡婦皇后雖然非常有才能,卻缺乏智慧,且與維多利亞女王一樣專橫。”

  “她和我一樣嗎?”

  “太后,不一樣。你已經贏得了廣泛的熱愛,而她除了在出生地英格蘭之外,到處都不受歡迎。”

  “據説,沙皇對其母非常孝順,而他的妻子非常任性、不孝。”

  “是的,太后。她鼓勵尼古拉公開反抗太后。”

  太后説:“你聽到了嗎?皇后,我們這一家子怎麼樣啊?”

  年輕的皇后回答道:“至少我認為,兒媳婦孝順本分,但是皇帝,確切地説……”

  “孝順,”太后插話説,“不,當然不孝順!”

  太后轉向我説:“跟我説説腓特烈皇后的第二次婚姻吧,是與庶民通婚。”


  “太后,我聽德國人説,她嫁給了一位塞肯道夫伯爵(Graf v. Seckendorf),但是未知真假。”

  太后問:“法蘭西國的已故總統費利克斯·福爾與一個著名的高級妓女相愛,有一次動作太劇烈,導致中風,隨後死去。這是真的嗎?”

  “我也如此聽説,但是其細節仍為官方機密;當時我並不在巴黎(1899年2月,光緒二十五年元月)。死因的解釋是‘突發心臟病’。”

  太后“以她通常的方式”説道:“換個話題吧。”她問我,是否讀過她最近的詔令,把革命者申藎原文為申藎,疑為沈藎之誤。在宮外鞭笞而死。“今年是我的幸運之年,如果沒有日俄戰爭,我會下令,為我明年十月的七十大壽舉辦慶典。處死申藎,我也非常猶豫。然而他是第二個康有為,我別無選擇。你們外國人認為我殘暴,卻對他的挑釁一無所知,我不得已才對他極端處置。英國仍舊使用鞭刑嗎?”

  “是的,太后。在中學和大學之中,這是常見之刑罰。法院亦允許對某些罪行施以鞭刑,比如持械搶劫,即以九尾鞭懲戒。”

  “你年輕時被鞭打過嗎?”

  “是的,太后。是我上學之時,十到十六歲。”

  “我仍是小孩之時,記得老人説,1793年你的國王派團向乾隆皇帝進貢,出了案子,大使衞隊的衞兵們被殘忍地施刑,鞭子打在裸露的肩上,直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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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有此事,太后,馬戛爾尼的一個隨員的日記中記錄了此事。”

  “男同性戀是否真的會被鞭刑懲罰?”

  “並不盡然,太后,但是有一項古老的法令,允許對‘不可救藥的流氓無賴’施以鞭刑,在裸露的臀部責打二十四下。因而,聲名狼藉的雞姦者常會得到如此羞辱性的懲罰。”

  “對,對,”太后説,“誰也別説誰,哪個國家也沒有權力批評他國,但是我以為,你們英國人的博愛口號是偽善的。”

  雨後的西山綠得難以置信,太陽在一層火燒雲後面落下,似乎象徵着女性最激情的、無盡的慾望,就像瑪麗·安託瓦內特之於她的費爾森。黃昏漸至,宮殿和寬闊的廣場依然明亮。處處亮着精緻的電燈,上千盞或遠或近。這是真正的仙境、又一洞天,或陶淵明筆下的桃源此處作者寫的是中文,編輯文稿時為儘可能保存原著原貌所以未加改動。


  太后説:“再環湖一週吧。”她穿着深紫色綢緞斗篷,萬字不到頭萬字不到頭是一種迷信的刺繡花樣。的樣式。李蓮英遞上她喜愛的“俄羅斯金”香煙。她吩咐皇后和其他諸人隨意,然後開始吸煙,渾然忘我。

  她對我説:“他們説,你時常與年輕的親王們玩兒票。你飾演旦角,十分精彩。”“太后仁慈。來華之前,我曾在法蘭西大劇院師從高特(Got)先生學習西洋戲劇,後來又師從貝恩哈特夫人。此技中外相通,因而我略有所知。我在《長生殿》與《馬嵬坡》中飾演楊貴妃(去貴妃),恭親王演明皇原稿此處為漢字,因此未加改動。,我還在《天河配》中飾演旦角。”

  “我想,你從未見過他已故的祖父六爺?”

  “沒有,太后。如您所知,他於光緒二十四年四月(1898年5月)去世,彼時我剛從東京返回。”

  “他憎恨你們英國人,但是應該會喜歡你的靈活、機智和超脱。他的孫子溥偉照顧他。他頗喜同性之愛。這孩子完全被他寵愛的太監控制,連夫人都無法相見,因而也不能共享自然的男女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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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太后。那個太監妒忌如狂。後門外有個澡堂,恭親王與他常常造訪,彼處交通便利,與恭王府鄰近。您的外國奴才常在此處悠遊,與皇親國戚們下棋或談論佚事。”

  老佛爺説:“我想,佚事多於棋局。巧子論,眼兒傳。”

  “它的字號是什麼?”

  “回太后,新淨。”

  “你知道那裏嗎,蓮英?”

  “是的,老佛爺。”

  “等咱們回城之後,你務必安排我喬裝前往。我喜歡看你們這些放蕩的年輕人茶餘酒後尋歡作樂。”

  “我常在那裏見到已經被廢的大阿哥溥俊。”

  “告訴他,是我的話,讓他檢點一些:我希望他守守規矩。若不是你們外國鬼子干涉,這個頑皮的孩子就是今日的聖上。拳民之亂中,他傲慢無禮,被我鞭打懲戒,問他還記得嗎?”

  太后繼續説道:“好的,天涼了。我們回吧。”


  岸上有許多女侍和太監迎候,包括那個被派來服侍我、讓我無法抗拒地喜歡、[如聖西蒙(Saint睸imon)對勃艮第公爵(Duc de Bourgogne)所説]“知我所愛”的太監。靠岸時,太后優雅地斜倚着我的胳膊。她豎起一個手指警告着:“現在你去吧。按蓮英説的做。但是不要和你的小太監淘氣,否則我打你的屁股。”

  年輕的皇后愉快地向我道別:“你先老實等着。太后孤寂,你在側服侍,須使她喜歡。”

  老佛爺説:“你嫉妒我嗎?他暫時是我的私人財產!”對我的太監隨從説:“帶侯爺(用我的貴族頭銜對我尊而稱之)回房。”又對我説:“我兩個小時之後見你,做好準備,莫讓我失望。”我們就此分手。侍者們私語恭維,傳入我耳中:“老天降給他無上榮光”“如此關係,殆由天意”、“鳳凰落在羣鵝之中”(這句話聽來粗魯,其實不然。它意為女神落入凡間)。

  我的寢室不大,點着三百盞燈籠。有一張頗為舒適的靠椅和足夠的傢俱。太監殷勤地服侍我沐浴。我對他並無惡感,開始撫弄他,他熟練地回應,但又説道:“這不是時候:給咱們添事。我要跟你深交,咱倆顯然有緣。你且回去休息,得空我便去寺裏找你。我們就在那裏盡歡。請都總管準我的假。我只收一百五十兩銀子,另加賞銀,但你得讓我幹,你也要幹我。”

  “這怎麼可能?”我道,“你不是已經出家了嗎?”

  “我只被閹了一半,”他道,亮出他形狀相當偉岸的東西,現正昂然挺立。我看得瞠目結舌。他讓我觸摸,另一隻睾丸已於入宮之時割去了。他用浸了檀香的水衝淋我的全身,吻我的全部。

  如果把右手食指放在拇指和左手食指之間,即為一種淫穢的暗示,卡力古拉·蓋烏斯·愷撒(Caligula Gaius Caesar)曾對護民官查理斯(Chareas)做這樣猥褻的手勢,後者最終刺殺了愷撒,為自己所受的屈辱報了仇。我親吻他散發桂花香氣的下部,此刻李帶了一劑媚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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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二人適可而止,”李道,“他很快便會去尋你。這會兒,就別再搞什麼啦。坐下,將這藥慢慢喝了。”這是深紅色液體,味道辛辣,氣味芬芳。我喝光之後,李道:“你須得在廳間來回走動,直到下肢變冷。然後躺下靜候。”阿雷奧帕古斯山上看押蘇格拉底的監獄官,在他飲下毒藥之後,對這個雅典娜的兒子也是如是講,在牢房中走動直到痙攣,即是死亡來臨之兆。我並非擔心厄運發生,不過想到類似場景。因為那太監的誘惑,我已經處在勃起中,藥力揮發後我更加亢奮。李和下人離開,很快我被春藥催得充滿淫慾,這感覺前所未有,以後也不會。即便在頑劣的中學年代,我是許多人渴念的對象,也不曾如此。我真正慾火如焚,喚着羅密歐的台詞“哦,天才的藥劑師”,衷心讚美發明此藥之人。

  李回來,再次在我的私處塗上濃厚的檀香膏:他為我披上一件薄氅,長至大腿處,讓我去覲見。太后的寢宮點着十幾盞燈籠;寬敞的大殿排着兩列鏡子,令我想到凡爾賽宮的鏡廳。鏡中反射出相貌平平的我,因興奮而滿臉通紅,渴求一見。李引我至鳳椅之前,太后喚道:“霜重衾冷,盼一解寂寞。”李道:“跪在墊上,讓太后好好撫慰一番。”“胡説,”太后道,“他跪着怎麼好為所欲為!讓他脱乾淨了,我願飽眼福。”李告退,只留太后和我二人。她披着一件湖縐輕袍,前身洞開,露出陰部。房內放着幾架電扇,還以精緻的景泰藍小櫥儲了冰塊,清涼無比。我就不用擔心汗如雨下,褻瀆了她。我此刻就像身處乾燥的沙漠,慾念焚心——為什麼?為了這個正等待我的六十九歲的婦人,還是因為她是一個象徵,是我心愛之人的替身?


  “不要想着我是太后:把我當楊貴妃,你就是那多情天子唐明皇。”“我又怎敢,老佛爺?您對我而言,便是大慈大悲觀世音,永遠年輕美麗;您是天主教徒所説的‘斯蒂拉·瑪瑞’,從海上升起的希望之星,象徵和平與福音,您甚至是他們信仰的聖母。”

  “傻孩子,你三十三歲(我沒記錯?)而我已經六十九,如果你與我不識,你會如何猜我的年齡?”“在三十與三十五之間,仁慈的太后;您儀態萬方,永不衰退。”

  “馬屁精!將你那話兒且呈給我看,那定是讓我喜歡的。”此刻我極度亢奮,老佛爺撫玩着,我想到尤維納利斯的諷刺詩之四,描寫到奴隸的生殖器時,對女性進行毫無保留的貶損:“我願如此,我令如此。”

  她尊貴的身體呈現於我面前,如麥瑟琳娜那般,生氣勃勃,青春永駐,令我驚奇。她允我把握她似新嫁娘一樣的胸脯;她的皮膚散發着宜人的之前提到過的紫羅蘭香氣;她整個身體小巧玲瓏,因為“生命的愉悦”而散發芬芳;她的臀部大而渾圓,珍珠一般,令我心儀:沒有第二個女人像她這樣令我產生真正的情慾,她是空前絕後的——我是病態的同性戀者。上帝饒恕我,她如此迷人,我只願重新亢奮起來!是因為春藥,還是因為我所面對的魅力無法宣之於外,只能默默享受?當時,我性慾勃起,激情百倍,想到,“傷入肌膚《埃涅伊德》,Ⅳ. 67.,這(愛的)傷痕將伴我一生。”繼而太后要唇吻着她那寬綽的表面。接着,如我所料,她讓我伏在椅前,燈光耀眼生花,鏡子反射出我的臀部,她將之比作桃子,對我實為恭維;她細細看着我的身體,在我身體上摩擦,約莫五分鐘多,這快美的觸擦令她喊道:“舒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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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眼,”她道,“我猜此處常疲於應對。”

  “是的,太后,我不否認,對此也感羞愧。”

  “有過多少次呢?”

  “多如牛毛。”我回答時並未臉紅。

  “人各有品性,皆造物所賜,”太后道,“我們不過傀儡而已!所好不同。”

  接着,她以象牙扇柄敲打我的臀部六七記,噼啪作響。我的性慾依然不減,她粗魯地説道:“現在你可以肏我,可是臨走身子時候,你言語一聲,,得以養神。”(奧斯卡·王爾德曾言,男人精子吞嚥下去於身有益,不知他何處聽來!)


  我自然聽命。拜春藥之賜,這一番行事着實長得厲害:我快美已極,猜太后亦如是。她的高潮與我同步,不過我照她吩咐做了。

  此時已至午夜,她傳李進來。李顯然便候在左近,多少聽得到我們的動靜。無疑,我二人的交合成敗與否,他身負其責。

  “好痛快,”她道,“現將侯爵帶出去吧,在四時再召他進來。我要給他官晉一級,從三等侯爵升為二等侯爵,賜三眼花翎,以資紀念我們的相會。這會兒退下吧,我小睡片刻。”

  李十分興奮:“作臉。我從未見過老祖宗如此滿意。”

  “要多謝您和您的藥。我想我要重煩高明,再討一劑。”

  “先躺幾個時辰吧。我會要下人在合適時候叫你,等下一場。”

  我開始感覺到極度疲憊:幾乎不能閤眼,無精打采地躺在電扇下。我像剛出生的嬰孩一樣赤裸躺着,全身綿軟無力,無法相信自己竟受到九五之尊、江山之主、一個泱泱大國的統治者的垂青。我想,一夜內盡歡兩次,我將成為怎麼樣的廢物:我還怎麼回到寺廟裏,非栽倒不可!太后會從此經常召見我嗎?我是心有餘焉,只患力不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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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得片刻,李拿了壯陽春藥回來,要我服下兩倍的劑量。這次藥效發揮用了更長的時間,雖然緩慢,我還是達到高潮,再次感到上次的激情。

  我把握的時間恰好,兩人都興奮至極點。其間,她詢問我在龐貝的見聞,我描述了那不勒斯波旁博物館密室,她大感趣味:一好色的山羊與同樣猥褻的人交媾,龐貝一名羅馬戰士將他巨大而高舉的陽物拓在長年積累的火山岩上,牆上一幅畫描繪丈夫從後面與主婦性交,僕役手捧春藥,好奇而淫蕩地走近。


  一切便如婚禮的鐘聲一樣美好,直到李進來告知太后,到了清水癮——早上的鴉片時間,接下來她要去聽軍機處的奏稟。早上頗有寒意,她穿上一件更暖和的外袍,而我下體仍赤裸着。她體貼地賜茶於我,讓我告退,下午再來。“在你走之前!”我回到住所,沐浴更衣,小睡片刻。七時許,聽到轎伕喊道:“太后回宮!”侍奉我的太監送上點心,其中有補氣的燕窩,真是及時,因我已經精疲力竭。

  上午,我在湖邊稍作散步,不期竟然遇到光緒,乘着藤製的御椅,並不友善地審視着我(在我跪下請安時),然而並未要我解釋為何會在皇宮禁地出現。

  因為室外太熱,李和我在我的屋中共進豐盛午餐。一時左右,他給我帶來第三劑春藥。在其超能支持之下,我再獲高潮,讓我那仍未知足的麥瑟琳娜終於滿意。為了雙方的歡愉,我全力應對,再次成功。她深情地與我告別,吻我的臉、手,告訴我説,我的宜人性慾和純真魅力讓她非常高興。她説:“莫讓他人知曉。”但是在中國往往無密可保。我想,此事很快就會添枝加葉,傳遍域外。太后命李給我五百兩銀子,賞賜僕役和轎伕。我給李蓮英身邊和善的諸人留下類似數目的銀兩,但他一文未取,反而告訴我,會很快把那個年輕的太監送到我的廟中,費用共計二百兩銀子。

  我備感虛弱,坐進山地轎子之前,路途雖短,卻酷熱苦人,我不得不着人攙扶。回到廟中,正是日落時分,巧遇廟中僧人,他説:“汝容顏甚衰!”我的樣子疲憊倦怠。

  我的家人自然都是非常地興奮。老佛爺給的無上榮耀,讓他們與有榮焉,比起他們的主人並不稍遜。我想,事實上我的管家完全相信,與太后交歡的是他!

  在中國,確實是消息傳播如飛。第二天,我在廟中空地吹風。村人見我,其一曰:“你可見到那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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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又如何?”

  “你可發現他有何不同?”

  “並未發現。他的容貌倒是非常好看。”

  “嗨,他肏過老佛爺,他到了頭兒啦。”

  其他人説:“多大的榮耀!賞多大臉!”

  又及:在我生命之盡頭,念及浮華歲月、虛幻權勢、墮落帝王、過往王國,佛祖之説令人心折:“無慾無求,方得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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