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美國作家海明威説過:一個人可以被消滅,但是不會被打敗。對應海明威這句的,是中國一句古話:“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志”。這一中一外的兩句話,都想説明一個道理:一個民族真正的失敗,不是軍事上的失敗,而是精神上的消亡。此言可基本概況兩宋亡因,以及“宋版華夏文明”出現了什麼問題。
人言:兩宋亡於女真、蒙古之手,是因為“農耕文明不抵遊牧文明”,然而,閃耀於世的漢唐文明,難道不也是“農耕文明”?為什麼沒有淪入彪悍的匈奴、突厥之手?顯然,宋代之所以開闢了“華夏文明被征服”的歷史,非“農耕”之過,而是精神消亡的結果。大多學者指出那是“尚武精神”的消亡。這個原因世所共知——自武將趙匡胤擁兵自立為帝、成為宋太祖後,恐人效法自己篡位模式,遂實行“崇文抑武”國策,富貴須從書中求,從此漢人便遠離了尚武精神,變得文弱。
翻翻宋朝歷史一目瞭然,此説確實其來有自。人人皆謂趙匡胤“終生不殺士”是仁德之君,殊不知正是這位仁德之君“崇文抑武”的國策,造就了“漢兒之弱”、整個國家軍隊戰鬥力下降,以至開創了華夏被遊牧民族征服的先河。在宋朝之前,華夏雖遭受過“五胡亂華”等,但從來沒有全境被外族征服過,遊牧民族雖在漢朝時就很強大,但充其量與華夏族並立平行,不足以征服整個中國。所以,從歷史“承上啓下”上講,開創了華夏被遊牧民族征服先河的趙匡胤及其子孫,其“貢獻”也是“劃時代”的。
回顧“劃時代”的宋史,當然不能否定趙匡胤是開創“漢兒之弱”始作俑者,“崇文抑武”對漢人“尚武精神”確有殺傷。然而,如果認為這是華夏文明自宋朝開始衰落的唯一原因,也不客觀和全面。不能説宋朝是個一點軍事實力都沒有的國家,也不能説宋代的將領個個沒有對抗遊牧悍將的膽略,那時也有“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戰神嶽鵬舉、“三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的文武雙全辛棄疾。北宋建國初期,宋軍對付西夏,軍事上是處於上風的,對付契丹,打個平手;嚴重不敵的,是女真;全面不敵的,是蒙古。如果説宋軍不行,那麼先於女真便亡在契丹之手了,何必再等下一個虎狼之師?
可見宋軍戰鬥力,是一個漸衰過程。唱衰宋軍的,首先不在兵道不強,而在民族精神的雌化。比趙匡胤“崇文抑武”對臣民精神更具殺傷力的國策,是“以儒立國”。“以儒立國”的宋朝,國家精神軟化,其副作用到了南宋情況更嚴重。被理學改造的儒教嬗變為“小腳文化”,儒家文化剛的一面消失,原來的兵家文化不見了,剛柔相濟的漢才變成了陰柔見長的雌化物,對於遊牧軍隊,北宋軍隊尚有還手之力,南宋軍隊卻已卻無招架之功,原因就是因為經過“理學”洗禮,南宋軍民已經整體雌化,遂頻繁招致北方少數民族騎馬南下侵襲,攻城擄掠尤如探囊取物。
為什麼唐朝能將華夏文明置頂、而文化登峯造極的宋卻把華夏文明送入“虎狼之師”的口中?主要在於“精神失策”:儒家接受“理學”改造,導致國民精神全面雌化,漢魂失血;胡人文化與中原文化的融合被割斷。而所有這些“失策”,都是趙氏家族“防內不防外”的小算盤“得意之作”,宋軍的功能主要不是抵禦外敵而是嚇唬國內百姓。宋文化及其經濟成果被世界津津樂道,甚至一度與盛唐等量齊觀,但是,單項成就畢竟不能彌補整體文明精神的損失,就民族精神而言,有錢有文化的宋人活得並不滋潤,甚至很窩囊。
“血性消失”於宋代是不爭的事實。血之不存,魂將安附? 華夏文明於宋代被野蠻部落吞沒,實屬“漢魂失血”後的自取其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