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九越初一
編輯
知愚姑娘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50歲的劉若英開了第一次線上演唱會,《後來》這首歌曲放在壓軸,歌聲響起,她眼中含淚。
她曾説,這首歌曲最讓她心痛,每次唱起,都感覺把自己的心唱到嘴裏,有着聲嘶力竭般的痛苦。
一首歌唱完,她哽咽着説自己並不是一個正能量的人,但還是會對大家説些正能量的話,其實也是在説給自己聽。
與生俱來的孤獨感,讓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是一個在獨處與相處之間挺矛盾的人。
從出道起,她留給大眾的印象就是清純、孤單。
她一直都是那個扎着馬尾,穿着白襯衫,唱着《一輩子孤單》的鄰家女孩。
劉若英説:“從有記憶,獨處就是我的生活樣態。”
她2歲時,父母離異,被寄養在遠房親戚家,經常被打罵,後來祖父母把她接到家中撫養。
祖父是軍官,家教嚴格,不許她出門玩,祖母是官太太,每天打麻將。
家裏70多歲的副官,偶爾會陪她打羽毛球或者玩皮筋。
更多的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小小的孤單身影。
她把自己藏在衣櫥裏,扮家家酒,一人分飾幾個角色。
也許她的演技精湛,和小時候這樣的遊戲啓蒙有關,從小就開始了對自己演技的培養。
一個弱小的女孩,躲在狹小的空間,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會這樣,她在尋求一種安慰。
這些往事從她口中説出來,雲淡風輕一般,沒有經歷過的人,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
哪有與生而來的孤獨感,還不是生活所迫。
每天晚飯後,和祖母一起出門散步,成了她童年裏最愉快的時光。
一點點小小的陪伴,就足以讓一個倍感孤獨的孩子開心,可想而知,陪伴是她生命中最缺少的情感。
這樣的家庭生活,讓她養成了一個習慣,只對別人説開心,苦惱留給自己。
她會自問自答,陪自己聊天,這讓她覺得快樂,而煩惱會在這樣的愉快中解決掉。
她在自己的書《我敢在你懷裏孤獨》中寫道:“孤獨感對我來説,並不意味着痛苦,那只是一種自己跟自己相處的狀態。”
童年的生活經歷,造就了她獨處的能力,也賜予她和特殊的氣質,人羣中的她與眾不同。
16歲,她從台灣去美國,中間可以在夏威夷停留三天,她果斷決定,來一次一個人的旅行。
有爸媽在身邊的孩子,恐怕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從小獨立的她,做到了,而且把自己安排的妥帖。
她特意燙了頭髮,為了顯得成熟;在酒店睡覺前,用椅子擋住大門,為了安全,自己卻睡得呼呼地。
自己報名浮潛,還誤打誤撞跑到了Gay Bar,一個人盡情享受冒險的心情。
很多人會覺得一個人旅行無聊,但劉若英卻覺得,這是一種完美的旅行方式,她多年來一直這樣。
孤獨只是一種生活的狀態,而寂寞是一種負面情結,兩者之間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劉若英喜歡的是孤獨的狀態,是獨處,她並不寂寞。
從一個人旅行,到一個人獨居,她在這種狀態中,一直持續着屬於她的獨處時光。
靈脩大師奧修曾經説:“一個人有獨處的能力,才有愛的能力。”
劉若英在美國學音樂,畢業回到台北,經朋友介紹認識了陳昇。
陳昇覺得劉若英的音色不錯,正巧他的助理剛走,於是她成了他的助理,他成了她的師父。
劉若英別名奶茶,這個名字,來自於陳昇。
別人問陳昇為什麼喜歡喝奶茶,他説:“奶茶有奶的芳香卻不膩,有茶的清淡卻不澀,可以喝一輩子而不膩歪。
劉若英就像一杯奶茶!她雖不是標準美女,就像一杯温暖的奶茶。”
這助理一做就是三年,助理兼打雜,背吉他,買盒飯,打掃廁所,什麼都得做,又苦又累,工資還低。
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就像奶茶説的一樣:“我從做助理入行,不能秀氣,一定要挽起袖子粗魯點,能吃苦才行。”
她能堅持下來,也慶幸於從小的獨處能力。
叔本華説:“要麼孤獨,要麼庸俗”,言下之意他非常享受孤獨,認為唯有孤獨可以帶來精彩與偉大。
奶茶也一樣,她的孤獨,讓她變得更加精彩。
出道後,她遇到了人生中第二個最重要的貴人,她的張姐——導演張艾嘉。
張艾嘉的電影《少女小漁》啓用新人劉若英,很多人都不贊成。
畢竟這部電影,在當時,是公司投資最多的一部,大家覺得用新人有點冒險。
張艾嘉有着獨到的眼光,當初費翔能夠成名,也得益於張艾嘉的重用。
她堅持讓劉若英出演,這部電影講述的就是女性的獨立自主性,而這些,都是劉若英自帶的。
獨立性伴隨着孤獨感,於劉若英而言,是與生俱來。
奶茶憑藉電影《少女小漁》,獲得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也正式成了張艾嘉旗下藝人。
外出拍戲的生活,她經常住酒店,一旦住一家酒店超過三天,她就會把酒店佈置成和家一樣。
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把酒店佈置成家的模樣,在熟悉的環境下,人才會覺得踏實。
奶茶從高中起就一直獨居,但是二十幾年,都沒有搬過家。
她説有固定的住處,可以收信件,其實,是可以收留她四處漂泊後,無處安放的靈魂。
孤獨是一種病,需要戀愛來醫治。
劉若英在15歲時戀愛了,她交往第一個男朋友時,就要嫁給他。
這不免讓人想起,她在《粉紅女郎》裏飾演的“結婚狂”方小萍,內心狂熱地想結婚,卻有着無數次的失敗戀愛。
喜歡用手捂着齙牙笑的方小萍,已經離我們17年那麼遠了,今年《粉紅女郎》重新翻拍,又會勾起一波回憶殺。
奶茶説過:“相信愛情的人,遲早會和愛情相遇。”
她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愛得痴狂,如同陳昇詞曲,用三年半,花了300萬為她打造的,那首歌曲《為愛痴狂》。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説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歌詞裏唱出他們的無奈,這段被外界狂猜的感情,當事人沒有任何表態,畢竟陳昇比奶茶大9歲,已經成家。
也許陳昇有愛,但現實不允許,也許陳昇對她,只有師父對徒弟的疼愛。
無論是哪種,都只是奶茶在這段感情中,一個人痴痴地唱着獨角戲。
劉若英成了天后,師徒共同參加一檔節目,主持人候佩岑問陳昇:“你喜歡劉若英嗎?”
陳昇一臉正經的回道:“你神經病啊,我不喜歡她,幹嘛幫她做那麼多事,你覺得我像白痴嗎?
但是她現在像風箏,不知道飄向了什麼地方......”
劉若英眼淚瞬間落下:“那根風箏線沒有斷,還在你手裏,你可以拉啊!”
陳昇回道:“你有你的夢想,我有我的事情做。不要再打擾我啦,OK?”
陳昇沒有給奶茶任何希望,他比誰都希望她能更好。
奶茶曾經發博:“真相是師徒情,除了徒弟敬愛師父,沒有大家期待的浪漫情節。”
師徒情也好,愛情也罷,陳昇是她從藝路上的貴人,沒有陳昇的賞識和憐愛,就沒有如今長青的劉若英。
奶茶彷彿一直遊走在,坎坷的愛情道路上,愛上的都是不能愛的人。
奶茶2004年在上海開演唱會,張艾嘉説她:“你這回的男友,比上回那個像徐志摩的好多了。”
現場,劉若英説:“有個男孩給我打電話,説他要結婚了,但是我要不同意,他就不結,我對他説‘祝你幸福!’”
演唱會是3月6號開的,3月8號黃磊和孫莉領證結婚,這其中的微妙,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奶茶曾和黃磊合作《人間四月天》,她飾演張幼儀,黃磊飾演徐志摩,劇中是夫妻,劇外有了戀情。
當時黃磊已經和孫莉戀愛5年,奶茶為了別人的幸福,獨自轉身,繼續着她的孤獨。
她和導演陳國富相戀,緋聞傳是陳國富和蘇慧倫交往時,劈腿劉若英,她又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對這段感情,奶茶苦等十餘年,守着一份孤獨,也沒有等來陳國富的答應,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曾和黃磊愛過,也曾苦等導演陳國富十餘年,終究沒有結果。
正如她導演的處女作電影,《後來的我們》中的台詞:“如果沒有如果,後來也沒有後來。”
奶茶的愛情如她一直的孤獨一樣,彷彿都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一個人的戀愛。
張艾嘉沒聽她講完就説:“要結婚了是不是?趕快去!”
奶茶就在那一天把自己嫁了,嫁給了鍾小江。
鍾小江是一個喜歡攝影的財經人士,他也是大S老公汪小菲的好哥們。
婚後,劉若英寫了一本書《我敢在你懷裏孤獨》,她的孤獨並沒有因為結婚而走遠,如影相隨。
有人説,奶茶這本書在告訴大家,她在婚姻裏依然有自己的自由。
也有人説,婚姻並沒破壞他們夫妻的獨立性,這很酷,重點是男生會很感激這種生活。
在大多數人看來,婚姻裏還要各自獨立,那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張艾嘉説過一段話:“不要把幸福都依賴在對方給你什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走來,我們離去,從始至終都是孤獨的。”
孤獨才是人生的常態。
自從奶茶有了兒子後,她説自己變了,變成曾經最讓自己瞧不起的,那種“黏糊糊”媽媽。
她經常會曬自己的兒子,孩子在大家的眼中一天天長大了。
她也會曬給孩子做的,各種有趣的好吃吃。
她對孩子的愛,是她小時候渴望卻無法得到的,潛意識裏,她會把這些加倍給予。
她給了兒子生命,兒子治癒了她的孤獨,是小小的一根臍帶讓母子連心,兒子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如今,50歲的劉若英站在舞台上,依舊馬尾辮,白襯衫,一如從前,目光卻更加柔和。
陳昇説:“奶茶是他見過的藝人中,讀書最多的一個。”
也許正是因為書讀得多,才讓奶茶有了和別人不同的韻味。
一半奶一半茶,一半温潤一半清醒,温柔而不失力量,讓人看到女人的知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