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曉松戀愛,因性感被罵退圈,如今幾十萬人為她投票,她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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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央視春晚,她穿露臍裝,高叉裙,帶着反叛的唇釘,出現在舞台上。
燈光落下,音樂響起,她搖曳生姿地走向觀眾,掀起一陣驚世駭俗的熱浪。
短短58秒,那年的春晚聯歡似乎都不再沉悶。
高曉松的《再見卡門》,她唱到了十分。
三分嫵媚、六分柔情、一分嬌俏。
美貌、性感、實力的新生代女歌手,橫空出世。
可人們偏偏只記住了前四個字——美貌、性感。
她就是,被性感耽誤的歌手——阿朵。
2007年,阿朵在公司安排下,拍攝了一期《男人裝》寫真。
3天賣出50萬冊,市面全部脱銷。
連她自己想買一本來看看,走遍大街小巷的書攤,根本覓不到。
天籟的嗓音,魔鬼的身材,一個極盡性張力的女歌手,打開了無數影迷的耳朵,充實了他們的想象。
也把自己親手送上了道德的審判台。
《南都週刊》採訪她,都忍不住提起那期《男人裝》。
“阿朵啊,你那一期《男人裝》好性感啊,聽説賣得很好……我也買了,不少男性讀者都在討論……唉,還有點不好意思説,在討論你的胸部啊。”
阿朵的回答很坦然,還有一些女權主義的思考。
“我是一個藝人,是一個歌者,去表現各種類型的我,是我的本職工作,沒有什麼啊。我覺得我在雜誌上的那組照片,其實是傳達出了一些意念,有一點女權主義的感覺,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和身體都要做主。”
性感不是媚俗,可在一眾把她當作玩物的旁觀者眼裏,她的性感就是賣肉。
其實私下裏,阿朵穿衣服反而保守。
但是男人之間談起阿朵,都會發出一陣籲聲。“哦~原來你喜歡辣妹,大家都懂的。”
我們定義女明星的名詞很多,可愛、知性、善良、純潔,聽起來都無害又安全。
唯獨性感,是碰不得的潘多拉魔盒。
一半工作需要、一半性格使然,阿朵推開了盒蓋,旋即就被蕩婦輿論推入沼澤。
她的MV被舉報下架,她的衣服被P得只剩布條。
有人在台下舉着照相機,堂而皇之專拍裙底。
有人四處散播謠言,罵她插足別人婚姻。
阿朵的事業一落千丈,原來這麼多年,大家都只關注了性感,沒有聽到歌聲啊。
一個如此珍愛用藝術表達的人,到頭來,發現台下的鮮花掌聲都不是給作品,失落之心猶墜深淵。
要強如她,掙扎過後立刻開始着手轉型。
上綜藝、拍電視劇、參加商演,都收效甚微。
轉型失敗的檔口,又遇到感情騙子,一夜之間人財兩空。
走出大山這麼多年,只留了一身傷痕。
2012年,阿朵退圈,她躲進山裏,一過就是好多年。
在這次危機之前,阿朵的人生,一直都很明豔。
她來自湘西,是正兒八經的土家族女孩。
大山孕育靈秀,阿朵能歌善舞,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天賦。
哪怕以前同學嘲笑她,她也毫不害羞。
“我以後會成大明星的。”
7歲第一次登台表演,就拿下了非凡成績,被破格送入藝校學民間舞蹈。
當時父親強烈反對,可校方認為阿朵是難得好苗子,一定要讓她入學,可以減免三年費用。
父親半信半疑間,才點頭同意。
三年後,阿朵再一次被幸運女神垂簾,湖南文工團招募她做舞蹈演員。
意味着阿朵要入伍,那年她13歲。
家裏又是一通阻攔,急得軍區司令員兩次登門,放話:如果阿朵不去,其他人一律不招。
父母怕招鄉親恨,只得再把女兒交付給舞蹈。
這一次阿朵的舞台從湖南擴大到了北京,她隨軍到北京後,參加了兩屆CCTV青歌賽。
1996年,她拿了湖南賽區一等獎;1998年,她是全國專業組優秀獎。
沒人能否認她的優秀。
兩年後,阿朵退役轉型當職業歌手,家裏一如既往地反對。
這年她20歲,人生終於握在了自己手裏。“我做主,我選擇,我負責。”
遂簽約公司,參加音樂節目,跟當紅的毛阿敏、孫楠等實力唱將在全國巡演。
藝術賦予阿朵明豔的色彩,而另一面原生家庭向她投下無法逃脱的陰翳。
阿朵要強,又缺安全感,颯爽之中難免帶有幾分討好。
就像她自己的評價,別人稍微示好一點,她恨不得掏心掏肺。
後來,初戀以失敗告終,她被拍到當街痛哭。
光亮的人生之下,親情、愛情,都毫不留情傷害了她。
2001年,阿朵換了新公司,簽約正大國際音樂公司。
情傷療愈,事業再次啓程,她遇到了高曉松。
金風玉露一相逢,高有了創作靈感,阿朵有了代表作。
一開始,朋友都提醒她離浪子高曉松遠一點,不要中了才子的蠱。
可高曉松操刀,為她量身打造了《想念自己》、《盛開》兩首歌。
這個男人讀懂了阿朵,作品簡直走進了她的靈魂。
我拼命長大/
我今夜要梳妝好去跳舞/
我要聽自己的心跳和腳步/
《盛開》MV裏,阿朵縱情地唱啊跳啊,甩下了她多年的枷鎖,扔掉了沉重的負累。
她和高曉松相愛了。
一開始,兩人是藝術上的靈魂伴侶。
高曉松不遺餘力地帶她上節目、拍電視劇,阿朵的自由輕靈,也帶高曉松夢迴湘西。
他回憶起來,也説過:“挺愉快的,做了很多以前不會的音樂。”
起初最反對的好友王箏也漸漸對高改變看法,可惜這段戀情終究沒有走到最後。
多年後,阿朵説:只愛過三個人,一個毀掉了她對愛情的想象,一個把她的自尊和自信打入谷底,還有一個拿走了她的所有財產。
高曉松是她仰望的愛人,日久天長,也消磨了她天然的自信和灑脱。
輿論的不斷施壓,直指她是破壞高婚姻的第三者,她終究不能承擔這些重負。
一朝踏空,千夫所指。
人生若只如初見,倒不至於如此黯然神傷。
性感變成阿朵的標籤後,她就離真正的歌手越來越遠。
來看她身材的人,遠超過想聽她唱歌的人。
阿朵低迷了好幾年,在娛樂圈掙扎過,堅持過,終於熬不住了。
2010年,她的失眠加重,伴有24小時不間斷的耳鳴、腦鳴。這對一位職業歌手來説簡直生不如死。
何苦把自己整成這樣,阿朵退圈了。
她逃回了湘西,躲到大山,重新生活。
我朝山中去,帶着蘭花草。山間風雨大,懸崖亦開花。
不願居暖房,迎風曬月光。我慕天地廣,花語意鏗鏘。
別人都往名利場擠,她卻往大山裏鑽,改編版《蘭花草》,唱出了阿朵的心境。
她沒有回家,而是落腳在一個陌生的寨子。
跟當地人一樣同吃同眠,耕種唱歌,儼然把自己當作鄉間農婦。
山裏條件艱苦,上廁所要踩在兩塊搭起的木板上,搖搖晃晃的,生怕摔下去。
牀底下卧着雞鴨閒叫,老鼠噠噠噠從頭頂跑過。
看似簡陋的一切,處處透着質樸和包容。
日出月落,雲捲雲舒,她也踏實下來,還找到了新的音樂靈感。
阿朵拜訪了80多歲的洪富強,這位苗族鼓舞非遺傳人收她為徒。
她苦心學成後,又在當地成立了女子鼓隊“苗族十三姨”,盡心盡力地保留傳統民樂。
她不再爭搶,不想做舞台上最閃光的人,一心撲在新民族音樂。
學民族器樂、編舞、寫歌,她忙得不亦樂乎,樂在其中。
5年後,消失的阿朵帶着《死裏復活》、《未來民族》歸來,一舉拿了最佳民族民間專輯獎。
就連來到《乘風破浪的姐姐》,拉票宣言也是,要做中國特色國潮女團。
她的審美總是走在時代前面,在一羣人裏面顯得很特別。
13年前,她把性感作為女性的身體宣言,被逼到退圈。
13年後,她在追捧韓流女團的綜藝裏,揚言要做新民族音樂。
一樣的大膽,她還是她。
這次迴歸《乘風破浪的姐姐》,阿朵是舞台上最大的驚喜。
實力有目共睹,在節目裏施展的人格魅力,更是圈粉無數。
被淘汰後,場外幾十萬人為她刷票,姐姐又衝進復活榜第二名。
歷經滄桑,而又温柔有力量的姐姐,誰不想繼續看到呢。
在第一輪公演時,阿朵分到了存在感最弱的袁詠琳,和氣場最強的寧靜。
一個非常難以平衡的小組,卻被她引導得最和諧。
最後,渾身硬刺、只想獨自美麗的寧靜願意跟團隊共進退;
埋沒多年、無人看到的袁詠琳也自信地發光。
因為阿朵一開始,就給他們留足了安全感和信任。
第二輪競選隊長時,寧靜、袁詠琳自告奮勇,其實阿朵也站起來了。
但她看8名隊長夠了,又自己坐了下來,一切都顯得順其自然。
看到寧靜第一個招募隊員,怕她落空,就第一個響應。
而現場選寧靜的人最多,她功成身退。
賽後採訪中,她説:“在那麼多人裏面,有她想試着合作的姐姐,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站起來會讓她為難嗎?”
既不讓人為難,又讓人感到温暖。
袁詠琳招隊員時,阿朵又仗義地站了過去。
理由是:“大家不太瞭解她,就沒有選她;這種時候,我一定會選她,因為我知道她很有才華,而且我信任她。”
過程中,袁詠琳幾次想把隊長的位置讓出,可是阿朵抱着她説:“這是你的功課,這是老天爺放在你面前的功課,你早晚是要碰到這樣的功課的。”
她把一檔廝殺的節目,成就出了動人的氛圍。
女性可以幫助女性,女性友誼也能有力、仗義而綿長。
記得在參加《浪姐》之初,經紀人再三囑咐:
“你要學會拉票,光會唱可不行!”
“別跟那些粉絲比你少的瞎混。”
“有機會就要當隊長,記着這是比賽,不是讓你去交朋友的。”
但是阿朵一條也沒做到。那又怎樣,她做到了她自己。
就是乘風破浪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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