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忠文/圖
陽春四月,葳蕤生光,想必該是梨花盛開的季節了。北方的寒流在喘息着掙扎着,死死不肯離去,與温暖的南風在玩命地搏殺,梨樹也在這搏殺中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一會兒暖風催的飛長,小花苞從樹枝裏鑽了出來;一會兒又被突襲的寒風所窒息,小蓓蕾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蜷縮在樹枝上一動不動,生怕從樹上跌落下來。
終於有一天,肆虐的寒風不再那麼肆虐,慢慢地被温情的南風説服,乖乖地回到遙遠的北極。梨樹在暖風的呼喚下,偷偷地展開花蕾,看看這闊別已久的世間,一夜間滿園花飛了。
人們進入梨花的海洋,淹沒在花叢中,只看梨花朵朵搖曳,分不出那是花,那是人了。五瓣形花瓣潔白如雪,似美麗少女白嫩的肌膚。 花蕊嫩黃,潔白淡雅,零星點綴着幾束粉紅色的花心,就像蝴蝶頭上美麗的觸角。
我對梨花的鐘愛緣於我們村裏的那一片果園。村裏美麗的果園在兩條火車道的交叉處,每當梨花盛開的時候,父老鄉親都會爬上高高的火車道觀看滿園的花蕊。有的人喜歡杏花,有的人喜歡桃花,我卻獨喜歡潔白的梨花。梨樹也就幾十棵,最粗的梨樹也就碗口粗。
漫步梨花樹叢,手摸梨樹粗裂的樹皮就像龍身上的鱗一樣,巨大的樹冠更像是龍爪伸向天空,遮天蔽日。難怪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來此逢下雨,竟一滴雨也落不到身上。這裏的梨樹形態相同,多以100年以上的梨樹居多,樹冠如傘。唯獨一棵梨樹樹身短,樹枝像數根手指一樣撐開來,造型極像千手觀音。
欣賞着絕美的梨花,似乎看到梨花紛紛飄落,花中間長出了小梨,漸漸地小梨變成大梨綴滿枝頭,我想秋天該是這種景色吧!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蘇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