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莫言: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一山一水一聖人"的山東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從古至今湧現出了無數的英雄豪傑。在古代有先秦時期的至聖先師孔丘,還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通鬼神的諸葛亮,以及筆若驚鴻若翩若游龍的王羲之等等。

山東的土地受儒家學説浸潤千百年,以至於現在文風仍然興盛。遠的不説,就説莫言,這位第一個拿了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人,就完美的代表了山東文壇。

莫言: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一)、特殊經歷,針砭時弊

世界上有很多出名的作家,都有一個不幸的童年。而莫言,也不例外。他在1955年出生于山東高密的鄉下,那時正值"三年困難時期",因此飢餓也成了他始終難以忘卻的童年記憶。

那時候餓殍遍野,啃樹根的啃樹根,挖野菜的挖野菜,母親帶着年幼的莫言四處尋找吃食。雖然現在的莫言身寬體胖,但誰能想到他小時候嚴重營養不良。1966年或許是莫言最為難忘的一年。

因為那場運動十一歲的他被迫放棄自己所愛的學業,跟着大人們一起整日的從事農業生產勞動。即使可以幹農活了,吃不飽也是常態。年幼的莫言還是經常跟着母親去找食物,某次他跟着母親和一大幫人去田地裏撿麥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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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看守的歹徒發現了他們,莫言的母親是個舊時代的女人,裹着小腳的她怎麼跑也跑不快。年幼的莫言就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那個年輕的小夥子一拳打倒在地,他眼睛裏噙着淚水,默默的攥起了那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拳頭。

可這麼一個弱小的人兒,如果衝上去保護母親,只能是跟着受牽連,還可能挨一頓打,無奈他只能忍了下來。這段經歷他每次提起,眼眶總是濕潤的。倘若能夠吃得飽飯,誰還會冒着如此危險去地裏找食物。

倘若那個衞兵能夠有些仁慈之心,怎會不憐憫這弱小無助的娘倆。時隔多年,莫言又曾碰見過那個人,這時他長大了而那個衞兵老了,母親卻在一旁説道:"他不是打我的那個人,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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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盪時期結束的那年,莫言參了軍,還當了四年的圖書館管理員。這段經歷使其受益匪淺,莫言終於有機會能在書海里自由的翱翔。在"貪婪的"讀書時他曾想自己會是未來國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也曾想過衣錦還鄉,照顧年邁的老孃。

1985年,莫言進入軍藝讀書,那時的他"泯然眾人矣",在一眾優秀的同學面前有些抬不起頭。為了一舉成名天下知,他每天激勵着自己創作,終於因《紅高粱》而舉世聞名。

因為經歷過動盪時期、經歷過痛苦的童年,使得他有許多與常人觀點相悖的看法。比如在軍藝唸書時,他就曾説過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環》充滿着連隊小報的油墨香,言外之意,就是説李存葆在唱讚歌,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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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李存葆不同的是,莫言總能發現社會的陰暗面,而用他那魔幻現實主義的筆法將其演繹出來。正是因為那段經歷讓它對某些不可言狀的東西嗤之以鼻,讓他對那些具有那個時代特色的創作厭惡不已。

因此也有人認為莫言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完全是因為他在抹黑祖國,而西方人願意看。這件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客觀來看莫言的文學功底還是很不錯的。

(二)、書生意氣,或為真諦

在2005年莫言取得了香港公開大學演講時,曾經説道:"我覺得一個合格的作家,首先是要敢講真話。若是一個作家為了曲意逢迎而不講真話,那麼他必然會謊話連篇。這樣的作家,對文壇無益,對百姓無益,對國家無益。

莫言: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都説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那就得先把生活中發生的真實現象,搬到文學作品裏。若是都在一昧的讚美,還有誰來關注底層人民的生活?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莫言認為他的風評一直不好,就是因為寫的東西太過於現實,現實到許多人不願意直接面對。那麼就索性直接不看,而給他扣上一頂"給境外勢力遞刀子"的大帽子,上綱上線。倔強的莫言沒有就此屈服。

他在那次演講中説道:"哪怕就剩下一個讀者,我也要繼續揭露社會的陰暗面"。的確,現在有些人太過於玻璃心,明明生活中真有那樣的事發生卻拿出"家醜不可外揚"的招牌來反對將其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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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往往是既得利益者,或者是盲目的跟風者。後者是將自己擺在了異常的高度看問題,認不清自己的處境。因此,許多作家為了自己的聲譽,就可着大家都喜歡的寫。莫言願意説實話,但也有人不願意聽實話。

商鞅的馭民五術裏有一術名為"愚民",顧名思義就是愚弄民眾。讓百姓們的思維出現固化,通過鼓吹盛世來增加凝聚力和向心力,好讓其對自己忠心耿耿。長此以往,等到有人站出來説真話的時候,百姓們也會將其視作敵人。

不僅僅是文學作品,影視作品也是如此。為何中國電影始終比不上好萊塢甚至與韓國也有差距?為何中國的電影沒有藝術流派?因為大家害怕,而不敢拍陰暗醜陋的一面,必須是充滿着積極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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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大家都知道大多數觀眾喜歡什麼,那就按着喜聞樂見的路數來就可以了。但長此以往,不就又迴歸到了樣板戲的時代?再回到莫言的觀點,什麼樣的人能成為真正的作家?首先,他應該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

若是一個作家都選擇人云亦云,為了追名逐利而拋棄自己的原則,那麼他配不上作家這兩個字。魯迅之所以偉大,就是敢説真話敢説實話,他的筆觸如柳葉刀一般犀利,刺痛着整個社會的敏感神經。

即使當年大多數人不贊同魯迅,可他還是堅持着自己的創作原則。有什麼就説什麼,從不畏懼"風吹浪打"。他追求的不是一時的飽受讚譽,而是未來的名垂青史而是徹底的改變當時腐朽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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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家爭鳴,百花齊放

儘管過了近一個世紀,魯迅的字字句句仍然迴響在耳畔。若他當時害怕"給境外勢力遞刀子"就不會寫出那麼多的至理名言。以魯迅的才幹和名氣,不論投到誰的名下必定會得到重用。可是他沒有,還是堅持着自己的創作原則。

那麼,社會發展到今天,究竟該如何看待莫言提出的這個問題?首先,應當允許有異議存在。如果文學創作成為了一昧讚美盛世的工具,那就真的是粉飾太平。社會的發展就會變得遲滯,就開始變得《1984》化。

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中國崛起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天下之大誰又能夠保證沒有陰暗面的發生。這些問題寫出來被更多人知道,才能得到重視,才能得到解決。如果只是諱疾忌醫一般的逃避,那得到的只會是虛假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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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説莫言是"敵對勢力",可如今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不再是那個階級鬥爭的年代,沒必要弄的如此苦大仇深。他只不過是説了一些旁人不敢説的話而已。如果真的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就不會怕人説實話。

其次,高舉四個自信偉大旗幟。早在新中國第一任領導人時就曾積極的倡導過需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樣中國的文壇才能璀璨。如今又提出了文化自信,制度自信等四個自信,這個自信不應該只是嘴上説説而已。

若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就不該怕人説,不該讓人不敢説。還是拿莫言舉例,既然覺得他説的不對,就應該拿出足夠的論據來反駁他,而不是不由分説的扣上個大帽子。再次,"若批評不自由,則讚美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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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美與批評,應該是對立統一的關係。有了批評的襯托,讚美才顯得高貴;若是沒有了批判,讚美就有些廉價。倘若沒有了不同的聲音出現,那麼有一天讚美的不夠全面也會成為莫大的錯誤。

文學作品應該追求實事求是,作家們也應該有自己的良知。不能因為利益而拋棄自己的寫作原則,好就應該誇,不好就應該説出來,提出問題然後大家集思廣益的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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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應該既有讚美也有不同的聲音。文學就是該謳歌真善美,鞭撻假惡醜。如同一個孩子,若是一昧的讚美他,只知道誇獎他,長大後他就會摔一個大跟頭。樹木也是一樣的,不加修剪就會雜木叢生而難成棟樑。

應該將讚美與批判,互相的結合起來,這樣才能構築成完美的文學世界,不能只接受陰暗而不讚頌光明,也不能只追求光明而忽略了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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