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峯疊嶂，高聳入雲；懸崖溝壑，深不可測，這是“華南第一峯”貓兒山所在山麓越城嶺給人的印象。這裏又稱老山界，是80多年前紅軍長征突破湘江後翻越的第一座大山，一處被視為鳥兒也飛不過的天險。
而今這裏鳥語花香、溪水潺潺，一棟棟精緻的小樓房點綴在綠蔭叢中，曾經深居於此的少數民族羣眾，搖身變成了民宿、農家樂的經營好手，昔日地勢險峻、資源貧瘠的老山界舊貌換新顏。
位於貓兒山腳下的廣西桂林市興安縣華江瑤族鄉高寨村是紅軍當年經過的地方。村民鄧鳳志説，當年有紅軍戰士曾住過他家，他的曾祖父還給紅軍帶過路。2004年，鄧鳳志將他家位於村口的老房子改造成民宿和農家樂，迎接八方遊客。
這是鄧鳳志（右）與愛人對唱瑤族傳統山歌（2月9日攝）。新華社記者盧羨婷攝
每到旅遊旺季，鄧鳳志家的14間客房總被訂滿。“我們有貓兒山的自然資源，還有紅色故事，旅遊業一定能發展起來。”鄧鳳志説。
在鄧鳳志等人的示範帶動下，高寨村近年來開起了50多家民宿和農家樂。開車行駛在村道上，一棟棟漂亮的樓房撲面而來。
小年那天，鄧鳳志殺了3頭豬，招呼鄰里一起吃飯迎新年。“忙碌了大半年，春節期間好好休息，待春暖花開再迎接新的旅遊旺季。”
這是華江鄉高寨村一景（2月9日攝）。新華社記者吳昊攝
無產階級革命家陸定一在《老山界》中寫道：“向上看，火把在頭頂上一點點排到天空；向下看，簡直是絕壁，火把照着人的臉，就在腳底下。”
有路才有希望。上世紀70年代，高寨村通了公路。2003年，貓兒山自然保護區獲批成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華江鄉村民們漸漸嚐到旅遊發展的甜頭。
2016年2月，興安縣啓動國家全域旅遊示範區創建工作，依託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文化底藴、產業基礎和區位交通優勢，全面提升旅遊品質，打造了許多旅遊景點，繪製出“星羅棋佈、眾星拱月”的全域旅遊畫卷。
這是華江鄉高寨村梁家寨農耕展示區（2月9日攝）。新華社記者吳思思攝
走進華江鄉高寨村梁家寨，竹林搖曳、溪水透亮，一棟棟具有瑤族特色的民居錯落有致，紅色文化廣場、農耕展示區等別有味道。2019年，村民楊維武和家人開辦民宿、發展農家樂。“剛開業3個月，就有了不錯的收入，大家很有信心。”楊維武説。
如今的華江鄉，民宿和農家樂遍地開花，發展旅遊的同時，還帶動脱貧。“一些民宿酒店不但吸納貧困户就業，而且幫助他們銷售一些土特產。”華江鄉旅遊協會會長李小華説。
紅軍的故事激勵着一代代老山界人。為紀念這段歷史，村民曾建華開了一家以“老山界”命名的紅軍主題農家樂。農家樂推出了“紅軍餐”，樹皮樹根、野草野菜等讓人們從舌尖上重回那個年代。“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我們要憶苦思甜。”曾建華説。
這是曾建華開辦的紅軍主題農家樂（2月8日攝）。新華社記者吳思思攝
近年來，興安縣以紅色文化為依託，對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紀念館等60餘處遺址遺存、紀念設施進行保護修繕和改造提升，全縣“紅色”區域面積達400多平方公里。
興安縣紅軍長征湘江戰役文化保護傳承中心副主任吳光林説，當前，興安縣正在推進長征國家文化公園興安段建設，進一步挖掘紅色廊道的歷史文化資源，老山界將更好地被人們銘記。
文字記者：盧羨婷、吳思思、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