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指人類生存過程中的各項活動的總和,範疇較廣,一般指為幸福的意義而存在。
生活實際上是對人生的一種詮釋,且生活包括人類在社會中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日常活動和心理影射。可以説,不同於現代的快節奏生活,古人的生活可是十足的慢節奏,而古代文人更是追求優雅閒適生活的典範。

清朝文學家張潮曾做過一篇《幽夢影》,這篇作品簡直是古代文人崇尚慢生活的真實寫照:
“人莫樂於閒,非無所事事之謂也。閒則能讀書,閒則能遊名山,閒則能交益友,閒則能飲酒,閒則能著書,天下之樂,莫大於是。”
大意是説:“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閒適,這種閒適並不是無所事事。閒適下來就有興趣讀書寫字,閒適下來就有精力遍歷名山大川,閒適下來就有時間廣交朋友,閒適下來就有情趣推杯換盞。天地間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此。”

這裏,張潮作品中所描述的“閒”,主要有着兩層含義:
一是有充裕的時間;
二是有放鬆的心情。
有充足的時間則人生的腳步可以放緩,有放鬆的心情才能享受慢節奏的生活。正因如此,張潮才特別強調,這種閒適並非無所事事,此“閒”並不消極,反而是積極進取的。有了這種閒情雅緻,文人才能活得更加豁達樂觀,在享受人生中思考哲學,達到超然的境界。

唐朝詩人李涉對慢節奏生活也有自己的理解,他的作品《登山》完美的詮釋了唐朝文人的閒情逸致:
“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
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閒。”
意思是説:“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使人像活在渾噩的醉夢中一般,春去夏來之際為了順應時節勉強登山觀景。就在這偶然的機遇中,來到了滿院綠竹的寺廟中,與一位得道高僧相談甚歡,就這樣體會到了人生中難得的半天清閒。”

宋朝理學家程顥對慢節奏生活的理解十分高明,程顥將閒適與人生境界巧妙的結合在一起。例如:“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平淡無事的午後,沿着小路賞花看柳,世人根本體會不到這種閒適的快樂。
將閒適成為一種格調,理學家程顥對慢節奏生活的理解果然更勝文學家一籌。
孔子曾表揚了自己的徒弟顏回,《論語》中是這樣記載的:“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人生在世,粗茶淡飯,在陋巷中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顏回的思想境界超越了貧窮的困境,達到了思想上的超越。

其實,除了文人外,古代平民百姓的生活節奏同樣舒緩。在工業文明來到中華大陸前,大多數人都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古人如何處理閒下來的時間?飲酒作樂?觀賞歌舞?這些迷醉的生活未免會使人感覺枯燥,所以,老百姓們發明許多打發時間的娛樂項目。
陸博棋,很多專家將其當做象棋的原型,因為,這種棋每一方執六枚棋子所以被稱為“六博棋”,後取其諧音改為“陸博棋”。陸博棋的玩法類似象棋,不過陸博棋中並沒有“將”、“帥”這兩枚棋子,而是用“梟”這枚棋子作為最重要的棋子的代表。

玩法上與象棋相同,只要一方打掉另一方的“梟”則得勝。這種棋在宋朝以後演化為兩種分支:一是如今耳熟能詳的象棋;另一種則變成一種賭博手段。
投壺,這是春秋時期的士人聚會經常進行的一種遊戲,射箭是春秋時期著名的六藝之一,起初在飲宴時要請客人在席間射箭比試,藉此助興。可是,並不是所有客人都箭術高超,所以,時常會發生客人技藝不精貽笑大方的情況。
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後來,在聚會時的射箭被改為投壺,也就是在一定距離外放置一個酒壺,客人手持箭支向壺中投擲。隨着時間的推移,投壺遊戲變得越來越複雜,趣味性也越來越濃。《醉翁亭記》中的“射”指的就是“投壺”這個遊戲。

鬥蛐蛐,又叫:“秋興”、“鬥促織”、“鬥蟋蟀”。這項娛樂活動簡直可稱得上是民間慢節奏生活的代表項目,熱衷於鬥蛐蛐的人甚至一度被冠以“不務正業”之名。這種活動並不需要投入太多經費,只需在野外抓些投擲昂揚的蛐蛐稍加調教,便可與其他閒人一決雌雄。
二蟲鏖戰,戰敗一方或是逃之夭夭或是退出爭鬥,倒是鮮有“戰死沙場”的情況。起初,這項活動只是為了解悶,到了後來,鬥蛐蛐逐漸演變為一種賭博方式,偏離了初衷,但卻以更快的速度在全國範圍普及,甚至,到了宋朝時期已成了一種極為盛行的娛樂方式。

由此可見,追求慢節奏生活並不是文人的專屬特權,古代百姓同樣有着“閒情雅緻”,不過雙方的思想境界不同,文人的閒適少了幾分“無所事事”罷了。可以説,慢生活,是一種生活態度,是一種健康的心態,是一種積極的奮鬥,是對人生的高度自信,是一種“行旅”方式。
參考資料:
『《幽夢影》、《登山》、《論語》、《醉翁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