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遺忘的土客大械鬥傷亡數百萬,導致客家人遠走他鄉!
咸豐同治年間1854-1867廣東土客(廣府人與客家人)大械鬥是一件被人們遺忘或曰忽略的重大歷史事件。這場械鬥起於粵中西部之鶴山,波及開平、恩平、高明、新興、新寧、陽春等幾十個縣,歷經十多年,雙方總共損失人口達幾百萬。
其規模之大、死傷之眾、影響之深遠,在中國歷史上是少見的。因當時的政府及後來的學者視為“民間私鬥”而不予重視,在當時有太平軍、洪兵、第二次鴉片戰爭等一浪接一浪的歷史波瀾中,在中國近現代這個特殊時期裏,這場械鬥成了人們記憶中的死角。
原來廣東的土人和客家人都由中原遷來,只因遷來的時間有先有後,先入為主,後至為客,故有土客之分。自雍正年間,惠州、潮州客家人遷到新寧、開平墾殖以後,土人與客家人和平相處,達百餘年之久。咸豐四年,廣東洪兵起義時,鶴山縣許多農民參加紅巾軍,無分土客,同心戮力打擊階級敵人。他們很快就攻下鶴山城。
當時,客家地主高三的幼子被殺,他不惜傾家泄憤,與客籍秀才張寶銘推出武舉馬從龍為領袖,募集客家壯丁與紅巾軍為敵。這支地主武裝,後來協助清兵收復了縣城,並在江門、長沙等戰鬥中得勝,擒殺了鶴山洪兵領袖大鯉魚、何困仔等。於是省清政府嘉獎客勇勇敢,並令鶴山知縣統率客勇清除紅巾軍餘黨。
當時,清兵和客勇進入各村搜捕紅巾軍,乘機洗劫財物,傷害及土人中的地主階級的利益。因此,鶴山土人中的地主階級揚言“客民挾官剷土”,發動土人起來報復。械鬥於是開始。同時(咸豐四年十月),恩平客勇也因協助官軍平定紅巾軍而掌握了部分地方實權,使聚居雞啼營、尖石、夾水等地的客家人,凡佃耕土人的田,都抗拒不交田租。這一來,直接影響了土人中的地主階級的利益。
土方地主為了維護自己利益,並進一步霸佔客家人的村居和田產,就煽動土人“逐客”。因此,在咸豐五年,土客械鬥迅速發展到開平、恩平、高明;六年,又波及新寧。械鬥中,土客雙方人民都蒙禍,唯有官僚地主坐收漁人之利。寨門地區的械鬥結果就是這樣:土客械鬥最初的幾年,寨門地區客家人勢大,絕大部份土人逃亡陽江。
八年十二月,土人紳士容休光等,在陽江與陽江局(土人械鬥機構)聯繫起來,招募陽江壯丁萬人打回寨門。到九年二月,把客家人全部趕到那扶、赤水等地去了。按新寧與陽江土人紳士的預約,應把全部客家人田地交給陽江局作酬勞(新寧知縣批准)。可是,廣東省清政府這時又下令將客家人田產充公,迫使寨門土人出錢六千貫和交出田地四百六十六畝給陽江局。清政府官吏把一紙命令得來的大量客田投充了,就撈了一大筆錢。
在新寧東南部,同治四年三月及五年二月發生了兩次械鬥,一次在坦塘,一次在豐江,每次土人死者都在千人以上。至同治五年九月,浮石土人紳士趙樹藩等,以赤溪客家人多系紅巾軍餘黨為詞,請求廣東清政府派兵鎮壓。
當年冬天,省清政府派遣湘軍數萬進攻赤溪。客家人頑強阻擊,十一月二十五日於磅礴斬了湘軍副將翁桂秋,第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又殺死湘軍付將王東林、賀國輝。六年二月,廣東巡撫蔣益澧親自帶兵來增援;四月,布政使郭祥瑞又到浮石軍營與蔣會商。他們瞭解到客家人武裝並非紅巾軍之後,才決定採取調解的辦法,於二十日召集土客雙方紳士議和。
議決雙方以產換產,凡赤溪、曹衝、田頭、磅礴、銅鼓五堡以內田廬,均割歸客民耕管,客民舊有之衝蔞、四九、五十、那扶、深井、大門、三合、大隆洞等處田廬,亦悉歸土民耕管;另在赤溪設官分治。這場悲慘的械鬥,於是才結束了。在新寧東南部,同治四年三月及五年二月發生了兩次械鬥,一次在坦塘,一次在豐江,每次土人死者都在千人以上。
至同治五年九月,浮石土人紳士趙樹藩等陷害客家人,以赤溪客家人多系紅巾軍餘黨為詞,請求廣東清政府派兵鎮壓。當年冬天,省清政府派遣湘軍數萬進攻赤溪。客家人頑強阻擊,十一月二十五日於磅礴斬了湘軍副將翁桂秋,第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又殺死湘軍付將王東林、賀國輝。
六年二月,廣東巡撫蔣益澧親自帶兵來增援;四月,布政使郭祥瑞又到浮石軍營與蔣會商。他們瞭解到客家人武裝並非紅巾軍之後,才決定採取調解的辦法,於二十日召集土客雙方紳士議和。議決雙方以產換產,凡赤溪、曹衝、田頭、磅礴、銅鼓五堡以內田廬,均割歸客民耕管,客民舊有之衝蔞、四九、五十、那扶、深井、大門、三合、大隆洞等處田廬,亦悉歸土民耕管;另在赤溪設官分治。這場悲慘的械鬥,於是才結束了。
這場慘烈的大規模衝突導致五邑(新會、新寧、開平、恩平、鶴山)等地的廣府人與客家人向海外大規模移民。面對人口的大量死亡、經濟一蹶不振的情形,成千上萬的廣府人與客家人開始踏上前往東南亞、夏威夷、舊金山的路途。在今天的北美西部各州、東南亞各地華人隨處可見,追源溯流,在很大成程度上是這場可怕的大械鬥促使當地的農民冒險走上“豬仔”之旅。
長期的大規模械鬥對客家人的損傷遠遠超過廣府人。雖然客勇善戰,但是珠江三角洲畢竟是廣府的大本營,廣府人在械鬥失敗逃亡的情況下一般多少都有些親朋好友可以投靠。相較而言,客家人要是被迫離開家園,往往就無處可去,淪為盜匪,變成了清軍清剿的對象。
最終清廷為了解決土客械鬥問題,將珠江三角洲的部分客家人遣散回客家原鄉或安插到人跡較稀地方乃至外省,今天贛南地區的客家人不少祖先就是土客械鬥以後從廣東遷入江西的。這一遷變也被一些學者看作是客家人的第五次遷徙。
這一系列變故導致珠江三角洲地區客家人口鋭減,如四邑土客械鬥前客家人可佔當地總人口約五分之一,而械鬥塵埃落定後只為百分之三。客家在珠江三角洲的勢力大大縮減,客家話因此也失去了在珠江三角洲進一步擴張的可能。
自從土客械鬥塵埃落定後,珠江三角洲的粵語在和客家話的競爭中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散居的客家人逐漸被粵語同化、土客之間也互相通婚。根據近年的研究,在粵客雜居的村落中,只要説粵語的人數比重達到百分之十以上,則整村都會漸漸選擇以粵語為交際語言,客家話反倒被粵語“強而同之”了。但在客家大本營梅州、惠陽等地,客家話的地位仍然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