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原創】

韓侂冑是南宋中期著名權相,最後下場卻很淒涼,被政敵殺死後,將頭顱裝入盒中,送往金國以此換取兩國議和。

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為何如此?
只因為韓侂冑得罪了三種人:其一,程朱理學派。
韓侂冑是北宋名相韓琦的曾孫,宋神宗第三女唐國長公主之孫。既是名門之後,又是皇親國戚,身份自然高人一等。
1194年,韓侂冑與知樞密院事趙汝愚等人策劃“紹熙內禪”,廢黜罹患精神病的宋光宗,擁立其子趙擴即位,是為宋寧宗。

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韓侂冑也以“翼戴之功”,初封開府儀同三司,而後官至太師、平章軍國事,成為南宋中期著名的權相。
韓侂冑在任期內,做了兩件大事,第一便是禁絕興盛一時的朱熹理學,貶謫以宗室趙汝愚為代表的大臣,並在王沇的奏請下,徵得宋寧宗的同意,訂立《偽學逆黨籍》,以趙汝愚、留正、朱熹、彭龜年、楊宏中等五十九人列名籍上。
平心而論,朱熹理學固然有可取之處,但對南宋滅亡同樣負有巨大的責任。
南宋苟安半壁江山日久,文人和道學家日益昏庸腐朽,已經無所作為。
南宋滅亡之後,時人周密沉痛地説,“道學之名,起於元祐,盛於淳熙。其徒有假其名以欺世者,真可以噓枯吹生。凡治財賦者,則目為聚斂;開閫扞邊者,則目為麄材;讀書作文者,則目為玩物喪志;留心政事者,則目為俗吏。其所讀者,止四書、近思錄、通書、太極圖、東西銘、語錄之類,自詭其學為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醉心於程朱理學的人,往往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他們認為治財賦的是聚斂之徒,守衞疆土的是粗魯無才學之人,讀書做學問是玩物喪志,留心朝廷政事的是庸俗小吏,似乎只有像他們一樣萬事不理,沉迷於精神世界才是正學,國家怎能不亡呢?
不過,在韓侂冑執政期間,其針對朱熹理學的打擊,卻得罪了一大批文人。
到了元朝,丞相脱脱修《宋史》,因為其尊崇理學,為道學立傳,而把韓侂冑列入“權奸”行列。
此後,明清兩朝,理學日益尊崇,韓侂冑的千載罵名更是無法洗刷。其二,北方的金國。
韓侂冑是南宋朝廷內少有的主戰派,他上台不久就進行了“崇嶽貶秦”,先是在1204年追封岳飛為鄂王,兩年後,又主持追削秦檜官爵,諡號改為謬醜。
究其原因,韓侂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伐作輿論準備。

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1203年,被冷落已久的主戰派人士,時年64歲的辛棄疾再次被起用,先後被任為知紹興府兼浙東安撫使等職。次年,辛棄疾晉見宋寧宗,斷言金國“必亂必亡”,極力鼓勵宋寧宗同意出兵北伐。

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1205年,韓侂冑加封平章軍國事,總攬軍政大權,即下令密做準備,同時取朝廷封樁庫金萬兩作軍需。
1206年,韓侂冑任命四川宣撫副使吳曦兼陝西、河東路招撫使,郭倪兼山東、京、洛招撫使,趙淳、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撫使、副使,以收復失地。
五月七日,南宋正式下詔出兵伐金,這就是著名的“開禧北伐”。按照計劃,北伐軍從江淮、四川兩路同時出發。

從把丞相的頭割下送往金國那一刻開始,南宋就已失去了立國的骨氣!
戰爭初期,宋軍取得不小的勝利,奪去了泗州等戰略要地,金國被迫迅速從北方調兵南下增援。《金史·章宗本紀》稱,“上以宋兵方熾,東北新調之兵未集,河南之眾不足支,命河北、大名、北京、天山之兵萬五千屯真定、河間、清、獻等以為應。”
然而,誰也沒有意識到的是,早在寧宗下詔伐金前一月,吳曦已在四川私通金國,圖謀叛變割據。密約獻出關外階、成、和、鳳四州(今甘陝一帶),求金朝封他作蜀王。
結果宋出兵伐金,金朝指令吳曦在金兵臨江時,按兵不動,最終使得金軍東下而無西顧之憂。
吳曦叛變,對宋軍伐金的部署破壞極大。
金國得以全力應付其他方向北伐的宋軍,六月,韓侂冑任命的兩淮宣撫使丘崈,上任伊始,就放棄已佔領的泗州,退軍盱眙。此前,江州都統王大節引兵攻蔡州不克,軍大潰。皇甫斌引兵攻唐州,敗績。宋軍攻宿州,敗績。
可以説,由於西線吳曦叛變,東線丘崈主和,從江淮至川陝的各個戰場,宋軍的攻勢都遇到重大挫折。
十一月,金兵轉而攻入宋境,“開禧北伐”以失敗收場。
不過,金兵的攻勢同樣虎頭蛇尾,當年年底,金軍從淮南地區撤離。開禧三年正月,韓侂冑改命張巖督視江淮兵馬,又自出家財二十萬,補助軍需。
二月末,吳曦之亂被成功平定,四川局勢得以穩定,宋金之間再次恢復到此前的相持階段。
問題出在和議環節,1207年九月,南宋使者方信孺回到臨安,帶回了金國的議和條件:“如能依應稱臣,即許以江、淮之間取中為界。如欲世為子國,即當盡割淮南,直以大江為界。陝西邊面並以大軍已佔為定據。”
意思就是南宋如果稱臣,就以淮河為界,如果稱父子之國,就割讓淮南。
此外,還要求南宋“縛送”主張伐金的“元謀奸臣”,或“函首以獻”。歲幣則在“紹興和議”的基礎上,再加銀、絹各五萬兩、匹,另給犒軍銀1000萬兩。
韓侂冑極力主張的北伐,不僅未能取得寸功,反而要讓南宋面臨更加屈辱的和議,包括他親信蘇師旦、鄧友龍等人在內,還都成為金國指名道姓要“函首以獻”的罪臣。
來自外部的壓力,無疑讓韓侂冑的政敵們找到了倒韓的最佳藉口。如主和派禮部侍郎史彌遠,就率先發難,上奏彈劾韓侂冑,指責北伐以來軍民死亡無數,耗費財資不可勝計,給國家帶來慘重災難。三、宋寧宗之楊皇后為首的政敵
此前,慶元六年,即1200年,韓侂冑的侄孫女韓皇后去世,中宮之位空缺。
宋寧宗寵愛的楊貴妃和曹美人都有機會進封為皇后,不過韓侘胄對皇帝趙擴進言,説女人才學高、知古今、性機警不是好事,建議立性格柔順的曹美人為後。
最終,宋寧宗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並於嘉泰二年,1202年,立楊貴妃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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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楊皇后與其兄楊次山等人開始暗中繼續力量,等待倒韓的時機。
開禧北伐的失敗,使得朝中以史彌遠為首的主和派與楊皇后等人勾結起來,逐漸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反韓勢力。
不過,出乎韓侂冑意料之外的是,他壓根沒想到史彌遠勾結楊皇后,居然以矯詔的方式,串通禁軍將其誅殺。
這在宋代歷史上是空前的。
其實,早在韓侂冑被殺的前兩天,他的親信周筠就多次發出警告,“其夕,周筠聞其事,遂以覆帖告變。時?胄已被酒,視之曰:“這漢又來胡説。”於燭上焚之。初三日,將早朝,筠復白其事,?胄叱之曰:“誰敢?誰敢?”遂升車而去。”(《齊東野語》)
有宋以來,既有不殺士大夫的祖訓,歷來政治鬥爭都在朝堂之上,韓侂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會遭遇一場血腥政變。
於是,1207年11月3日,史彌遠等人於韓侂冑上朝時,突然襲擊,將他截至玉津園夾牆內暗殺。
甫至六部橋,忽有聲喏於道旁者,問:“為何人?”曰:“夏震。”時震以中軍統制權殿司公事,選兵三百俟於此。復問:“何故?”曰:“有旨,太師罷平章事,日下出國門。”曰:“有旨,吾何為不知?必偽也。”語未竟,夏挺、鄭發。王斌等,以健卒百餘人,擁其轎以出,至玉津園夾牆內,撾殺之。《齊東野語》
事後,韓侂冑被殺的消息才奏報給寧宗,至此,軍政大權全歸楊後、史彌遠所操縱。隨後,他們又把蘇師旦處死。
接着,楊皇后,史彌遠等人把韓侂冑、蘇師旦的頭割下,被塗漆後封於函中,並派使臣送到金朝,並且全部接受金朝提出的條件:增歲幣為三十萬,犒師銀(賠款)三百萬兩。
南宋最終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完成了“和議”。小奔説:
南宋以屈辱立國,此後偏安江南,自始至終毫無骨氣可言。有極力主戰者,如李綱、張浚等人都沒有得到好下場。其中,尤其以主持開禧北伐的韓侂冑結局最為悲慘,毫無疑問,韓是北伐失敗的第一責任人。
但是以函首大臣如此這般屈辱的方式換取和議,卻是駭人聽聞,當時太學生作詩諷刺説:“自古和戎有大權,未聞函首可安邊。生靈肝腦空塗地,祖父冤仇共戴天。晁錯已誅終叛漢,於期未遣尚存燕。廟堂自謂萬全策,卻恐防邊未必然。”
相比之下,金國在將韓侂冑的首級祭祀於宗廟後,再予厚葬,並封諡號為“忠謬侯”,説他“忠於謀國,謬於謀身”,意思就是説他為國家考慮得太多了,對自己考慮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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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侂冑死後,宋寧宗對大臣説:“恢復豈非美事,但不量力爾。”其實,自高宗趙構起,南宋就罕有雄才大略的皇帝,除了宋孝宗以外,歷任皇帝本心上都是安於這種南北割據的現狀,毫不介意在屈辱中過太平日子。
這樣的心態在朝廷廟堂之上,同樣是佔了絕大多數。所以,幾十年之後,元兵大舉壓境之時,廟堂之上幾乎一逃而空的場景也就毫不奇怪了。
嗚呼,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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