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纂村遊記|一曲通途山裏外,三秋着色樹叢中
一曲通途山裏外
三秋着色樹叢中
文/姜苗林
燕棚窩村南邊有個小水庫叫作燕棚水庫。因村名而給水庫起這樣一個相同的名字,貼切好記。水庫旁邊的公路上設了一個公交車站叫作半仙山。環顧四周全是山,估計其中的一座山,山上有寺廟,山中有傳説,因而得名。即便是一座平常的山,山不在高嘛,有仙則名。看那水庫有幾十畝地的面積,水中央搖曳着一簇簇青黃的蘆葦,水邊有人垂釣。似乎是有一股仙氣。清晨鼓盪着的風,已經微微有些寒意。
車站前一位大嫂弄了兩袋穀子:“給城裏面的親戚送點山裏面自家種的小米。”大嫂健談,就向她打聽:“哪一座山是半仙山啊?”大嫂嘿嘿一笑:“哪有什麼半仙山啊。”又順手一指馬路對面:“這座山原先叫作半邊山。為了好聽好記,現在就叫作半仙山了。”馬路對面的山不過二三十米高,齊刷刷的像一堵牆,像是開路削去了一部分。叫作半邊山更形象。只是剛剛感覺到的那股仙氣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站在水庫的大壩上往西南方向眺望,遠處山凹有一個明顯人工開鑿的埡口。埡口的那一邊就是金剛纂村。通往埡口山巒的半山腰隱約一片紅瓦白牆的村落,那裏是桃科村。
跨過大壩走上鄉村公路,玉米的籽粒已經飽滿,露着紅紅的須。穀子已經收穫,只剩下了秸稈。地瓜秧子覆着田壟。有村民正在摘花椒。摘花椒可是個細活,小心翼翼的還費工耗時。“花椒前些天十幾塊錢一斤,現在二十塊錢一斤。一天能摘個十幾斤吧。”村民很滿足。籃子裏面已經摘了三四斤了。桃科村的村頭正在修建花牆。花牆的籬笆上寫着兩句詩:“兩株桃杏映籬斜,和鶯吹折數枝花。”詩句取自王禹偁《春居雜興》的首尾兩句,一下子就把人帶入到閒適恬靜的山村環境中來了。村中一條南北大路,街面乾乾淨淨。路旁一塊殘缺的石碑記錄着村子的過往:“……相傳元末明初建村,住户多由直隸棗強遷此定居。因村南有片桃樹林子,故得村名桃科。”
村南的桃花嶺是去過的,桃花嶺西側的麒麟山也是去過的。登上埡口回頭望去,麒麟山上的泰山行宮還飄渺可見。
此處埡口乘車和徒步來過幾次。腳下的路被稱作愚公路。這條路是金剛纂人傾盡全村之力修了十幾年才修成的,是金剛纂人愚公移山精神的見證。它使得金剛纂人祖祖輩輩走出大山的夢得以實現。每次走上這條蜿蜒陡峭的山路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沿着同樣蜿蜒的山路下到村子裏面。道路兩旁的民宅寬闊高大。牆壁都是新近粉刷過的,勾勒出大大小小的石塊圖案。街背巷低矮的石頭老宅子還保留着,也壘砌的整整齊齊。通向泉子峪的牌坊上寫着“世外桃源”——這裏已經與世隔絕,泉子峪裏還別有洞天?沿街的公共衞生間比起泉城路上的衞生間——泉城路上似乎還沒有這種衞生間呢——沒得可比也漂亮。一派新農村的面貌和深邃的時間印記。“槐公園”的兩棵老槐樹,兩三個人才合圍得過來。樹牌標記樹齡一棵三百六十年,另一棵四百年。樹下的老馬對這兩棵樹的年齡有話説:“我小的時候村裏的老奶奶九十多歲了。老奶奶説,打她小的時候樹就這麼粗。我今年都八十多歲了,我小的時候樹也這麼粗。都説這兩棵樹是唐槐,唐朝距離現在有一千年了吧。樹木專家又説這兩棵樹只有四百年。他們怎麼算出來的?看樹的年輪?他們也沒有把樹幹鋸開過呀?”
老馬土生土長,他説的話自然可信。老馬和他曾經見到過的老奶奶的年齡加起來都要接近兩百歲了,是他和老奶奶老眼昏花了?還是“槐公”返老還童了?
老馬説金剛纂已經建村四百多年了。村子的馬姓人家佔了多數。帶領村民開山劈路的就是馬光業書記。村民們在自家門口賣着山楂,核桃,茄子,西紅柿等農產品,享受着鄉村遊帶來的收益和豐收季節帶來的喜悦。臨近中午,路西新開業的飯店“添香小院”和“愚公山舍”已經顧客盈門,新鮮的蔬果秀色可餐。村中大喇叭裏還響起了豫劇《朝陽溝》熟悉的曲目。
一條起伏的曲線連接着山裏山外。赤橙黃綠的秋色就是這條曲線上一年一度的音符。
此去桃科走燕棚,
青蘆水起伴仙風。
薯秧覆壟花椒嫩,
穀粒歸倉柿子紅。
一曲通途山裏外,
三秋着色樹叢中。
東籬把酒顏歡笑,
重九菊黃又赤橙。
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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