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記錄生活
又是高山紅葉時
文丨李洛鋒
鹿鳴谷幽花香競。
情繫碧天心若陽，
紅葉為蓋雲做裳......
當秋天的款款情愫羞紅了高山上的片片樹葉時，高山便迎來了他的熱戀季節。那一簇簇火紅的葉子染紅山巔，恰如一頂火紅的王冠輕掩在高山的頭頂。也好似一張張寫滿甜言蜜語的情書，在秋風吹拂下，抖動着她對高山的愛慕和熱情。又好似團團簇簇火紅的烈焰，在燃燒着整個大山的情懷。
高山，坐落在巡檢鎮駕鹿高山河村，是當地一座有名的山，由於它高聳巍峨，陡峭險峻，因而稱作“高山”。高山深處峽谷幽深，常有鹿鳴，所以又稱“鹿鳴谷”。那裏有着美麗動人的傳説和絕美的自然風景，因而遠近聞名。它腳下小河對面有一座小小的衞生院——-駕鹿衞生院，與它遙遙對望，那便是我原來工作的地方。
離開高山河好幾年了，每每這個時節，看別處山上的紅葉舞動，一種油然而生的情懷就會湧上心頭。我的心也會隨着這種思念飛到高山河，飛上高山。那兒秋林，那兒的紅葉，那兒的一草一木、一絲柔風、一縷清香以及鄉親們的一顰一笑都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那份惦念，已深深的烙在心裏，愈久愈濃，難以忘卻。總説上去看看，可是總有太多的理由和藉口為自己懶惰開脱，所以一直沒能如願。在這個層林盡然，萬山紅遍的金秋時節裏，那兒的紅葉已經在我的腦海裏搖曳着……
這裏有坪，有水草坪、回馬坪、太子坪。這裏有溝，有秦嶺溝、碌碡溝、葫蘆溝，溝溝岔岔、坎坎坪坪總之很多，多得我都叫不上名字。走進高山河是2005年的冬天，認識它是2012年的早春，這裏的冬天和春天沒有太大的區別，區別的只是節氣，沒區別的是這裏的氣候。這裏冬天來得早，春天來得遲，最好的季節就是七八月份，是避暑納涼的好地方。而最美最有韻味的便是這層林盡染，萬山紅遍、秋意濃濃的金秋時節。走近她，你的心會被那火一樣的紅葉所融化。走近她，你覺得自己風華正茂，正當年華……
當秋天來臨時，當那層巒疊嶂的山巒脱去她幽幽的綠裝，換上五彩斑斕的外衣時，大自然多彩的神筆便點綴着高高低低的山巒、坎坎坷坷的溝壑。滿山遍野的紅葉似火一般絢爛，那一片片、一簇簇的紅葉在風中搖曳着，嫵媚而又執着，堅強而又熱烈，彷彿是生命一樣的顏色啊，盡情點綴着整個的秋天。凝視她，你眼前出現的不只是緋紅，還有唯美，不只是搖曳，而更多是那份醉意，那份温馨，那份依戀。藍天映襯下的一抹紅，澗水倒映中的一抹紅，都讓你為之傾情陶醉，那抹紅是歷盡滄桑後滿臉幸福的笑容，是含淚笑看人生的豁達，是挫折時給人增添無限愛與力量的親人、摯友……
喜歡上紅葉是從那篇楊朔的《香山紅葉》開始的，那時候還不知道作者是那麼的喜歡紅葉，在2001年去北京看了香山紅葉後，我理解了作者的那份對紅葉的感情。前幾年去看了陳耳的佛山紅葉，讓我如痴如醉的愛上紅葉，那是一份大自然的神功妙曲，一份秋水天長的詩意畫卷，是一份風情萬眾的曼妙情書，更是一份秋意精靈的神奇饋贈，來藉着這個季節來展示她的妖豔嫵媚，藉着秋風來抖擻款款愛意。然而，我真正對紅葉傾情是2012年的那個秋季，也許是從喧囂的城市突然到了偏遠的山區，也許沉睡的往事藉着閒暇來搗鬼，那份鬱悶茫然的心情在那個秋季得以宣泄和釋然。
在霧色籠罩的清晨或是夕陽優雅的午後，我都會去葫蘆溝去看紅葉，聽山澗清泉潺潺滴呢，看滿山紅葉斑斕肆意。每一片葉兒都是懂我知我的最美的紅顏，清風走來，動若脱兔，清風遠去，靜若處子，或靜或動，都把此生最輝煌閃耀的瞬間給了我，我鬱悶的心情剎時就被那份紅渲染和温暖。我是那樣地痴愛紅葉，每每看到它總有一絲親切、一絲感動，那一片片迎風展枝的紅葉，像一個個熱情開朗的少女，讓人沉醉，心中平添幾份暖暖的愛意。誰説草木無情，那顫抖的枝葉不正抖擻着熱情，誰説草木無意，那遙遙的對望不正傳遞着温意，就連山上放牧的牛羊有時都駐步抬頭張望，在這裏，沒有了人、動物、植物之間的區分，好像都是可以相互自然交流的朋友。
我常常把紅葉看成是生命的一種潛在動力，在心煩意亂時，在挫折失意時，在迷茫困惑時，我靜靜地想它，遠遠地看它，輕輕撫摸它，心裏總會感到一絲的温暖和感動，那是一種對親人的思念和牽掛，一種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嚮往，一種對歲月流逝的黯然和惆悵，而它都已化作涓涓細流，滋養和安頓歲月風乾的心靈，卻又彷彿歲月輪迴的陽春白雪，早已融化在靈魂的最深處了。
是誰説過一朵花是浪漫，一個笑容是浪漫，走進紅葉的世界裏，紅葉映紅了雙眸，紅葉暢然了心靈，紅葉曼妙了舞步，紅葉憧憬着未來，我想，此刻再沒有比這更浪漫的事情了！“我願笛聲入山林，化作甘露潤芳菲。我願葉兒共入夢，長相廝守不願醒”，我那笛聲，山林聽得見，紅葉聽得見，牛羊聽得見，你聽得見麼？
那一片片紅葉時常總是出現在夢裏，有時憂鬱，有時温馨，夢中讓人陶醉，夢醒物是人非，才覺夢境是那樣的陌生而又親切，遙遠而又可及。在煩悶陰霾的日子裏，總會把紅葉看得那麼真，所有的温情和關愛都會傾注於她。我不知道如此的牽掛，如此刻骨銘心的思念，還有猶如紅葉一樣的熾熱的激情，冷卻凋零後她將會在哪裏安歇？我將會在哪裏尋覓？而此刻我的心裏眼裏也只有這紅葉了，它如佛的化身，那樣慈祥，那樣寬容，那樣堅強……無論是嚴寒酷暑，亦或是狂風暴雨，它依舊坦然地在秋風中搖曳，是在與命運抗爭嗎？
那不願屈服的倔強性情猶如一位堅強女子，不願向命運低頭，終會笑對人生。那一片片如火如荼的紅葉彷彿是上天賜給人間的一份厚禮，默默地躺在大自然的懷抱裏，盡情地自由歡歌，欣賞着山的偉岸，呼吸着野花的幽香，沐浴在這純淨的陽光雨露裏，感知靈魂的歡暢，感念生命的價值！
紅葉如夢真真，夢如紅葉紛紛，我已沉醉在這如畫如夢的秋色裏了！
紅葉搖曳在風中，動情在心田，飄零在夢中，我已深深入夢，且待他日再醒！
【 作者簡介】李洛鋒，陝西洛南縣人，有作品散見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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