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物來則應,過去不留,這就是智慧

由 弓四清 發佈於 休閒

孔子説:“已經完成的事不要再説,已經做過的事不必勸諫,已經過去的事不再追究。”對此,國學大師南懷瑾總結為:“物來則應,過去不留。”

什麼意思呢?就是過去的讓它過去吧,不必刻意回想記憶,也不必挽留,讓一切順其自然。佛家説的“緣”,就是説萬事要隨“緣”。人生無常,死生都寂寞,如佛家所説,人生不能擺脱“苦”和“空”,根源在於慾念和妄求。

人可以窮,心不能窮,心裏的能源,取之不盡;身可以殘,心不能殘,心裏的健康,用之不竭。

所以,面對莫測的人生,佛家主張斷欲、修心,恢復心靈的寧靜,任由緣來緣往,緣滅緣散,萬事隨緣,無牽無掛礙。説得雖然有些絕對,但説的就是不必強求、隨遇而安、順其自然的道理。


徒弟和師父抬一面鏡子,邊抬邊説:“這鏡子可真是便宜,幾十元買了這麼一大面!”

師父笑着説:“你可別小看了這鏡子啊!它可以當你的老師呢。” 

“哦?”徒弟也逗趣説,“不知這鏡子老師將何以教我啊?”

物來則應,過去不留。“不管什麼東西 ,只要放到鏡子前面,它都映得出嗎?”

“當然!”徒弟説。“那麼東西移開後,鏡子裏還留有餘影嗎?”師父問。

“那怎麼會呢?”徒弟説。

“這就是智慧啊!”師父説,“這叫物來則應,過去不留。徒弟,你在生活中能做到事來則應,事過即忘嗎?”

“不能”,徒弟説,“想不到這鏡子還有點門道,還有嗎?”

“多得是!”在聖不增,在凡不減

師父説:“比如孔孟先師或帝王將相來照鏡,你説鏡子會因為高興而加倍細心嗎?” 

“不會。”徒弟答。“如果乞丐、棄兒來照鏡,鏡子會因厭惡而應付了事嗎?”

“不會。”“這就叫在聖不增,在凡不減。又叫與聖人居而不喜,與凡夫居而不憂,你做得到嗎?”師父問。

“做不到!還有嗎?”徒弟興沖沖地問。把握當下,置心一處

“當甲物體正在照鏡子時,鏡子會一邊照甲又一邊惦念乙嗎?”

“這叫把握當下,置心一處。你做得到嗎?”

“做不到!還有呢?”徒弟窮追。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鏡子映現紅色物體時,其本身會不會也變成紅色?映現綠色時,會不會本身也變成綠色?”

“鏡子本身雖不變色,卻仍能紅來現紅,綠來現綠,是不是?”

“是,這叫什麼?”徒弟問。

“這叫隨緣不變,不變隨緣。你做得到嗎? ”

“做不到,還有嗎?”徒弟還不解渴。本體不動,作用常顯。

“鏡子映人映物、映狗、映水、映火、而本身玻璃的本質卻始終不變,這叫做體不動,而用常顯;用常顯,而體不變。你明白嗎?”

“簡單地説,無論什麼東西只要放在鏡子前,它都能映得出。東西移走以後,鏡子裏又什麼都留不下,物來則應,過去不留,這就是智慧。”

“明白了”,徒弟感嘆地説,“想不到一面小小的鏡子,竟藴含了這麼多道理!真是萬物皆可為師啊!”

師父的話可謂字字珠璣,值得我們深思細品。所以真正的清淨心,不是有個光,有個境界,而是不住色,不住聲香味觸法,他説真正的修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應該隨時隨地無所住,坦坦然,物來則應,過去不留。用我們常談的這兩句話,勉強來描寫,就是此心無事,像個鏡子,心如明鏡台,有境界來就照,用過了就沒有。


的確,人世紛繁,人生多苦,人際紛擾,何必回想記憶那麼多?為了少些煩惱、多些快樂,過去的讓它過去吧。只有放下,才能得樂。

《牛棚雜憶》是季羨林先生對其在文革時期的一本回憶錄,他以幽默甚至是調侃的筆調講述自己在“文革”中的不幸遭遇。先生説:“這一本小書是用血換來最大幸福,是我留給後代的最佳禮品。願它帶着我的祝福走向人間。”

曾任北大教授的大學者季羨林説:“如果不能忘,或者沒有忘這個本能,那麼痛苦就會日日夜夜新鮮生動,日日夜夜像初產生時那樣劇烈殘酷地折磨着你。”他自己就是這麼做的。他一生經歷曲折、飽受憂患,尤其是“文革”中,他吃了很多苦,也遇到一些讓他失望的人,但他之後都不予計較,也不加記憶,而是平淡視之,能忘就忘。

“文革”時,季羨林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被關進“牛棚”。他“低頭彎腰,手不扶膝蓋,完全自覺自願地坐噴氣式”,他以這種方式磨礪自己面對折磨的意志和品質。嘴上不説,但心裏當然不服。

有一次,他被卡住脖子,擰住胳臂,推操着押進樓去。先走進一層樓道,樓閲本來就很窄,現在又擠滿了學生。季羨林被押着穿過人羣,耳朵裏聽到的是口號聲,頭上、身上挨的是拳頭。他被兩個“紅衞兵”押着走,彷彿騰雲駕霧一般,飛上了二樓。二樓同樣是震天的口號和雨點般的拳頭。在嘈雜混亂聲中,他又被押上三樓。“儀式”完了之後,又被押回牢房……


據説這是“樓內遊鬥”,誰發明的不得而知。當時,雖然很痛苦,但季羨林內心對此早已淡然,他經過風浪,對此新鮮方法也不覺得刺激。

當年批鬥他的既有他的學生,也有他的同事,但多年後,季羨林都對他們不記仇、不報復——因為他明白那是時代所致,一些人隨波逐流是正常的。他甚至還自我反思道:“在當時那種氣氛中,每個人都‘異化’為‘非人’,自己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還相信‘文革’的‘正確’性,焉敢苛求於別人呢?”

過去了,就過去了,不必再追究。季羨林的這種“洞明世事,反求諸躬”,體現了他的高尚品質,也體現了他善於忘記、順其自然的人生哲學。

萬事都有一個機緣,絲毫不為主觀意志而動,不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的。

這正是佛家所説:“眾生根性百千,諸佛巧應無量,隨其種種得度不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慈悲持戒,隨時隨方應機緣,隨遇而安。

季羨林正視過去受到的傷害,原諒傷害自己的人,儘量忘卻,同時也化解自己的痛苦,這是他的修養,也是他順其自然的人生態度之一。


“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這是《莊子·內篇·應帝王》裏面的一句話。

現在社會為什麼這麼浮躁和喧囂,就是因為人們失去了淡然本真的天性,利令智昏,為外物所迷惑。

你看大街上人來人往,忙忙碌碌,若你問他在忙活個什麼呢,他也未必知道自己在忙什麼。

甚至,他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明白。

安排不好自己,活得不清不楚,是很多人煩惱、困惑和痛苦的根源。

人生,從自己的哭聲開始,在別人的淚水裏結束,在這中間的時光,就是幸福。生活沒有模板,只是需心燈一盞。如果笑能讓你釋然,那就開懷一笑;如果哭能讓你減壓,那就讓淚水流下來;如果沉默是金,那就不用解釋;如果放下能更好的前行,為什麼還執迷不悟的扛着。


國學大師南懷瑾先生説:“為人做事應該似‘風過竹林,雁過長空’,‘事來則應,過去不留’。”什麼是心中不留事?就是讓一切順其自然,既積極應對,又能豁達處之。做減法生活,越活越簡單有力。讓心靈保持一點純粹無累,輕鬆快樂。

這種狀態難得,若非一定修養,不能達到。但如果你想放下人生諸多壓力,活得輕鬆快樂,就不得不學着忘記一些人和事,放下包袱,刷新生命,輕鬆向前。只有越活越簡單,才能越輕鬆,越快樂。要知道,適當地放下是一種生活的智慧。

一個富翁揹着許多金銀財寶去尋找快樂的生活,他跋山涉水,始終找不到快樂。路過的農夫告訴他:“想要快樂很簡單,只要放下就可以了。”富翁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揹着這麼重的珠寶,還要防備別人的暗算,整天憂心忡忡,怎麼能夠快樂呢?


當我們越是執着於一件東西時,這件東西就會離我們越來越遠。當各種各樣的負擔如同大山一樣壓在我們心頭,讓我們無法自由呼吸的時候,最明智的辦法就是放下它。

能夠記住的,無論喜優,才是真正值得你記憶的,讓生命在自然中進行,活出純粹、輕鬆和快樂,才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擁有,忘卻折磨自己的痛苦。

儒家經常告誡人,不要得意忘形,這是很難做到的。一個人發了財,有了地位,有了年齡,或者有了學問,自然氣勢就很高,得意就忘形了。

所以,人做到得意不忘形很難。但是以我的經驗還發現另一面,有許多人是失意忘形;這種人可以在功名富貴的時侯,修養蠻好,一到了沒得功名富貴玩的時侯,就都完了,都變了;自己覺得自己都矮了,都小了,變成失意忘形。


不管我是以老師的身份教學生,還是以父親的身份教育兒子,我並不怕孩子犯錯,比如學生做錯了題,孩子打了碗。只要孩子不是故意的,也是想要做好做對,而又沒有能力做的完美時,對於孩子做的事情,我要給予的是幫助,而發現錯誤就是我要給予幫助的時候。

有個家長説,我就想看見孩子一次比一次進步。其實這話説的沒錯,但並不能只是用分數衡量,每一份試卷都不能恰好考到孩子完全掌握的知識。而是要看分數的背後,還有沒有可進步的空間。


如果孩子考試成績並不理想,作為家長能做什麼呢?

一是,踏踏實實的和孩子分析試卷,整理錯題,看看究竟是哪裏錯了,錯在什麼地方,這是技術上的幫助;

二是,幫助孩子調整好心態,正確認識失敗。也是培養逆商的時候,人生一路不可能事事順遂,但是每一次的失敗總會過去,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汲取教訓,然後繼續往前走。物來則應,過去不留。這也是的人生智慧呢!

漫漫人生路,苦多樂少。一路走來,我們要善於剔除、放棄,丟掉負累,輕鬆前行。為此,要善於做減法,善於忘卻,讓心靈清靜,才能安定,才能生智慧。

“物來則應,過去不留。”面對它時便勇敢面對,它走時也不必留戀,不近不離,不捨不棄,心中有正見,舉動毫不掛懷,不被物質所打垮,不被環境所誘惑,我還是我。


參考文獻:李安安,北大修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