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人間四月天,朝鮮也是這樣,雖然暖空氣來得晚一些,但平壤街頭的柳樹已經綠了,梨花、桃花也已經開了。
因為4月份有太陽節,這在朝鮮被叫做“民族最大的節日”,平壤街頭被佈置了各種各樣的花壇、花台、花籃和移動式大花台,各條大街百花爭妍,為春暖花開的平壤錦上添花。
除了街頭花草,在勝利紀念館、思想塔、樂園電影院、柳京院周邊、街邊小公園等露天場所你還能看到很多載歌載舞的表演隊伍。你走過去,漂亮的朝鮮女孩子會向你微笑着打招呼,如果運氣好,你還能獲得邀請,拉着人家的小手一起跳舞。那種美到心底的感覺,甭提啦。這種待遇,也只有在最美的四月天可以有。
因此,這時候來朝鮮旅遊,不是旅遊旺季,卻是最有情調的日子,而過了五一,朝鮮旅遊的人就開始扎堆了。
朝鮮旅遊是在2017年開始熱起來的,到了2019年初,每天到朝鮮的外國遊客就達到了1800多人,由於朝鮮境內的酒店和交通工具有限,這些遊客已經到了所能承受的上限。因此,在2019年3月份的時候,朝鮮就開始實行限流措施 , 每天最多允許1000名外國遊客入境 。那些有對口接待的商務考察,則需要至少提前20天提交相關材料的。
平壤的旅行社都是國營的,我們瞭解的並不多,主要有國際旅行社、高麗旅行社、體育旅行社、青少年旅行社四家,中國能接受赴朝旅遊申請的旅行社很多,但最後似乎都集中到這四家。
這其中,最靈活的應該是高麗旅行社,而最有資歷的是國際旅行社,2008年,中國開放朝鮮為中國公民組團出境旅遊目的地的時候,這個旅行社就來中國設立辦事處,據説當時還是非營利性旅遊辦事處。
由於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平壤了,我們來之前就與旅行社方面溝通過,選擇的是高麗旅行社(Koryo Tour),提出的要求是接地氣,最起碼要逛平壤的菜市場。
或許是要舉辦慶祝活動的原因吧,這次經過平壤的一些小區,我們並沒有看到有在拐角擺地攤的,也沒看到推着三輪車賣香煙、麪包、糖果的。
而在凱旋門廣場,曾經為我們拍照的那兩個大姐和她們立等可取的照相攤也不見了。雖然喜慶,卻少了點煙火氣息。
朝鮮的菜市場分為兩種,一種是專門針對平壤市民的,每個區都有一兩個類似的市場,不允許外國遊客和駐朝外國人進入,一種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導遊先領我們到了萬景台區的一處菜市場,據説,這是朝鮮較大的綜合市場了,外國人在這裏也是可以買東西的,但主要顧客還是當地人。我們看到,市場只有一層,拱形屋頂,所有的商品都放在水泥台子上,種類很多,也是分區經營的。裏面的售貨員服裝並不統一,年齡也參差不齊,不像導遊介紹的那樣“只有40歲以上的婦女才能經營”。
在這裏呆的時間很短,導遊嚴格看着我們,不讓拍照片。我們也能感覺到。來這裏基本都是當地人,我們這種東張西望的好奇寶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真正讓我們吃驚的是樂浪區的統一市場,導遊介紹説,這裏是朝鮮最大的農貿市場,佔地6000多平米,分三個主棚區,中間的是第二區,銷售服裝鞋帽;左邊的是第一區,銷售水果、蔬菜和肉類水產;右邊是第三區,銷售五金電器等大件商品。
從正門進去,我們發現市場似乎剛剛被裝修過,棚頂很高,米黃色拱形裝飾板,大白天還開着吸頂燈,不像電力緊張的樣子。
這個棚是銷售服裝的鞋帽的,售貨員統一穿着綠色的工裝,站在圍成一圈的櫃枱裏面,櫃枱上擺放着各種商品。導遊介紹説,這些穿統一工裝的是國營單位的職員,她們是拿固定工資的,收入和消費額度關係不大。
在銷售水果蔬菜區,我們看到有一些沒有穿綠色工廠的銷售人員,導遊説,這些攤主是 “個人經營者”,她同時解釋了一下“就是你們説的個體户,但我們不這麼稱呼。類似這麼大的市場,平壤還有六七個。”
我們是週二的上午十點左右來這裏參觀的,發現裏面的顧客並不是非常多。導遊解釋説:平常的時候,市場每天傍晚下班的時候人多,主要是家庭主婦來選購蔬菜。另外,朝鮮一週上六天班,星期天的時候,市場最熱鬧,一般是家庭集體出行,選購大件的商品。
市場是最接地氣的場所。都説朝鮮人很嚴謹,不會在路邊吃東西,但是在統一市場門口一側的一個小吃攤前,我們看到一個高挑白皙的姐姐正在吃涼粉,估計是辣椒麪不要錢,我們發現她都快放半碗了,很享受地慢慢吃着。為什麼一個人呢?我們心裏挺奇怪的。
期間,我們也問導遊家裏的日常飲食,當她很淡然地説:家裏條件很普通,幾乎天天吃泡菜,喝泡菜湯,很少吃烤肉。一個單身哥們噓寒問暖搭訕起來,半天了還沒嘮叨完,實在看不下去,其他團友直接説,人家有房,別以你的心度別人的心。
導遊妹子回答得更有意思:人在餓時,只有一個煩惱,而在吃飽後,卻有無數個煩惱。所以,保持略微餓的狀態,煩惱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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