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於俗世中寫作,他們參透世界的真實

由 泉亮霞 發佈於 休閒

當66歲的鄭淵潔和他90歲的父親一起散步,他們會聊什麼?

成年人鄭老師説:內卷。但“童話大王”告訴你,內卷就是《地球上還剩最後一個雞蛋》。

網友問:在思考,為什麼總有人會欺騙別人呢?

鄭淵潔答:也應該思考,為什麼總有人會受騙呢?

如果你不開心了,可以去鄭淵潔的微博或者抖音看一看,諸如此類的睿智發言不勝枚舉。


鄭淵潔先生有趣的評論區。

這位筆耕不輟的童話創作者,沒有因為功成名就而離開他可愛的讀者,而是潛入年輕一代的尋常生活中,成為那個陪伴左右的“網癮老少年”。

總有人覺得,在這樣一個數字媒介高度發達的年代,傳統的閲讀與內容消費走到了盡頭,隨即,碎片式的信息獲取成為主導。但對於創作者而言,與其去預設作品的命運,倒不如像鄭淵潔這樣,沉入真實的生活經驗裏,去看看不同世界的人在關注和表達什麼。

幸運的是,我們看到越來越多優秀的寫作者,願意入世,與這個變化的時代多多互動,而那些真實的記錄與輸出,自然就有了穿透時空的生命力。

童話,照進現實

如果你去迪士尼樂園,一定會看到穿着漂亮公主服的小女孩,興奮地站在路邊,看着花車遊行裏隨時出現的各位公主。美人向你招手的那一刻,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似乎都會有幾秒陷入童話的魔法裏。

然而,翻開迪士尼公主的譜系,你會發現,這些年最受到大家歡迎的,是有着男子氣概的花木蘭,或是獨立“搞事業”的艾莎。某種程度上,現實社會中女性主義的思潮,也帶來了童話故事的新篇章。


不需要王子、專心搞事業的艾莎女王。/《冰雪奇緣》

我們似乎有理由相信,童話僅僅是以孩子的視角來展示世界,但背後隱藏的創作者心思,也在説明:童話,絕對不是孩子的專屬,好的童話,無論過了多久,都有着很強的現實意義。

回過頭,再品味鄭淵潔筆下那些讓人耳熟能詳的角色,皮皮魯是一個愛闖禍的小子,身上卻有着反傳統反教條的品質;小老鼠舒克揹負着“小偷”的標籤,卻在它的平行世界裏,活成了厲害的飛行員。


童話的世界裏,孩子在天馬行空地闖蕩,反抗社會的桎梏;童話的世界外,有着非典型的、帶着叛逆氣質的鄭淵潔。

鄭淵潔小學肄業,自學成才。他經常對媒體説,自己是“著作等身的文盲”,當初他選擇寫兒童文學也只是為了掙錢餬口。

也正是這種非專業的出身,成就了鄭淵潔在創作上的可塑性。他始終與所謂的作家圈子保持着距離,與現實社會保持密切的聯繫。他創造的童話世界裏,比起考究的文學架構,吸引人的更多是來自角色的奇幻經歷與動人品質。

奇妙的地方也在於,懵懂年少時,故事與情節是吸引我們揹着大人挑燈夜讀的存在,而當我們長大成人,忘掉很多關鍵情節,留在我們心中的,是那些與自身真實感受極為相似的人物與角色。


有人在微博上問鄭淵潔:您覺得什麼是成熟,什麼是幼稚?提出微信互刪好友來結束一段關係很幼稚嗎?

鄭淵潔回覆:成熟的幼稚,是人生頂級狀態。童心永駐。

的確,無論年紀多大,始終能與童話裏的人物共情,應該算是一件很難得卻又讓人期待的人生狀態吧。始終在真實世界與童話故事中穿梭的鄭淵潔,不疾不徐地向你遞來那把鑰匙。你接嗎?

詩歌,參透人性

如果童話書寫的真實,需要人們讀完故事細品,那自由奔放的現代詩歌,則是更加直接的存在。寥寥幾行,滿腔感情傾瀉而出。

“沒有詩,人生真的很空洞。”

在紀錄片《搖搖晃晃的人間》中,有這麼一幕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夏天的湖北橫店村,詩人餘秀華坐在自家院子裏,敲打着電腦,一字一字地寫下作品,她的頭頂,是被風吹起的茂盛綠樹。


餘秀華寫詩,試圖與自己的命運對話,寫殘缺的身體,寫她對真愛的渴望。/《搖搖晃晃的人間》

對這個因救治未能及時而導致腦癱的農村女性而言,詩歌就是她搖搖擺擺走在樹下時的枴杖,這也是紀錄片名字的由來。

從當年風靡一時的《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到如今建起來的餘秀華文學藝術館,創作帶給餘秀華人生的改變十分明顯。她離開了不自由的婚姻,專注於詩歌文學創作。但她又沒有遠離腳下的土壤,而是持續不斷地輸出觀點,哪怕是與人在網絡爭論,哪怕是陷入一次次的旋渦之中。

在對話節目《出圈》中,餘秀華形容自己並非是所謂的“女權”,而是在表達“殘疾人與普通人的掙扎”。作為女性,她敢於表達對於愛與慾望的追求,但又在現實之中時常陷入自我懷疑。這種對自己與社會關係的深層思考,書寫了餘秀華詩歌的真實底色。

餘秀華曾經這樣寫:“人生有許多悲傷,我承擔的不是全部,這樣就很好。”


“想起還能寫字,是多麼幸福和幸運的一生。”/《搖搖晃晃的人間》

某種意義上,詩歌成就了餘秀華的第二次生命,也架起創作者與讀者之間對話和共情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身份、階級、職業,甚至性別都可以被忽略,所謂的政治正確、立場爭議也可以暫時放在一邊,透過強大的包含生命力的文字,活在當下的坦蕩、對愛的執着追求,才是最重要的。

的確,人生在世,在成為誰的家人、同事之前,在收穫所謂的功成名就之前,他或她都可以先選擇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不是麼?

故事,永遠在路上

相比較生長於特定時代背景中的鄭淵潔,和有着與病痛長期為伴經歷的餘秀華,如今的許多年輕寫作者,可能會成長得更為順暢一些,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手上的這支筆缺乏分量。

關於這個問題,旅行作家劉子超給出了他的答案。他曾在一檔播客中表明,和上一代相比,年輕作家可能從小受到的是更完整的教育,尤其是外語的教育。相對而言,會更加了解這個世界是怎樣運轉的,也可以通過遊歷,在旅途中與不同的人交流。

因此,在結束傳統媒體的記者工作後,劉子超帶着這份觀察世界、記錄真實的敏感踏上了旅途,成為一個旅行作家。

穿梭在東歐各國,他寫下《午夜降臨前抵達》,尋覓歷史演變與文學創作之間的關聯,記錄街角遇到的普通人故事;他也到陽光雨水充足的東南亞冒險,在部落、城市、人羣中不斷試探,寫下《沿着季風的方向》。

去年,他又把幾經打磨的《失落的衞星》帶到人們面前,去揭開蘇聯解體後,一個失落又糾結的中亞大陸。


《失落的衞星:深入中亞大陸的旅程》,書寫了神秘而陌生的中亞。 /微博@劉子超

在塔吉克斯坦,劉子超遇到一個名叫幸運的青年。青年想要從日常的苦悶生活裏走出,他在孔子學院學習,並將希望寄託於求學中國;在烏茲別克斯坦,有着被流放至此的朝鮮人後裔,他們不再會説母語,賣着已經變味的泡菜。

在乾枯的鹹海邊,困守鹹海七年的中國人,試圖説出活在世界上最孤獨的地方的感受;在烏茲別克的酒吧裏,把酒言歡的商人指着撒向空中的鈔票大喊:“你之前看到的全是假象,這才是現實!”前不久,劉子超又移居拉薩,學習藏語,開啓藏地文化的探索,他也想要嘗試攀登珠峯。

豆瓣網友給這位青年作家寫評價:他過上了十萬文藝青年想要的生活。

但我想,“文藝青年”這幾個字其實不足以概括這些寫作者的特質。無論是童話、詩歌,還是旅行遊記,都是他們作為平凡人認真經歷生活並表現真實的見證。

前不久,鄭淵潔、餘秀華、劉子超、周國平、陳魯豫、何帆、易中天等二十餘名作家相繼加入拼多多 “眾聲創作者計劃”,直連讀者,推動平價正版書籍走向更廣闊的人羣。“眾聲創作者計劃”這一名字,來源於莎士比亞名篇《暴風雨》的經典名句“這島上眾聲喧譁”。“才華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天賦。我們希望創作是直抒己見的、是海納百川的,同時也是被尊重和支持的。”拼多多相關負責人表示。

這些作家所屬的領域不一樣,寫作風格和特點也各有千秋,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關照真實的世界。作為關心人們日常生活消費的拼多多,也正是這個真實世界的組成部分。


在他們筆下,你會看到世界的真實一面。/unsplash

不僅關心消費者的一茶一飯,也兼顧人們不斷增長的精神追求。拼多多於3月底至5月中旬啓動“多多讀書月”第一輪活動,不僅設立5000萬讀書基金,官方補貼優質書目,也發佈《2020多多閲讀報告》,從行業視角洞悉閲讀市場。

作為“多多讀書月”的重頭戲,“眾聲創作者計劃”不止於短期內聯結作家、讀者,更希望長期扶持優秀創作者與優質作品,以多元化運營模式,助力優質創作者通過正版書籍的銷售量增長獲得更多收益,實現作家、讀者與出版機構之間的良性互動。

事實上,在“全民閲讀”已成大勢的背景下,人們對好作品的需求越來越大,對創作者也提出更多要求。

好的創作者是需要“入世”的,記錄真實世界的一舉一動,但成為經典的作品,又有着“出世”的意義,即超越時空的精神力量,以文字激勵人們去尋找更好的、更富足的未來,這也是知識普惠的時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