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浪嶼,仿若在掌心
繭與繭隔着掌紋
僵硬的肢體正在閲讀那些充滿活力的語言
榕樹的靜止,比運動的人羣更復雜些
漳州路,泉州路,福建路,復興路
人們得到一段密語通過了驗證,於是楊桃院子
就打開
在水裏要有光,在楊桃院子要有從這頭游到那
頭的風
在龍眼樹下,要坐有患鵝卵石光滑症的人
一隻貓咪發出咕嚕聲,並不知道垂釣者是詩人
以及他煮爛過無數的咕嚕聲
咕嚕聲的完整與殘缺很難掌握火候
就像很難掌握好歡與悲、合與離、晴與陰
不要相信圓月在夜空中長時間一直煮着
嘿,面具
我一定有另一副面具也存在你的腦海中,被你
認定為是討厭的,障礙的,與桌上
杯盤狼藉的殘留物一樣,腳邊的紙屑
明碼標價地,説這面具是別人戴剩下的
但它在另一個時間,另一個空間的
人們或幾朵慾望之火,有相互激勵的聚會
某個時刻,門可羅雀的對酌兩三人
大家是有心結,一飲而盡的兄弟
坐下無啞巴和占卜的,無辯論,這面具有沒有
藏不住與必須藏住的真誠與險惡
門外賣花姑娘,她的花是一把鑰匙
解鎖了買花姑娘的笑容,也解鎖臆想之門
我開着轎車載姑娘去海邊,撒淡的濃的花瓣
你開啓這扇門,到那扇門的浪漫追逐遊戲
此心跳與彼心跳突然撞在一起,只有我們
才會承認,這是一起沒流血有流汗的重大交通
事故
現在酒桌上的我,口袋裏還能——摸出
那姑娘的蝴蝶狀態的心跳
以及暗香浮動,黃昏下的花叢
這是真的,在座的男人都活在某個女人的臆想
中
混淆與正確了視覺聽覺,他是誰,我是誰
我們各自查看自己的前世傷和今生痕
可疑的腹,把柄的腿,附近
左心房吐的蛛絲與右心房踏的馬跡
唾與沫橫飛一桌,我知道我是誰
我只不過是一塊石頭,任神捏造性別
神卻沒有把我們捏成一對,你是貓咪之體
狗或者熊之身,呼喚我依偎我
我嫌棄你,捉弄你,你被人騙了後就拋棄我
我們之間毫無合法性,毫無任何依據
證明與捆綁我們而產生的關係
我望着酒桌的鍋,這身肉體
這脾氣來回穿梭,沒有誰的起鬨
沒有音樂的烘托,這氣氛現世不逃避
我的小名與你的小名
被一羣螞蟻不屑,又搬不動
我遠遠看着你,你遠遠看着誰
辨與認都沉默,各自戴着面具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