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羋月傳》中的羋茵雖然有作惡的潛質,卻沒有作惡的智慧,所以,很多事情還要仰仗一位志趣相投的“高人”在背後指點。而這位高人便是那位設計害死魏美人的蛇蠍腹黑女鄭袖。
人以羣分物以類聚,鄭袖能與羋茵這樣的人走到一起狼狽為奸,並不奇怪,説到底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罷了。鄭袖圖的是利用羋茵母女來幫自己打倒南後,或等南後死後,幫她讓羋槐立自己為王后。
而羋茵圖的是鄭袖的“智謀”能幫自己謀一個好歸宿,至少別去做媵女。羋茵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為人正妻,成為諸侯之妻,甚至成為一國君王的正妻。但她畢竟年少、資歷尚淺,很多事情自己沒有方向,更沒有計謀,只能仰仗鄭袖來為她獻計獻策。
1、羋茵憂
眼看羋姝也到了十五歲,已到及笄之年,各國的使臣紛紛來到楚國聯姻,羋茵眼見自己就要成為羋姝的媵女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一向心高氣傲的羋茵怎肯為人媵女?她自詡比羋月高貴:那個賤人能夠為羋姝隨媵,已經是抬舉她了,像她這樣的賤骨頭,就該為媵。況且,羋姝一向偏愛羋月,即便羋月給羋姝隨媵,羋姝也不會虧待她。而對自己,羋姝可就未必會如此厚待了。
再者,自己與羋月不同,自己的生母比羋月的生母身份要高貴許多,自己又一向被楚威後賞識,自然該謀一個更好的歸宿。
可眼下的關注焦點都在羋姝身上,哪有人肯為她操心?她的母親楊氏資質平庸、缺智少謀,根本指望不上。萬般無奈之際,羋茵想起了鄭袖。原著原文如下:
鄭袖此時正在梳妝,她見羋茵來了,也不以為意。只慢條斯理地在臉上調弄脂粉。羋茵在一邊等了許久,終於不耐煩起來,便道:“夫人,我今日尋你有事。”鄭袖早知她來意。輕嘆一聲,叫侍從出去,才悠悠道:“七公主,過於焦燥,可不是後宮處世之道。”
羋茵冷笑:“夫人當日説過助我,難道後悔了不成?”鄭袖心中冷笑。若不是因為眼見南後病重。她要圖謀王后之位,這才刻意籠絡羋茵母女以作工具,她才懶得理會這愚蠢的丫頭,當下只懶洋洋地道:“我自不會後悔,你又怎麼了?”
看來鄭袖在楚國後宮之中,是有名的“足智多謀”,能夠巧妙害死魏美人卻不留一絲痕跡、做得天衣無縫的女人,可不就是女智囊麼?而羋茵母女也自知與鄭袖是“同類人”,所以,關鍵時候,還是要向鄭袖討主意。
對於鄭袖而言,自己也正在“用人之際”但凡能以舉手之勞拉攏幾個黨羽,她自然不吝賜教。
2、鄭袖計
羋茵便抱怨道:“夫人答應得好,卻從不見動靜。如今八妹只與那賤人要好,偏將我甩在一邊。我若再不思行動,豈不是立足的地方也沒有了。”鄭袖輕笑一聲,點着她道:“你與這小丫頭爭什麼閒氣,如今有一樁大喜之事,就要來了。”羋茵反問:“何事?”鄭袖掩袖輕笑:“你可知,秦王派使臣來,欲求娶八公主為繼後?”
此處的八公主便是羋姝,秦王的先王后已死一年多,此次來楚國聯姻,目標就是要納一位嫡公主為新王后。
列國之中,要論實力與潛力,秦國自然首屈一指,要不然屈原也不會籌謀五國合縱一同“抗秦”了。
而且,當時的秦王正當盛年,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成熟有魅力的年紀。不似別的國家,要麼老夫少妻,要麼就是為太子、皇子聯姻。尚未繼位的太子們,往往在繼位過程中變數極大,前途未卜。不似秦王這般,已成就鐵桶江山,無可撼動。
而秦王自然也知道五國合縱的事,為破壞五國合縱,秦王才要與五國之中最強大的楚國聯姻。羋茵自然也聽説過此事,只是不明白,鄭袖在此時提這事作甚?
羋茵一怔,只問:“那又如何?”鄭袖笑吟吟地招手道:“附耳過來。”卻聽得鄭袖在耳邊説了她的主意,只嚇得魂飛魄散,渾身顫抖:“這,如何可行?”鄭袖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如何不行?”羋茵猶豫:“此事若被威後得知……”
鄭袖的計策是:要羋茵操縱羋姝與黃歇在一起,然後自主抗婚,如果此計不成。就攛掇羋姝許到別國去,或是魏國,或是趙國,總之是要秦王娶羋姝的計劃落空。
羋槐見羋姝不肯嫁給秦王,自然會讓羋茵代替羋姝出嫁秦國了。到時候鄭袖也會幫着吹枕頭風,令羋茵達成心願。這樣羋茵就會成為秦王的繼後了。為保險起見,鄭袖要羋茵親自女扮男裝去各國的驛館“遊説各國公子們來求娶羋姝、並安排私會”……
這種計策雖然對於羋茵來説是“天大的好事”,但卻奪羋姝的好前程,等於坑害了羋姝,楚威後要是得知,豈不是要把羋茵粉身碎骨?所以,羋茵嚇得魂飛魄散。
鄭袖冷笑:“世間事,便是拼將性命,博一個前途。你既要安穩,又想虎口奪食,如何有這樣便宜的事?你存了這樣的心思,即便不去做,她又豈能容得下你?便是被她所知,那時事情已經做完,她也迴天無術,自然還得好好地安撫於你,圓了你的心願。你且細想,此事便被人所知,你又有何損失,還不是照樣為媵。若是成了,你便更可風光出嫁?孰去孰從,你自作決斷。”羋茵猶豫半晌,還是下了決心,道:“好,我便聽夫人的,夫人也勿要負我。”
雖然最初羋茵也是恐懼異常、萬分猶豫,但在“秦國王后”誘惑下,最終利令智昏,實際踐行起來。
羋茵果然喬裝改扮,去列國使館為羋姝“撮合親事”。然而,羋茵在去魏國驛館時,卻差點死在魏國太子的箭下,幸虧被黃歇及時相救。
後來還被楚威後獲知此事,楚威後揪住羋茵的頭髮就扇了兩個耳光,並給出羋茵兩個選擇:“你與羋月只能活一個,活着的風光出嫁,死了的風光大葬……”
羋茵被楚威後拿住把柄,只能去給羋月下毒,畢竟自己還年輕,實在也不願意在花一般的年紀就被“風光大葬了”。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羋茵最終竟是作繭自縛、自掘墳墓。
這可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願死葬成“活葬”,委身老朽為妾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