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晴雪》
——雞公山庚子第一場雪
俗諺雲:“小雪大雪,必定下雪”。
這不,2020庚子“小雪”正日那天,雞公山避暑山莊就下起“冷子”了。
按一般年份,小雪節之間很少見雪的。尤其是碰到暖冬天氣,那雪就更難得一見。
農家歷對我們信陽,時令是很準的,所以,老人們根據農時來安排播種,基本上錯不了。
今年入冬前幾天,天氣還暖洋洋的,到處風和日麗,呈現出“十月小陽春”的景象。
但是,天氣説變就變,孫猴子的臉一樣。
一場冬雨,剛剛把大地洗過,將樹葉催紅,也把那乾涸的菜畦澆灌的濕潤潤的。
之後,老天又開臉放晴,紅豔豔的太陽顯得是那麼的温情。小鳥唱着歌,河水泛着波……靜靜的夜晚,一輪弦月掛在藍空,冬天的夜雖説無比寒冷,但還是那樣夢幻般的迷人。
雞公山初雪
但是,一夜之間,天就再次陰沉了下來,這次可是來真的。
天氣急驟降温,穿着羊毛衫後背還是冰涼的。無奈,我將從廣州帶着的過冬裝備全用上,才勉強抵擋住外面的風寒。
“小雪”那天去避暑山,戴着口罩和手套,但十個手指還是凍得有些伸不直,冷子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也是,氣象專家都説過,深山區,山坡每升高100米,温度就會低一度。所以,山上山下,有時還真的不一樣,山上的人更抗寒一些。
不想,“小雪”節的第二天,上午依然下着小雨,天氣異常寒冷。我打開微信,看見朋友圈吳濤曬出的幾張照片,哈,山上都結冰凌了,冰凌滴溜在樹葉及枯草上。剛剛還替別人“擔憂”,不想到了下午,山下也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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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斜斜的,隨風飄進我的小院。靜靜的落在南瓜藤寬大的葉子上,落在梔子花樹的枝幹上……
雪下了很有一陣子,似乎愈下愈大。107國道上很少有人行走,連車輛也減少了許多。
我家前院園圃裏,門兩邊有兩棵棕櫚樹,也落滿了雪花,雪花聚在葉掌中間,用手一抓,就抓起一大把。
奇怪的很,雪下的大,公路邊還有幾隻鴿子在那裏覓食,幾隻小流浪狗也還在路上穿行。只有人,大人小孩,都紛紛躲進了温暖的屋裏。
冬天來臨之前,山下人家,家家户户都備好了冬柴,一垛垛的,劈好,整齊的碼放在屋檐或閒置角落裏。
以前的冬天,家家户户都燒火壠,燒樹兜子取暖。有時弄得滿屋是煙,牆壁燻得黑漆漆的。
現在進步了,家家基本都是新樓房,牆壁都粉的雪白,多數還貼有瓷片。為了冬天取暖燒火不影響室內環境。現在都準備了一個鐵爐子,一個長長的鐵煙囱從窗户通出到外面。這樣即可燒火取暖,屋裏又不被煙火薰染。
這場雪下的足足有兩三個小時,院子的地面都幾乎覆蓋了一層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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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去看了看我那棵牆角的臘梅花。樹枝上似乎有了花蕾的萌動,已有了芽泡。臘梅是要等到農曆臘月前後才始開的,天越冷,雪越大,她就越開的起勁。
我種臘梅花,是受到毛主席那首《卜算子·詠梅》和陸游的《卜算子·詠梅》詩的啓發和感染的。因此,我之前家裏總要栽一株臘梅花。
臘梅花,花朵是金黃色的,花瓣晶瑩的象玻璃一樣,一簇簇,一竄竄,有股淡淡的清香。
花開的旺時,尤其是大雪紛飛的時候,我就常常聯想到“八七版”的《紅樓夢》,寶玉踏雪去櫳翠庵向妙玉獨借梅花的畫面,畫面温馨而又浪漫。只是寶玉借的是紅梅。
這多年的冬天,都是在廣州過的,老家的梅花正開時,我卻欣賞不到她的花姿,也聞不到她的幽香,留在枝頭空寂寞了。主人似乎也有點辜負於她了!
梅花高潔孤傲,所以它就選擇在冬天開放。揚州的鄭板橋就愛種梅花。後來花卉學家説,我們信陽的黃梅也是屬於梅科,但還不同於江南的梅花。
梅花在冬季開放,所以又稱“香雪”。
所以,江南的梅花時,一片紅,一片白,真正的一個“香雪海”。
我想啊,我們雞公山也可闢一個臘梅園,遍種我們的臘梅花,成為我們雞公山的“梅園”,成為我們雞公山冬天的“香雪海”。
我拉在門簾,打開房門,站在院內,看着滿院的雪,看着那棵雪中的梅花樹,口中喃喃道:
《卜算子·詠梅》
庚子小雪日,
飛雪應時至。
紛紛揚揚瀟灑姿,
天地一瓊池。
獨梅臨牆依,
葉落化土泥。
霧雨霜雪朔風洌,
含苞欲芳菲。
風又大了,我打了一個寒顫,才從那棵梅花樹下回到屋內。
文/秋天樵夫
——2020.11.24
庚子十月初十
於雞公山新店樵齋
攝影/聶品 查純濤 李峯
編輯/姬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