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週年 | 馮為民井岡山紅色組詩專輯

由 習國防 發佈於 休閒

作者:馮為民

最近幾年,每當盛夏來臨,我都要上井岡山住上些日子。當我徜徉在這“萬綠叢中一點紅”的美景中時,一種情感抒發的衝動便油然而生,於是寫下了這些長短句。是以為詩,敬呈黨的百年誕辰盛典,以示頌賀。



我在窗口遙望井岡山


我在窗口遙望,

一羣燕子展翅翱翔。

帶來一身信念,

送走滿腹憂傷。

 

我在窗口遙望,

青山張開温情的臂膀,

像一位少女向我示愛,

身上穿着節日的盛裝。

 

我在窗口遙望,

蘭天向我述説衷腸。

無論世界多大,

只要初心不改,

就會地久天長。

 

我在窗口遙望,

沉沉的夜色是一段不朽的樂章。

星火劃破蒼穹,

大山深處,藴藏着一股蓬勃的力量。

 

我在窗口遙望,

盤山的馬路把我的思緒拉長。

情感順着足跡延伸,

夢,把我帶到那個

有故事的地方。

 

我在窗口遙望,

雨點為你梳妝。

朦朧的仙霧曼妙的雲,

此刻我在“天上”。

 

我在窗口遙望,

昨天的記憶就像那片

耀眼的燈光。

自從有了曾經的過往,

我的心中才變得

如此敞亮。

 

我在窗口遙望,

享受那久違的清朗。

狠不直上九霄,

去擁抱那多情的月亮。

 

我在窗口遙望,

等待清風送爽。

一股暖流在身,

不能忘卻的是那縷

不老的陽光。



一座鑲着金邊的山 井岡山


我喜歡井岡山的早晨。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

雲海便收起曼妙的身影。

於是,羣山如翩翩仙子

盛裝光臨,

這時一道霞光劃過長空,

巍巍井岡霎時鍍上了一層金。

 

這是怎樣的一座大山,

讓太陽如此揮金灑銀,

將熱量凝聚成一道光影,

鐫刻出跨越時空的作品。

是星星之火燃起的滿天紅雲,

是閃閃發光的五角紅星,

是紅與綠交相輝映的底色,

是血與火繪製的風景。

當紅旗躍過山崗,

便有一道金邊在山頂延伸。

當那個巨大的火炬高高舉起,

這綠色的海洋便有了

不朽的靈魂。

 

山與火原本象兩隻不可調和的獵鷹,

但在這裏卻演繹出了最動人的劇情。

顯然,火炬和叢林是這裏最美的圖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這裏最耀眼的詩文。

這或許是"對立統一"最有力的詮釋,

也可能是《矛盾論》的最初版本。

是的,我們不可否認,

沒有火的參與,

沒有叢林的獻身,

怎會有一條金龍騰空而起。

 

這是一條鳳凰涅槃的龍,

這是一條逢凶化吉的龍,

這是一條棄惡揚善的龍,

這是一條順天安民的龍。

它用抓鐵有痕的底氣,

為這座山夯實了根基。

從此,這裏有了一個

傳承火種的聖地,

有了一個長征接力的行營,

有了一個啓迪人生的課堂,

有了一塊櫛風沐雨的綠蔭。

更重要的是,

這裏有了山的氣脈和"龍"的傳人。

 

從嚮往到信仰,

這不是簡單的發揚和繼承,

更不是孤立的穿越和過往,

而是一次靈魂的登攀

思想的遠行。

是一個劃時代的跨越

和充滿夢想的里程。

在這個灑滿落葉的里程中,

流動着綠色的亢奮紅色的基因

以及那浩浩蕩蕩的後來人。

是誰讓歷史告訴未來?

是誰把昨天交給今天?

是誰把偶然變成必然?

是星火傳承的景仰。

是萬木葱蘢的魅力。

是追求卓越的渴望。

是感悟人生的念想。

既然先輩們曾經在這裏

爬坡過坎,歷盡艱辛,

不怕犧牲,負重奮進

我們就沒有理由望山心嘆

坐享其成。

 

初心凝聚人心,

使命戰勝宿命,

信念清除雜念,

輝煌替代彷徨。

這是一座山的回答,

也是我們每個人的追尋!

 


井岡山的風


在二十世紀初的那個詭譎的檔口,

一股來自南中國的寒流

席捲神州。

後來,在地火的烘烤下,

變成了一股血雨腥風。

這股風,吹醒了那個神秘山村的一粒火種,

然後,火種又在風的推舉下,迅速升空。

它,撕開了一片烏雲,

讓太陽的亮光照進了

那片深山老林。於是,

這裏便有了一個震驚國人的身影和享譽世界的美名。

 

這,就是井岡山的風。

它吹散了懦弱的污垢,

為信念塗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

當這股風吹過莽莽綠林,它便將落葉捲起,

並賦予其鋒利的靈魂和堅韌的血性,還有那

浩浩蕩蕩的赤誠。

頓時,如神兵天降,

似大地甦醒,

在這深山密林燃起烽火,然後,風助火勢,

漫天燒荒,紅光閃爍,草木如炬。

從此這裏風起雲湧,刀光濟會,烘托出一個響亮的口號和不朽的精神。

 

這時候,井岡山的風變得那樣的温柔細膩,

如小草上的露珠和樹梢上的光影。

於是青山動容,張開雙臂,深情擁抱那抹

充滿生機的中國紅。

從此,風在這裏駐足,在這裏升騰。

山有了風,便有了向上的動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正是這種勇氣,突破了思想的霧障,擦亮了現實的前程,連接了未來的憧憬。

隨着這股風的注入,

這個封閉的叢林疑雲消散,

呈現出一派瑰麗的風景。

 

在這個風高月朗的日子,

一條小路猶如天塹,

一頭插入昨天,

一頭拽住當前。

曾幾何時,

這裏曾經一片死寂,

偶然有幾隻小鳥飛過,

都會引來一片譁然。

一個脆弱的聲音躲躲閃閃向我們靠近,

緊接着,在大山深處,

升起一顆耀眼的星星。

在風的邀請下,

星星匯成一片海,

這片海,帶着滿身傷痕,一臉堅定,

向未知延伸。

無疑,這是一個停泊精神航船的港灣,

但此地險絕,亂石穿空,驚魂常嘆,

還有虎狼在這裏肆虐撗行。

隨着一陣狂飆的抵達,

一葉扁舟漂泊在了這個山重水複之處,

茫茫綠海托起一個東方的夢,

耀眼的星光,從此劃破黑暗,

藉着風勢把希望帶到了遠方,築成一道血肉長城,

在風的磨礪中,漫山遍野,冰梢凌立,如鐵臂擎天,劍鋒出鞘,將風雲凝聚,讓大山彎腰,

衝出朗朗乾坤,

邁上漫漫征程。

 

啊,井岡山的風,

是一把不捲刃的大刀,

是一支不倒鋒的長矛。

它,帶着硝煙而來,

向着血腥而去。

穿過死亡的間隙,

掃盡厚厚紅塵,

熬過漫漫長夜,

抖擻一身精神。

經過星移斗轉,秋光雪影,

帶來滿山含笑,

一路紅纓。

 


井岡山的雲


井岡山的雲,

是一道跨越時空的壯景。

它由星火引領,

亦由星火註定。

 

曾幾何時,

幾點若明若暗的星火,

像幽靈一樣,

拖着沉重的烏雲,

走過漫漫長夜,

一路血腥,

踉踉蹌蹌,

掉入了一片叢林。

於是,驚雷翻滾,

電光如炬,

一場瀑風雨就這樣

浩浩蕩蕩地來臨。

雨水沖刷了歲月的污垢,

洪流衝擊着老朽的藩堤。

接着,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

一道彩雲順着山峯延伸。

霎時間,漫山飛虹,

層林盡染,

一片雲蒸霞蔚,氣象紛呈。

這就是井岡山的雲,

這就是井岡山最瑰麗的畫卷,

最宏偉的詩篇。

 

在那風雨飄搖的漫漫長夜,

星星之火懷揣燎原的夢想,

將初心凝聚成火炬,

點燃一腔熱血,

讓信念的篝火照亮叢林,

温暖潮濕的空氣,

將大地從沉睡中喚醒,

於是,萬物露出生機,

雲,在陽光雨露中綻放。

赤橙黃綠,青藍紫白,

煙波浩渺,霧起潮湧。

一會如驚濤拍岸,白浪滔天。

一會如長天潑墨,氣勢恢宏。

這是烽火鑄就的底氣,

這是硝煙凝聚的風景。

 

我喜歡井岡山的雲。

喜歡它天馬行空的放縱。

喜歡它倒海翻江的豪情。

喜歡它多姿多彩的風韻。

喜歡它縱情飄逸的純真。

它多像一部歷史鉅著,

翻開,波瀾壯闊,

合上,雲淡風輕。

為了讀懂這部鉅著,

我不止一次地登五指峯,

看五指交錯、山色空濛的

魔光幻影。

上黃洋界,

觀黃羊駕霧、長空落日的

雲海奇觀。

啊,井岡山的雲,

絢爛,壯美而多情。

你像嫦娥的面紗仙女的霓裳,

讓這座神山和聖山呈現出

煌煌氣色,欣欣景象。

我讚美這個景象,

讚美它楚楚動人的英姿

和曼妙空靈的背影。

我多想投入它的懷抱

作一次騰雲駕霧的旅行。

去體驗那路在天上,人在空中,

山在腳下的仙境。

是的,井岡山的雲,

就是那登攀的精靈,獵險的雄鷹,

沒有如臨深淵的背水一戰,

怎會有攀登絕頂的壯志凌雲。

 

我,爬過很多山,看過很多雲。

去過廬山的仙人洞,

有過“縱覽雲飛,豁然貫通”的行吟。

上過華山的蒼龍嶺、泰山的天柱峯,

體驗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井岡山的雲留給我的印象最深,最深。

它壯懷激烈!

它特立獨行!

 

久有凌雲志,重上井岡山。

高路入雲端,談笑凱歌還。

這些耳熟能詳的詩句,正是對井岡山的雲,對那段紛繁壯麗且充滿傳奇色彩的雲,

最浪漫的解讀,

最權威的索引。

 

井岡山的樹


一聲驚雷喚醒了一粒

在石頭縫裏沉睡萬年的種子。

於是,一棵小樹

在羅霄山脈瘋長。

刺破青天,

感動上帝,

最後,一片綠州

誕生在了地平線上。

這就是井岡山的樹。

她像一座不老的豐碑,

鐫刻着那段如火如荼的年輪。

她像一段不朽的誓言,

見證着這段可歌可泣的榮光。

                                                

半個多世紀以前的幾點火種,

散落在這裏,

把烏雲燃燒,

將信仰的體温留在了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於是,幾棵參天大樹如鶴立叢林,

她們的根鬚把落葉串聯,

組成了一幅刀槍不入的圖騰。

從此,這裏有了一個

永不退色的屏障。

 

我喜歡井岡山的樹,

我喜歡那種

羣雄競拔的勢頭,

我喜歡那種

頂天立地的擔當。

開花不論年頭,

成長不分先後。

如青龍出海,

如曲水流觴。

滿眼的愜意溢出心扉,

羣山化作綠浪

在這紅土地上流淌。

這是怎樣的一塊聖地,

能像磁鐵一樣

把我給吸引。

這不是杜鵑的啼血,

不是硝煙的華章。

是那一片水土養育下的瓊林寶藏。

 

我喜歡在井岡山的樹下漫步,

喜歡那小草尖上的露珠,

喜歡那大樹底下的陰涼。

這裏沒有物種的歧視,

這裏沒有秋蟲的惆悵。

該生的生,

該長的長,

該綠的綠,

該黃的黃。

落葉用浪漫書寫了悲壯,

長青靠本色贏得頌揚。

筆直的水杉把歲月擦亮,

扯一片蘭天

為落紅抹去憂傷。

伸展的梧桐,

似放飛的夢想,

為青春讓路,

把我們腳下裝點得一片輝煌!

 

井岡山的樹啊

寬厚明亮,

井岡山的綠啊

凝重綿長。

因為她們懂得平等的重要,

因為這裏沒有貴賤的喧囂,

這山,才會這般豐潤,

這樹,才會這樣”瘋狂”。

這人,才能不缺氧,

這世界,才會充滿陽光!


井岡山的花


一滴血,

一滴殷紅的血。

一滴流淌了半個多世紀

還仍然帶着體温的血。

在大山深處催生出無數顆帶着傷痕的種子。

這滴血在硝煙中發酵,在星星之火中燃燒。它是這顆種子永不退化的底肥,

在底肥的滋養下,這顆種子精神煥發,

生出漫山拫須,長出茁壯新芽,

於是,這座山

便有了吭奮的血管

和旺盛的體力。

為花的綻放種下了

純正的基因。

 

這是一座經過

"刀耕火種"的山。

當年,這裏曾經穿越着虎狼的嚎叫,

石頭要過刀,

茅草要過火,

人要換種。

於是,白色恐怖就像那酷寒過後的雪暴,

把這裏洗劫得一片死寂。

從此,生命轉入地下,

靈魂化着長矛大刀。

帶血的白花漫天肆虐,

此時的井岡,叢林頓首,

羣山飛白,冰凌低垂,

大地悲歌,萬物蕭條,碧水長嘯。

 

直到又一個秋天的來臨,

滿天紅葉卷着燃燒的怒火,一路遠征,在冰封中開道,

一股熱流注入大山的血管,

衝破朽木的栓阻,匯入滾燙的岩漿,

最後形成一道浩浩蕩蕩的洪流,

在那個未知的海域摧枯拉朽逐浪揚濤。

 

這塊烈士鮮血浸染過的土地,肥沃而凝重。

它是共和國的第一個後花園,

在這個充滿夢幻的後院裏,閃動着夢幻般的光斑。

這光斑,是誓言,是花瓣,是血與火綻放在國徽上的那縷耀眼的璀璨和永不退色的光環。

 

一滴血,激發了一片葉子的不屈不撓,

於是,一種花和一座山

便有了恆久的私交。

野山蘭,這是一個多麼浪漫而又血性的名字,

它經歷過冷暖見證過黑白,

穿越過炮火硝煙和世態變遷。

領袖心中有它的品格,

元帥筆下有它的風采。

它的高潔比雪更白,

它的氣節比山更高。

它的精神穿越時空

成為了這個時代最具有史詩意義的報告。

 

當寒冬夾着雪花遠去,

萬綠便拽着山花在紅旗下報到。

這山花,是杜鵑啼血的吶喊,

這山花,是映山放歌的感嘆。

這山花是從歷史時光中提煉出的一粒瑰寶,

這山花是從槍林彈雨中收穫的一枚勳章。

這山花是紅旗飄飄的回應,

這山花是紅星照耀的投影。

初心的沃土,是它深厚的底藴,

信念的種子沐浴着新生的陽光,釋放出充滿生機的妖嬈,

這是一個理想的王國,這是一塊希望的田野,

這是一首力量的讚歌。

當我們驀然回首,凝神遠眺,

看萬山紅遍,花開有源,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井岡山的紅


井岡山,

萬綠從中一點紅。

這紅,是一粒不滅的火種。

它來自天際,在北斗的護送下,降臨到韶山沖。

點燃一盞油燈,

經過風錘雨煉,日潛夜行,

變成文家市的一支火把。

在這支火把的引導下,

一道紅光在延伸,

借羅霄雄風,追井岡陣雲,

照亮沉沉黑夜,點亮滿天繁星,

踏着兩道泥濘,一路荊棘,

進三灣,入茅坪,過黃垇,上茨坪,

綠林借力,高山同心,

最後喚醒草木風煙,大地微塵,

將一把巨大火炬聳立在巍巍羣山之上。

從此,

綠不再蹉跎,

山不再沉淪,

水不再悲歌。

 

有了火種便有了生命。

這紅,像一個頑強的胚胎,

在大山深處着牀孕育。

憑着對未來的嚮往,

不惜熬過漫漫長夜,久久滄桑,以驚天地泣鬼神的氣概

奮力一搏,為這個沉寂的世界留下了一聲響亮的絕唱。

隨着一個新生命的降臨,

這個古老的叢林,

從此有了一個“紅色搖籃”的盛名。

搖籃意味着壯大,

搖籃意味着光明。

搖籃托起山的春天,夢的早晨。

使心靈不再孤獨,士氣不再消沉。

隨着這顆紅色心臟的跳動,

這山便有了不竭的活力,持久的信心。

於是滿腔熱血在這裏湧動,千萬顆心在這裏聚凝。

母親的苦難在這裏化作成長的動力,

爭扎的吶喊在這裏變成了戰鬥的回聲。

 

井岡山的紅,

是血肉凝成的風景,

是烈火鑄就的雄心。

在那個杜鵑啼血的年代,

這片羅霄山脈的叢林,

神秘,封閉,冷漠,陰沉,

孤傲得如同天國的絕境。

隨着一顆紅色種子的植入,

這裏便呈現出一幅蓬勃崢嶸的壯錦。

從此山花爛漫,大地輝金,

十里杜鵑橫空出世,

一種叫映山紅的花成了這座大山最有價值的遺存。

於是,五星紅旗有了她的基因;

五角紅星有了她的雛形;

祖國版圖有了她的背影。

 

井岡山的紅,深沉而持久。

它象一方不褪色的印章,

鈐蓋在了羅霄山脈這幅波瀾壯闊的畫卷上。

這是一方用足跡鐫刻的印章,

這是一個用信念鑄就的輝煌。

它從秦磚漢瓦走來,

跨過宋唐的門坎,

沿着明清的小巷,

來到了民國的一個祠堂。

隨着一聲槍響,

這方印章穩穩地夯在了這個

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這是初心的見證,

這是使命的珍藏。

這是不老的憧憬,

這是無窮的力量。

這是抓鐵有痕的承諾,

這是奮鬥不止的榮光。

 

啊,我喜歡井岡山的紅,

我崇敬井岡山的紅,

我讚美井岡山的紅。

它是生命的底色,

它是勇敢的象徵。

它是一往無前的精神,

它是我們心中最美的風景。

 


井岡山的路



星光的軌跡劃破長空,

穿透烏雲,點燃一堆篝火,

把沉沉的黑夜擦亮。

於是,這片千古叢林,

收起冷漠的面紗,

敞開了一道朝聖的大門。

 

路從腳下澄清,

路由地火指引。

一雙如炬的眼睛,

穿過山的困頓,

化着閃電,

劈開沉重的暗陰

和那蹣跚的背影。

 

曾幾何時,

山,在滴血,

地,在分裂,

天上飛着夢一樣的蒼鷹。

滿地的落葉被風捲起,

凝成火炬,

在一個遙遠的客居降臨。

一户農家樓閣的燈光,

穿過八角的天穹,

匯入浩瀚的星空。

從此,璀璨的星座裏,

有了一顆閃閃發光的

五角紅星。

這是杜鵑啼血的銘祭,

這是紅土壯士的魂靈。

 

有了星星之火的點匯,

便有了燎原之勢的雄心。

為此,由朱毛鑄就的竹矛,

刺破青天,穿過綠林,

舉起一路紅星,

走過疑雲漫漫的路徑,

用信念丈量那

百折千陌的行程。

於是,滾滾烈焰鑄成的鐵軍,

突破虎狼的緊逼,

披荊斬棘,負重前行,

以石破天驚的壯舉

和一往無前的信心,

贏得了映山紅的夾道歡迎。

 

這是一個理想的天國,

這是一個遠離塵囂的僻嶺。

這裏有不屈的生命,

這裏有未知的遺存,

這裏有深埋的寶藏,

這裏有熾熱的岩漿,

這裏有不老的清泉,

這裏有不落的星辰。

這裏原本沒有路,

只是因為一彎彩虹的蒞臨,

才有了詩和遠方的親近。

 

隨着紅和綠的際會,

這裏的樹快速成長。

因為有了暖流的滋潤,

一個農家小院的辣椒

也和樹一樣,枝繁葉青。

一羣愛吃辣椒的人,

將種子裝進了行囊,

於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成為了一道不朽的風景。

有風景的地方一定有路,

因此路從這裏延伸,

戰士在這裏立正,

詩人在這裏行吟,

我們,在這裏分享着無盡的快樂和

無邊的風景。

 


井岡山的碑


井岡山的碑,

頂天立地。

它是一隻舉起拳頭的手臂,

一聲吶喊,

天地便告別黑暗,洗刷陰影。

 

曾幾何時,

這裏只是一片昏庸的大海。

經過一番爭扎,

一座山從海平面隆起。

後來,在地火的助力下,

這山不斷抬升,

它像一隻振臂的拳頭,

托起一片燦爛,

把彩虹變成了一段彎彎曲曲的征程。

於是雄兵天降,

地下便有了燃燒的覺醒。

這是一段帶血的征程,

這是一拫被大山擠壓的神經。

當它爬滿高舉的手臂,

便化作了不朽的碑文。

 

井岡山的碑,

頂天立地。

它是一把刺向蒼穹的利劍。

它搏擊雲天,將星星吸引。

這是上帝賜於的信物,

這是血與火鑄就的靈魂。

它用忠誠書寫崇高,

用鋒芒鐫刻悲壯。

用堅毅鍛造雄心,

用利刃斬斷疑雲。

 

在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

這裏封閉詭異,

一座座大山似鐵幕銅崖,

莽莽叢林如重兵壓境。

前行的足跡斷斷續續,

如稻草擰成的繮繩。

沒有它的劍鋒所指,

所向披靡,

永遠也敲不開這扇沉重的大門。

這是一次赴湯蹈火的洗禮,

這是一次面臨絕境的追尋,

這是邁向成功的進軍鼓點,

這是實現宏偉藍圖的殷殷雛形。

 

井岡山的碑,

頂天立地。

它像一根聖壇上的蠟燭,

穿過星空將太陽點燃。

它的火種取自大山裏的一盞油燈,

它的光亮曾留下過那個八角天窗的倒影。

它是茫茫人海中那支舉得最高的火把,

它是漫漫長路里那羣風吹不倒雨打不散的錚錚背影。

在那風雨飄搖的歲月,

黑暗如死神一般撲來,

光明一瞬間化作灰燼。

紅旗能打多久,

山在翹首叩問,

水在拭目沉吟,

雲在黙黙發呆,

風在瘋狂挑釁。

而這拫蠟燭依然堅挺。

它的心在燃燒,

將熱量化作炬火,

點亮一路江山,

讓目標更加清晰,

足跡更加蒼勁。

 

井岡山的碑,

頂天立地。

它是信念的脊樑,

它是使命的印銘。

它撐起共和國的至高點,

讓理想的燈塔照亮初心,

讓烈士安然長眠,

好,夢,成,真!


馮為民,號末將,江西興國人。中國通俗文藝研究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會、中國書法理論研究會會員,吉安市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吉安井岡山紅色書畫院院長。

書法作品多次入選日本、新加坡和全國全軍展覽。先後在《書法通訊》、《書法》、《書法藝術》等專業刊物上發表多篇論文,並在《解放軍報》、《中國民兵》、《中國國防》、《創作評譚》等刊物上發表許多攝影、詩歌、散文作品。其為《領導科學》設計的刊徽被該刊編輯部永久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