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輪迴變幻，牧草漸漸風乾，太陽下，金色的草原一片連着一片。這是冬天的甘肅省金昌市永昌縣，草原就像大自然的調色板，成羣的牛羊在金色的草原上悠閒地散步；牧場旁邊搭建的拼多多直播間裏，主播説得起勁，用户買得火熱；溪源肉聯廠的車間裏，工人們正在流水線上忙碌地各司其職，宰殺、切割、包裝、發運；電子商務公共服務中心，回鄉的年輕人在電腦前輕點鼠標，與全國各地的消費者零距離溝通……電子商務，連起了“小農户”與“大市場”，讓“食百草、行千里”的永昌散養羔羊走出大山，“跑”進全國消費者的春節“菜籃子”。
一碗羊肉湯，温暖中國年。
你的羊，我來幫你賣
詩仙李白的“煙花三月下揚州”膾炙人口，但有一個年輕人卻選擇了逆向奔襲，從揚州來到了大西北。他叫周峯。
▲牧場旁邊搭建的直播間裏，主播説得起勁，用户買得火熱。小龍|攝
2013年，周峯隨同岳父來到金昌市永昌縣，開啓了“創二代”的生活。
2018年夏天，周峯和朋友去山裏旅遊，遭遇傾盆大雨，山間道路泥濘，車輛無法行駛。雨霧中，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户農家，只好棄車步行去避雨。剛一進門，就聞到滿屋子的羊肉香味。樸實的牧民不但接納了陌生人避雨，還端上了剛煮好的羊肉。
“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羊肉。”周峯説，在南方吃羊肉，大多會紅燒，要放很多大料；但在永昌，不放任何大料，就是清水煮熟，撒一把鹽，肉質鮮嫩、肥而不膩、香而不羶。
他問農民，這麼好吃的羊肉是不是賣得很貴？農民説不貴，因為山區的信息閉塞、運輸困難，自己拉出去又沒有銷售渠道，只能坐等商販來收。小販子收購後再轉給大販子，大多數農民還有貸款，一旦家裏有人生病、孩子要上學，只能四處找人收購，價格商販説了算，農民的利潤更低。
周峯當即就跟牧民説，“以後你的羊，我來幫你賣。”從此，周峯踏入電商領域，開始通過拼多多等電商平台銷售永昌的牛羊肉。2021年，銷售額達1.5億元。
電商連起“小農户”與“大市場”
永昌縣地處河西走廊東部、祁連山北麓、阿拉善台地南緣。地勢高寒、氣候冷涼、光照充足、天然草場富饒，生產的高原犛牛肉、羊肉產品品質好、產量高、無公害。
永昌縣紅山窯鎮毛卜喇村的張宏，正是周峯旅遊時遇到的牧民。目前，張宏家裏養着700多隻羊，20幾頭牛。每天早上，他把羊羣趕到距離家2公里多的東山去放養，下午4點多，頭羊領着羊羣回到羊圈。“冬天草原上太冷，所以要歸圈。夏天，我們連家都會搬到東山花草灘。”這位出生於1982年的牧民説，永昌是古羅馬軍隊歸順漢朝後的牧羝之處，有着悠久的養羊歷史和深厚的肉羊產業發展底藴。毛卜喇，蒙語意為“苦澀的泉水”，這樣的水配以自然生長的鹼草，產出了味道鮮美、不羶不膩的獨特羊肉。
▲甘肅永昌縣紅山窯鎮毛卜喇村張宏家的羊羣回家。小龍|攝
毛卜喇村位於永昌縣城西20公里，幾年前還是自然條件較差、貧困程度較深的15個省級建檔立卡的貧困村之一。2016年，該村被確定為省級美麗鄉村建設示範村和全國鄉村旅遊扶貧重點村，各級政府以“功能配套、業興民富、生態優良、鄉風文明”為建設目標，以基礎設施建設為重點，以培育富民產業為支撐，以環境衞生整治為突破口，着力打造環境美、產業美、生活美、人文美的新農村。
“永昌是甘肅省十二個半農半牧縣之一，畜牧業發展歷史悠久。”永昌縣畜牧獸醫站站長梁尚海介紹，近年來，永昌全力打造金昌市菜草畜高品質特色優勢產業集羣，實現傳統畜牧業向現代畜牧業的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以羊產業為主的畜牧業綜合生產能力穩步提升，2020年全縣畜禽飼養量達到193.23萬頭只，其中羊130萬隻、牛7.15萬頭。2015年“永昌羊肉”認證為國家地理標誌性產品，2019年，永昌縣溪源肉聯加工有限公司“祁連天寶”牌羊肉獲得由農業農村部主辦的中國名優農產品暨農業產業化交易會金獎。
如何讓“小農户”和“大市場”有效銜接，促進農業增效、農民增收？2016年6月，永昌縣積極申報，被列為國家第三批、甘肅省第二批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範縣。2020年5月，永昌縣政府通過招投標，與企業合作運營電子商務公共服務中心，目前已入駐20多家企業，為企業搭建發展和交流平台的同時，為電商企業賦能，提供培訓指導、拓寬銷路、店鋪引流、創業孵化等一系列服務。
據永昌縣電商發展中心主任曹學軍介紹，目前，永昌縣運營良好的電商企業共有44家，縣域內網銷農特產品共13類183款，主要以藜麥、大麥茶、牛羊肉、蔬菜水果、麪粉、雜糧、鑄鐵鍋壺為主，主要通過拼多多、京東等電商平台銷售。2021年網上銷售額1.62億元，同比增長168%；網上交易額4.3億元，電子商務在全縣第三產業中的佔比達到9.3%左右（2021年第三產業地區生產總值預計46.4億元）。
返鄉青年在永昌拿到一線城市的工資
兩年前，李彩霞是一名北漂，2013年從陝西科技大學畢業後，她和同學們一樣，優先選擇了北上廣，從事電商行業。“月工資10000元，租房2000元、吃飯2000元、交通費2000元，裝到口袋裏的錢也就三四千。”2020年8月，她看到周峯的甘肅絲路之光食品貿易有限責任公司的招聘信息後，果斷返鄉。現在，她是公司美工組的組長，負責產品上架、頁面設計、新店鋪裝修等工作。
▲溪源肉聯廠的車間裏，工人們在流水線上忙碌，周峯（右一）正在現場檢查。幹得好的工人，拿到了一線城市的待遇。小龍|攝
該公司旗下有祁連天寶、西牛優選兩個品牌，2019年進軍電商平台，在拼多多、京東等網站開設旗艦店，致力於帶給消費者健康綠色的牛羊肉，整合資源全力打造全國牛羊肉知名品牌。但剛開始由於缺乏專業人才，委託北京一家公司代運營，第一年虧損300多萬元。
2020年，公司調整思路，打造自己的團隊，新組建美工、運營、客服、新媒體、直播等多個部門，線上運營團隊吸納從事電商5-7年的專業人才。一大批年輕人和李彩霞一樣，回鄉加入到這個年輕的團隊。
今年26歲的張致敬曾在專業劇組拍攝劇照，現在是公司視頻組的組長，他拍的一張產品主圖，周峯説50萬都不賣。因為拍攝這張圖先後花了半個多月，用了不計其數的新鮮羊肉擺放造型，終於在上萬張照片中找到了最為滿意的一張。
“我們要讓當地的年輕人在五六線城市拿到一線城市的工資待遇。”在公司的年會上，周峯放出豪言。
“我們管吃管住拿七八千工資，有的甚至過萬元，確實享受到了一線城市的待遇。”幾個年輕人説。據公開數據，2020年，永昌縣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2785元。周峯團隊的年人均收入達到6萬元。
“復購20次”：百億補貼助推“草原羊肉共享”
1月6日，拼多多聯手逾百萬品質商家及上千個農副產品品牌，共同啓動“年貨節”。期間，拼多多全平台將以最高60%的“百億補貼”力度，助力全國消費者一站式購齊品質、品牌年貨，並開啓“好年貨不用多等”的24小時急速發貨通道。
祁連天寶、西牛優選兩個品牌都入選了百億補貼優質年貨，每天訂單應接不暇。
近年來，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和廣大鄉村的年貨消費，都已從零散的線下采購向集中的線上網購轉變，電商平台的“年貨節”越辦越紅火，覆蓋的年貨範圍也越來越廣。年貨供應不再只是為各家各户尋找“媽媽的味道”“故鄉的味道”，也要為忙碌了一年的人們找尋“各地乃至全球的好味道”。
▲色香味俱全的永昌烤羊羔子，成為一道妥妥的硬菜。小龍|攝
曹學軍説，永昌肉羊產業曾長期面臨數量大但規模小，品質好卻沒品牌、賣不出好價錢的尷尬。近幾年，肉羊上行的堵點逐漸被電商疏通。隨着手機變身“新農具”、直播成為“新農活”，當地新農人在廣闊的牧場上搭起直播間，玻璃幕牆外，羊兒漫山奔跑；幕牆內，主播説得起勁，用户買得火熱。
藉助“直播+拼購+產地直髮”的高速通路，客單價穩定在10斤300多元的永昌羊肉成為拼多多平台最受歡迎的爆款羊肉。春節，燉一鍋羊湯、煎幾塊羊排備受江浙滬消費者歡迎。網店後台數據顯示，店鋪的客户羣體年齡在31-50歲之間，主要購買人羣地域為浙江、廣東、江蘇、山東、上海。最鐵的客户是廣東的一位男性，一年重複購買20次以上。
“以前，牧民們養羊，大部分都賣給了羊販子，由他們再賣給更大的經銷商。利潤層層攤薄後，牧民收入微乎其微。這兩年，通過拼多多等電商平台直連生產與消費後，牧民不必再賤賣羊只，與我們合作的100多户養殖户基本上每年都能增收10%以上。”周峯説，沒有產業鏈的延伸，不足以吸引年輕人返鄉，今年公司將加大研發，推出絲路之光牛肉乾等深加工產品，同時建設一個千畝肉羊養殖廠，形成養殖、加工、銷售的完整產業鏈，吸引更多年輕人返鄉，助推鄉村振興。2022年，通過增加店鋪、增加品類，預期實現銷售額4億元。【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