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野狐嶺:蒙金第一戰,時過境遷,完顏女真不堪一擊

由 長孫秀芬 發佈於 休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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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屈辱乃淬礪,百鍊正欲逢盤根。
13世紀剛剛到來,屬於鐵木真的世紀正將到來。當鐵木真為了一統草原各個部落而四處奔波、征伐時,他注意到了在草原的南邊盡頭有他想象不到的繁華。
1205年,鐵木真為了草原上僅剩的幾塊"拼圖",開始追擊乃蠻族太子屈出律。此時,他第一次路過西夏,他僅僅只是稍加試探便差點把河西走廊給打穿。為了草原內部的大一統,遠見卓識的他並沒有在西夏停留過久。而是命令手下劫掠瓜、沙諸州的資產後,接着追擊乃蠻族太子屈出律。但是,他記住了這個地方。
時隔四年,鐵木真統一了草原各部落成為了萬人敬仰的成吉思汗。內部統一的蒙古勢必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鐵木真想起四年前曾經在西夏劫掠過,作為"三國"中勢力較為薄弱的一方,西夏毫無疑問是最好的下手目標。
1209年春,蒙古軍由黑水城(今內蒙古古額濟納旗)北的兀剌海關口入侵西夏。夏襄宗李安全數次撥兵抵擋蒙古的入侵,可是派出去的軍隊總是有去無回。夏襄宗李安全的兒子李承禎在戰爭中音訊全無、西夏名將嵬名令公被成吉思汗生生活捉。蒙古軍隊勢如破竹,很快便打到了西夏都城中興府(今甘肅銀川)。李安全抱着亡國滅種的決心堅守不出,因為此時蒙古還不知道大炮、火藥的威力,所以攻城略地成為所向披靡的蒙古軍隊的一塊短板。
成吉思汗又怎會善罷甘休,此時正值九月雨季。成吉思汗靈機一動以幾百匹戰馬為代價使得黃河決堤,意圖水淹三軍。
可是,弄巧成拙,中興府的大門將洶湧的河水拒在城門外。蒙古軍隊賴以持續作戰的牲畜物資卻被無情的河水沖走,不知所蹤。
成吉思汗毫不猶豫地下令退兵。經此一戰,西夏率先從安逸的美夢中醒來。蒙古人猶如惡魔般給李安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時的南宋權臣史彌遠還在獨霸朝綱,享受着大權在握的美妙感覺。
而金國因為高度漢化,在北方國境修起了圍牆、鑿出了戰壕,試圖阻礙蒙古戰馬的進攻。全國上下更是將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南方,南宋這個老對手上。殊不知南宋已經腐朽,真正的危險將從北方降臨。
進攻
蒙金之仇
如果金國在北方邊境修築防禦工事,意味着女真這一部族在接受漢文化的話;那麼,他不定期的侵擾蒙古、屠殺蒙古人,便是這個民族血液中的基因密碼。金國不定期的出兵草原,遇到高於車輪的男子,全部屠殺、不留活口;低於車輪的男子也不會放過,女真人將這些人的拇指全部砍掉。女真人要讓這些蒙古後生們再也握不住武器、再也拉不開弓弩。如果説鬥爭是草原生存的法則,那麼血腥則是女真人與蒙古人相處的基調。
禍不及後代,這兩個民族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早在鐵木真出生以前,那時的草原可汗還是俺巴孩汗。彼時,草原上的兩個部族乞顏部和塔塔爾部因為一些舊怨而交恨。俺巴孩汗天真地想要維護草原的和睦,於是他親自和合不勒汗的長子斡勤巴兒合黑將自己待嫁閨中的女兒送去塔塔爾,以求秦晉之好。
可是,塔塔爾族並不領情,轉手將俺巴孩汗一行綁着押送給自己的靠山金國。
殘忍的金熙宗將俺巴孩汗釘在木驢上,一名威名赫赫的草原霸主就這樣慘死異鄉。他死前的高呼彷彿成為了蒙金之間不斷殺戮的詛咒:"今日之際,汝等縱令彎弓禿盡汝等之五指之甲,磨盡汝等之十指,亦當誓報此仇!"
新仇舊恨,成吉思汗當機立斷二月起兵直搗黃龍。不出一個月的時間,蒙古軍隊向西攻略了雲內、東勝等金國領土。蒙古部隊摧枯拉朽,完顏永濟心生忌憚,派遣平章政事獨吉思忠、參知政事完顏承裕以宣德為大本營,屯兵45萬之眾於桓、昌、撫三州之地。兵多將廣,翻閲整個《宋史》,金國此次行動實屬罕見,可見完顏永濟對成吉思汗的重視程度。
獨吉思忠率領金國主力抵達北部邊疆時,第一件事便是視察防禦工事。這道長600裏的土牆在女真的歷史上絕對是璀璨的一筆,但是這道防禦工事對於應戰卻沒有太大的作用,這道牆沒有副壁,僅靠中部的零星堡壘也不能抵抗女真的衝擊。真的開戰,這道牆顯得是多麼不堪一擊。
獨吉思忠並沒有捨棄這座形同虛設的防禦工事,反而調集近75萬民夫日夜不停地砌牆。終於趕在成吉思汗進攻之前,將這道牆變成了雙層。
根本毫無意義,成吉思汗縱馬揮鞭,蒙古軍隊如同一把鋒利的長劍將力量匯聚為一點,這座女真人抱有幻想的防禦工事瞬間被撕扯開。隨即成吉思汗將3萬兵馬分給自己的三個兒子,他親自率領七萬大軍向烏沙堡逼近。
僅僅不到半天,成吉思汗突破了女真的"萬里長城",並先後攻克烏沙堡、烏月營。
完顏永濟震怒,他呵斥獨吉思忠的無能,並且將獨吉思忠從戰場上撤下來,至此完顏承裕獨裁軍權。
獨吉思忠是愚昧,他消耗大量的時間修葺本該"報廢"的防禦工事。但是,他有一個軍人必備的素質,便是勇敢。雖然他沒有制止蒙古人進一步地推進,可是他一直以來都在一線浴血奮戰。
完顏承裕一上台便頒佈一條命令,全線收縮至野狐嶺,放棄桓、昌、撫三州,任由蒙古人踐踏。膽小如鼠,何以為帥?完顏永濟無識才任用之能。
野狐嶺
桓、昌、撫三州女真經營多年,城牆堅固、糧草豐足。不是一時可以拿下的。
進,於蒙古軍死戰,使得蒙古軍的推進速度減慢,時間一到,蒙古補給耗盡必然退回草原。就算三州兵力全部消亡,也能讓蒙古方面遭到大幅度減員;
退,堅壁清野,死守不出。蒙古人終究是遊牧民族,野戰所向披靡,攻城略地相對的就是短板。如果成吉思汗繞過三州深入金國腹地,他便會時刻擔心自己的後方,擔心自己被關門打狗、陷入重圍。
進退皆有利,但是金國卻選擇了棄。
棄的結果就是金國丟棄了桓州的牧監,金國數百年經營的百萬計良駒落入敵手。自此成吉思汗獲得了跟金國打持久戰的物資,金國堂堂馬背上起身的國家從此以後要為戰馬發愁。
不是天亡金國,而是後代不爭氣。
野狐嶺(位於今張家口市張北縣和萬全縣交界),這道嶺高深險峻。在地理位置上它是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的分割線;在軍事領域上,它是通往壩上蒙古草原的一條軍事驛道。
完顏承裕不僅是膽怯的還是愚蠢的,他照貓畫虎將女真大軍均勻的分攤到這道領的每一處。蒙古人自然是選一點突破,這個突破點便是完顏承裕的大本營獾兒嘴(野狐嶺北山嘴)。成吉思汗手下最勇敢的將士萬夫長木華黎迎戰。木華黎帶着蒙古騎兵棄馬、爬坡,一路殺到完顏承裕帳前。山地不似平原,視線多有阻擋,周圍士兵來不及增援,完顏承裕身邊只有少得可憐的親兵。
於是,他再度逃跑。主帥逃跑,三軍必定亂作一團。
野狐嶺,成吉思汗絞殺金軍,金軍四散潰逃。
野狐嶺外,完顏承裕亡命奔逃,木華黎緊追不捨。
成吉思汗與完顏一族的首次大規模交鋒在野狐嶺展開。結果卻是完顏氏未戰先逃,整個野狐嶺成了成吉思汗的屠宰場。金國,這個曾經將遼國吞噬,製造靖康之恥的兇狠國家。在經歷了百年的漢化後,開始依偎着一堵"萬里長城"安寧的生活。昔日的完顏阿骨打面臨數十倍於自己的敵軍毫不膽怯,為完顏一族打出天下,如今的完顏氏膽小如鼠、無能迂腐。歲月蹉跎,金國氣數將盡,南宋、西夏又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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