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漫步校園

當清晨的鳥叫聲把我吵醒時,我知道該出去走走了。

門前的楊林遮天蔽日,露水時而嘀嗒作響,空氣也是沁人心脾的清涼。幾隻麻雀在濃密的枝葉間追逐、嬉戲,“一天之計在於晨”,它們正貪婪地享受着美麗的時光。

漫步小徑上,花園中一朵大紅的月季濕漉漉的,含苞欲放,分外打眼。初升的陽光把它映得嬌羞欲滴,風情萬種。這時從遠處傳來布穀鳥的叫聲,遠沒有“阿公阿婆,割麥插禾”的味道,低沉沙啞,哀轉久絕,如同一個不甘沉淪的老人,在山谷中歇斯底里地吶喊,天地為之動容,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不去、抹不掉。

花園的南邊種的是蜀葵,仲春乍暖還寒,當別的花木還在瑟縮時,它已經長出了墨綠而闊大的葉子。開始的時候,單位只是靠近柵欄處種了一趟蜀葵,可能是種子借風的緣故,兩年多下來,柵欄外的水溝兩沿密密麻麻地長滿了蜀葵,蜀葵周圍的土地更是被它們侵佔了不少。

不知從何日起,蜀葵一棵棵瘋長,一根根筆直的主幹拖曳着葉子,襲一身花苞,直刺蒼穹。在蜀葵開花的日子到來時,花兒一朵朵爭先恐後、爭奇鬥豔,努力維持着時日,煞是好看,給人一種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的感覺。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介於四十和五十之間呢?“逝者如斯夫”,給人一種還未來得及品味年輕,就已經老了的感覺,起碼心態如此。經過了太多的人與事,逐漸變得麻木與冷漠,看開與接納,謹慎與爭取。

涼風拂面,花木扶疏,初陽崢嶸,我忽而想到黃巢的詩句:“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時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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