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家鎮駐地闞西村的村西,有兩棵古樹,生長在一座大墳上,附近前來參觀的人絡繹不絕,聞訊過來探究的外地人也不少。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古樹的名字,當地人見它長相奇特,樹幹上有疤有麻的,就叫它“疤麻樹”。
後來,有關部門考證,這種樹叫黑檀樹,就在樹邊豎了一塊牌子,上面寫上了“黑檀樹”三個大字。因為時間長了,加上風吹日曬,現在字體有些模糊了。
這兩棵古樹,有多少年樹齡了,誰也説不清楚,有的説幾百年,有的説上千年。
2008年,濰坊市綠化委員會做了一塊小標識牌,固定在樹幹上,上面有古樹的編號。從標識牌上看,樹種為“小葉樸”,科屬為“榆”。我沒研究過古樹,對這些分類,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
標識牌上,有四、五個項目,唯獨沒有樹齡。其實,這是參觀者最為關注的一點。當然,我相信,參與考察保護的林業部門,肯定有比較準確的結論,但從現場的標識上卻看不出來。
古樹座落的位置比較奇異。闞西村的公墓也在村西,緊鄰一條南北大路。公墓裏面栽植的樹木,多是楊樹,也有少量其它樹種。平時少有人過去,也就是在春節,或者清明節的時候,族人才去上墳添土,墳頂壓上一張燒紙。所以,公墓裏雜草叢生,有的地方,枯草高過人的膝蓋。到裏面去,並沒有象樣的路徑。
不知為什麼,生長古樹的那座大墳,卻遠離公墓。公墓羣在路西,古樹所在的大墳卻在路東,相距足有半里多路,大墳顯得孤零零的。
但大墳離居民住宅卻很近,離一户人家的院落也就幾米的距離。古樹高處的枝條,有的爬過牆頭,彎彎曲曲的伸進院子裏。
這座大墳是哪個家族的?曾在闞家醫院工作的王會計説:“這是王姓先祖的墳墓。”王會計是闞西村人,在闞家鎮醫院工作多年。他説:“闞西村以明姓居多,王姓只佔少數。”
2015年清明節的時候,村裏王氏後人在墓旁立了一塊石碑,上書“王氏始祖之墓”幾個大字,落款為“王氏子孫後代叩立”,並沒有具體的立碑者姓名。
我的姨夫,姓劉,70多歲了,祖祖輩輩住在闞西村。那天,他領着我去參觀古樹,從家中出來,步行前往,邊走邊談。
“是先有墳呢還是先有古樹?”我問。
“不知道,從我記事起,古樹和墳就都在那裏。”姨夫説。
姨夫還告訴我,他小時候常到那邊玩耍,有時雙手握住高高的樹枝打“滴溜”,樹枝很有彈性,也折不斷。
在現場,我看到,兩棵古樹根部獨立,相隔兩三米的樣子,但樹枝卻攀附纏繞在一起,有些四處伸展開來,下面的大墳幾乎被古樹籠罩。
姨夫家的表弟,現在闞家鎮一家瑪鋼廠任廠長,他告訴我:古樹生命力極強,每到夏天,枝繁葉茂,樹下涼風習習,有些人專門到大樹下乘涼。
古樹並沒有刻意的保護措施,只是在北邊靠近衚衕的一面,壘了一堵矮矮的磚牆,大人一步就可以跨過去。但多少年來,沒有人去砍毀樹木,村子裏的人走到樹前,會油然生出肅然起敬的感覺。更有些前去祈福的人,把紅絲帶拴到樹杈上,微風吹來,紅絲帶隨風飄曳,遠遠望去,猶如一抹紅紅的火焰。
村裏一位老者,給我講述了一個傳説:很久很久以前,村裏有個不信邪的人,硬要動一動那棵古樹,便拿着砍刀,砍下了幾根樹技,弄回家去準備曬乾了當柴火燒。沒想到,幾天後,此人便病倒,卧牀不起,不出一個月就亡故了。更蹊蹺的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他牲口棚裏的那頭驢,被一道雷電劈死了。這個傳説,越傳越神乎,從此大人小孩,沒有人再敢去折半根枝條。
這個傳説,我並不相信。我更相信它是一種巧合,抑或是族人為表達對先人的敬仰,保護古樹不被損壞,故意編造出來的。
壹點號 慧子爸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