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召新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六月的濟南,泉池邊,明湖中,如詩中的西湖一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濃綠的荷葉如同一個個小傘兒,為水中的魚兒遮陽,一朵朵荷花,白的,粉的,紅的,在向蜻蜓們招手。一陣風兒襲來,清涼撲面、荷香滿懷。你看看,那一隊隊資深美女們,身着旗袍,手持花傘,正在水邊駐足留影,“老炮手”們忙架起裝備,“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驚起一灘鷗鷺”。
荷花歷來是文人墨客的最愛。唐詩宋詞寫不完的蓮葉,贊不盡的荷花,真可謂數不勝數。蓮花也好,荷葉也罷,都是一個家族的,他們的根在水下,污泥之中那支白白的、長長的蓮藕。濟南種藕的歷史悠久。早在北魏年間,著名地理學家酈道元就在《水經注·濟水注》中寫到:濼水北流為大明湖,西即大明寺,寺東北面則湖。六朝時,因湖中多生蓮荷,曾名“蓮子湖”。在湖的北側,還建有一座藕神廟,可見濟南人對蓮藕的崇敬之情了。當然,這大明湖的荷花美景僅是濟南映日荷花的一個縮影。遠的不説,就是上世紀,緊鄰大明湖的北園鎮,歷城的唐王鎮,都是大面積種植蓮藕的地方。改革開放後,淺水藕成了許多地方脱貧致富的好項目。章丘的白雲湖、商河的龍桑寺多有種植,全市多達數萬畝。
藕是水生植物,春天發芽,夏天開花。仲春時節,一個個小綠丫,從水裏鑽出來,嫩嫩的,綠色的衣服裹得緊緊的。過不了幾天,這小丫丫就將自己的綠衣服展開了,就像一個小鍋蓋,貼着水面,靜靜的張開着。再過幾日,一支綠色帶刺的小棍將它頂起。後來,你就會發現,綠色的小棍兒,還頂起一個花骨朵,挺立在水中,格外引人矚目。飛來飛去的蜻蜓,偶爾立在這花朵之上,佔領了這最美的陣地,引得攝影家們駐足聚焦。再後來,花骨朵盛開了,一個綠中泛黃的華芯露了出來,上面還有許多花蕾。這就是蓮蓬了。伴隨着蓮花的盛開,泥水中的蓮藕也在悄無聲息地繁殖着自己的兒孫。待到伏天來臨,荷塘中的蓮子已經長得大如碗口了。這時,就到了歌中唱的採蓮的季節了。
荷花開罷之後,一個個頂着小傘的莖幹枯了,一張張如蓋的葉也開始變黃了。秋風吹來,你仍然能感受到荷香的味道,甜甜的,沁人心脾。這很自然的讓人想起老濟南的名點——荷葉粥來。這時,誰能想到,水下的蓮藕,已是小孩的胳膊腿一樣,白白的,胖胖的,靜靜的等待主人的收穫、享用。
濟南是荷的故鄉,也是名士居多的地方。宋代女詞人李清照,“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醉裏挑燈看劍,夢迴鼓角連營”的辛棄疾也對荷花以往深情:“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卧剝蓮蓬。”這些簡直就是一幅幅盛夏的荷花圖啊!記事,傳情,形象,生動!
初秋的夜晚,藕塘邊微風乍起,幾絲涼意,幾多惆悵。人們大概忘記了盛夏時荷葉的濃綠,忘記了荷花的燦爛。面對風中的殘荷,只是興嘆。朋友,別忘了,再好的花兒也有凋謝的季節,再精彩的大戲也有該謝幕的時候呀!秋天過去,冬天來臨,荷花謝了,荷葉枯了,可是一個收穫的季節又來了,一支支,一節節,白淨淨,脆生生,甜滋滋的白蓮藕就要出水了。出污泥而不染!這才是蓮藕家族家訓中的核心思想——品格。
冬天的湖邊,幾支折斷了的葉莖還在,幾片殘荷的影子尚存。人們大多不再關注這個衰落了的家族了。然而,理智的、厚道的人們,仍然忘不了蓮藕家族對社會的貢獻。還有那偉大的預言家們明白:待到春天來臨,只要泥水中還有一株根芽,她就能鑽出水面,再給大自然帶來一片綠色,再給人們的生活帶來美麗、燦爛!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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