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七夕會·雅玩|集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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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走過大江南北無數地方,帶回各色泥土,有一種把“美麗中國”濃縮在花盆的感覺。

聽説過“集土”嗎?如此冷僻的興趣我卻有,皆因養花種草離不開土,收集的泥土品種不少,色澤紅與黑、褐與黃。比如家中花盆裏有泰山泥、華山泥、衡山泥、嵩山泥、恆山泥。除這五大名山的山泥外,黃山泥是斷然不可少的。那年登上黃山既是欣賞奇異風光,也是為了帶一把黃山泥回家,中途不顧大腿突然脹疼,憑着一股毅力爬到了光明頂,遙望迎客松優雅的樹姿,為它千年的剛勁而讚歎。

在旅遊地收集山泥養成了習慣。小小花盆承載着我搬來的“大山名川”。人説江山要有文人捧,我是好花要有名山泥。四季輪迴,每月一花,演繹為我的“美月香花”。一月梅香暗襲人、茶花二月迎春來、三月喜見白玉蘭、桃花四月迷了眼、五月玫瑰豔人間、蘭花六月吐清香、七月荷紅綠葉美、月季八月亦嫵媚……進入秋天更是繁花似錦,碩果累累,喜不自禁。有一年種了一棵石榴,還種了一棵橘樹,先後結出了淡紅和金黃的果實,開心了好多天。

曾經的家是蝸居,也養過花。兩扇北窗,一扇窗台上放塑料花,另一扇窗台上擺真花。真花種的時候不知名,粉色花朵蠻好看的。弄堂房的北窗陽光少,好在此花生命力強,給點陽光就燦爛,後來才知道它叫杜鵑。杜鵑別名映山紅,記得《閃閃的紅星》電影裏滿山遍野都是。

2000年,單位組織紅色之旅去井岡山一遊,我踏上了被朱德稱頌的“中國第一山”。下山回家挖了一把泥土帶回上海,覆蓋在家裏的花盆內,也把我在紅軍師當兵的情感融了進去。我家這株杜鵑受益於紅色土壤的培育,長得神似井岡山的映山紅。

8年前,上海一家主流媒體舉辦黨的温暖照我家徵文活動,一等獎是“井岡山三日遊”,遂激發了我二上井岡山的強烈興趣。徵文寫好後發出,果真評上了一等獎。編輯打來報喜電話,我追問了一句是真的嗎?他説假不了。於是再次去井岡山一遊,依然帶了一包紅土回來。第二年翻盆時,把它倒進了家中花盆裏。映山紅天生與井岡土有緣,每年春夏開得特別鮮豔。我住的小區路邊也栽有一排紅杜鵑。我不惜把自己的映山紅送了出去,放在排頭兵的位置上,讓大家分享帶着井岡土的杜鵑神韻。

退休10年,旅途走過了大江南北無數地方,帶回的各色泥土,有一種把“美麗中國”濃縮在花盆的感覺。秋風吹來,家裏“蝴蝶”擺動漂亮翅膀。呵呵,這是雲南的蝴蝶蘭,盆裏的泥土也是從雲南帶回來的。我的老部隊守衞着祖國邊疆保安寧。經常看這盆、這土、這花,我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時代。曾經胸膛貼着泥土訓練匍匐前行,現在一顆心在我收集的泥土裏跳動,新時代和好生活與綻放的花朵一樣美。(王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