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淑梅
深冬的玉帶湖,已經很平靜。
一個不大的湖,南邊是黃河,北邊是黃河二道壩,它就像躺在黃河臂彎裏的女兒,温情脈脈。我沿着北岸行走,接了一層薄冰的湖面湛藍,湖邊的蘆葦搖晃着身姿;一棵棵樹木褪去繁華,孤零零地排列着;枯草蒼涼的讓人心生愛戀。偶有三三兩兩行人路過,也是讓玉帶湖不再寂寞。
樹上的鳥巢引得我不停地拍照,每一棵樹上的鳥巢有着不一樣的風景。有的密實,有的鬆散,有的大,有的小。它們的形狀都是在至少三個樹杈之間,一根根小木棍錯落有致地疊加。我站在樹下抬頭,想看看鳥兒睡覺的樣子,卻怎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鳥兒的叫聲。原來,鳥巢並不是鳥類一生的家,只是它們用於養育後代的“產房”。一般情況下,雌鳥和雄鳥會共同搭建鳥巢,然後,雌鳥在巢中產卵、孵卵,待到小鳥孵出後,鳥巢又成了哺育小鳥的場所。隨着小鳥逐漸成長、學飛離巢,並開始獨自生活,鳥巢也被遺棄,也有些鳥類在來年繼續繁殖時會利用舊巢。
每年春天,看着鳥兒們四處奔波,尋找材料修築巢窩,以便產卵、孵化、育雛,像人類一樣有個安定的家。未曾想,它們完成生兒育女的任務後就離開這個家,即使晚上也不會在巢中睡覺,而是站在樹枝上休息。面對如此偉大的奉獻,我們人類倒是有些自愧不如。
在我拍照期間,我發現每一個鳥巢都是在樹木的最上邊,或許這樣就能站的更高,看到更遠吧!
我還發現一個特別小的鳥巢在一棵很粗壯的大樹上,這肯定是懶惰鳥兒的家,鳥和人一樣,有勤奮的,有踏實的,也有投機取巧的,有偷懶的。這不由讓我想那隻寒號鳥的哀號:“哆囉囉,哆囉囉,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做窩。”
湖面上自東向西都結冰,唯獨靠近南岸的一塊地方沒有結冰。這沒有結冰的湖面,成了野鴨子和黑天鵝的天堂。它們有的站在冰面上,有的在水裏嬉戲。特別令人興奮的是,幾隻黑天鵝竟然和野鴨子一起玩耍,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黑天鵝,它們華貴的尊榮竟然淪落在野鴨子的面前,是屈尊還是愛戀。我看,是愛戀。因為,它們在龐大的野鴨子隊伍裏,自由自在,還是有着天鵝的高貴和大氣。可否,野鴨子也把它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吧,要不,它們怎麼能如此和諧,共享這一方聖地。
我隨已年過半百,在齊河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們。這些年齊河發展迅速,生態環境不斷改善,才讓這樣鳥來到這裏,並在此安家落户。是我們給了鳥兒家,也是鳥兒給了我們一份快樂。
我在岸邊,近近的看着它們,它們並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驚慌。它們一會兒鑽到水裏,一會兒撲稜一下翅膀。水面不時掀起的漣漪,使得它們的羽毛更黑更亮。我想:這就是不被打擾下的相逢吧!
冬天貧瘠,到處都是蒼涼的裸露,這些鳥兒可隱藏的地方很少,可食用的魚類也少。但願它們不會因飢餓而飽受世間的折磨吧!
圍着湖轉,一隻只小野鴨子在冰面上呼呼地跑。我的視野不停地走進,它們拳頭大的身子跑得非常快,它們小,是無法到達湖中心的,只能在湖邊上或蘆葦叢裏覓食。
春天遇見的放養人,又在此遇見。她今天穿了件紅羽絨服,特別顯眼,我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兩隻萊州紅犬還是不離左右,行使着光榮的使命。那幾十隻養,似乎不太喜歡冬天的枯草,一個勁地扒拉泥土,試圖找到青草。牧羊人説,冬天草少了,羊也長得慢了。我瞅着它們,還是很壯實的。
今天或許太冷了,一隻喜鵲也沒有看到,只有一隻鷹忽閃着翅膀從頭頂上飛過。它扇動的姿勢像是有着一股力量,那就是冬天賦予它們的力量,戰勝一切的力量。這種力量讓我感到。
壹點號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