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薛寶釵有多醜?曹雪芹用千言萬語表揚她,卻被脂硯齋用兩個字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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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的美女類型不同,美亦不同。有病態之美的林黛玉,也有花叢招蝶的史湘雲,更有神仙妃子般的王熙鳳。在眾多美女中,薛寶釵無疑是最漂亮的一個,但同時她又是最醜陋的一個,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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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是天上的絳珠仙草下凡,是公認的多病西施,但是薛寶釵來之後,曹雪芹有過這樣一段敍述:“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看見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將薛寶釵和林黛玉相比,明確説出林黛玉不如寶釵,這是曹雪芹對寶釵最直接的讚美。

除此之外,曹雪芹還借用寶玉之眼,兩次説出寶釵之美。

《紅樓夢》第八回,賈寶玉到梨香院看望薛寶釵病情時,在薛寶釵的閨房裏。寶玉見她“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

《紅樓夢》第二十八回,賈寶玉要看薛寶釵戴的紅麝香串,看了她一段酥臂,不覺暗暗想道:“這個膀子要長在林妹妹身上,或者還得摸一摸,偏生長在他身上。”想起“金玉”一事來,再看看寶釵形容,竟比林黛玉另具一種嫵媚,不覺驚呆了。

為了不讓大家懷疑自己對薛寶釵的讚美。《紅樓夢》第六十三回,怡紅夜宴上,曹雪芹安排薛寶釵抽到了牡丹花籤,點明“豔冠羣芳”,寫明“任是無情也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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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如此之美,卻沒給人有美的感受,尤其是脂硯齋的兩個字卻透露出她很醜。

《紅樓夢》第二十七回,薛寶釵追蝶至滴翠亭,無意中聽到小紅和墜兒的談話。心中吃驚,想道:“怪道從古至今那些姦淫狗盜的人,心機都不錯。這一開了,見我在這裏,他們豈不臊了。況才説話的語音,大似寶玉房裏的紅兒的言語。他素昔眼空心大,是個頭等刁鑽古怪東西。今兒我聽了他的短兒,一時人急造反,狗急跳牆,不但生事,而且我還沒趣。如今便趕着躲了,料也躲不及,少不得要使個‘金蟬脱殼’的法子。”猶未想完,只聽“咯吱”一聲,寶釵便故意放重了腳步,笑着叫道:“顰兒,我看你往那裏藏!”一面説,一面故意往前趕。

脂硯齋在此評説“閨中弱女機變,如此之便,如此之急”。

“機變”兩字足以説明薛寶釵之醜。

台灣學者蔣勳評説薛寶釵“心機輕易不露,可潛意識卻出賣了她”。薛寶釵內心之醜,平時或可隱藏,但是在情急之下便暴露了出來。

薛寶釵這種“機變”其實不止一次。

金釧兒含冤,投井自殺以證清白,薛寶釵卻混淆黑白,誣陷她是不慎跌入井中,與王夫人無關。夏天中午,她去怡紅院中,趁襲人外出之際,守着熟睡中的賈寶玉繡鴛鴦。這兩起事件可以看作她是為了嫁給寶玉才有的“機變”,尚且有情可原。但是她寄居在賈府多年,受賈家照顧之後,竟然趁着自己幫忙之際説賈家的壞話,這種“機變”顯得她更醜。

紅樓夢第七十七回,賈府敗落之後,王夫人要找二兩人蔘給王熙鳳配藥,賈母找出一大包失效的人蔘後,王夫人無奈要派人去買,薛寶釵忙攔住,派自己家裏人去買,王夫人感嘆時,她笑道:“這東西雖然值錢,究竟不過是藥,原該濟眾散人才是。咱們比不得那沒見世面的人家,得了這個,就珍藏密斂的。”這句話明顯既是在嘲笑賈母,也是在諷刺賈府。

如果這種“機變”發生一次或許是偶然,但是接二連三發生,就只能説明她確實有問題了。

[3]

什麼是美,什麼是醜,每個人都有評判的標準。但無論什麼樣的標準,如果行為太醜惡心,外表長得再漂亮,人也是醜的。

曹雪芹站在男性的視角來審視,薛寶釵外表之美的光芒,足以掩蓋這些生活中的瑕疵,所以是美人一個。

脂硯齋站在女性的視角來看,薛寶釵的機變之舉,卻是行為之醜,無論是嫁禍於林黛玉,還是貶低金釧兒,尤其是背後説賈家和賈母壞話,都是無法讓人原諒的。

站在人的一生來看,脂硯齋的觀點更正確。因為歲月不斷流逝中,再美麗的容顏也終將老去,正如《好了歌》中所説“粉正濃、脂正香,轉眼兩鬢就成霜。”

青春不再,評價一個人是美是丑時,往往是一個人的德行。用德行的標準來衡量,薛寶釵確實是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