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 《臨王羲之蘭亭序》
《虞摹蘭亭序》卷,唐,虞世南摹,紙本,行書,縱24.8cm,橫57.7cm。
《蘭亭序虞世南臨本》,此本質地為白麻紙,系唐代物,一些字有明顯勾筆痕跡,當屬唐人勾摹本。此卷直至明代,一直被認為是褚遂良摹本,後董其昌在題跋中認為“似永興(虞世南)所臨”,後世就改稱為虞世南摹本,清代梁清標還在卷首題簽“唐虞世南臨禊帖”。因卷中有元代天曆內府藏印,故亦稱“天曆本”。
此卷用兩紙拼接,各14行,排列較松勻,近石刻“定武本”。但點畫與褚遂良摹本相近,點畫較圓轉,少鋭利筆鋒。勾描的墨色清淡,氣息古穆。據考證,此本當為唐代輾轉翻摹之古本。
卷中共有宋、明、清諸家題跋、觀款17則,鈐印104方,另有半印5方。其中前拼紙上所鈐元內府“天曆之寶”朱文印、後拼紙下所題小楷“臣張金界奴上進”一行,均真。後隔水所鈐宋內府印,以及第一尾紙上宋代魏昌、楊益題名和明初宋濂跋均系後配。以後接紙上的明人題跋、觀款,均真。
此卷歷經南宋高宗內府、元天曆內府、明楊士述、吳治、董其昌、茅止生、楊宛、馮銓,清梁清標、安岐、乾隆內府等處收藏。曾著錄於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張醜《真跡日錄》、《南陽法書表》、汪砢玉《珊瑚網書錄》,清吳升《大觀錄》、安岐《墨綠匯觀》、阮元《石渠隨筆》及《石渠寶笈·續編》等書。清代刻入“蘭亭八柱”,列為第一。
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説到“石刻不可學,但自書使人刻之,已非己書也,故必須真跡觀之,乃得趣。”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人説學書法要臨摹真跡,不能只看石刻。因為當字被刻在石頭上之後就失去了它原有的許多韻味。隨着科學技術的進步,影印技術的發展,一些名家的真跡也得到了流傳。
王羲之是東晉著名的書法家。他的《蘭亭序》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等共四十一位文人墨客共聚蘭亭,設曲擺宴,大家飲酒作詩,歡暢淋漓,在作詩之後大家共推王羲之為這些詩做序。王羲之酒意乘興,揮筆寫下了這一千古名句。“羣賢畢至,少長鹹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浮想聯翩,感慨萬分。寫此序時,本意並不在書法,但卻以書法成就,真可謂是“無意佳乃佳,不求工而自工。”達到了書法的最高境界。後來這篇序隨着唐太宗殉葬。但唐太宗曾經讓當時著名的書法家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各臨一本,所以他們的臨摹為研究王羲之的書法提供了很好的範本。本冊書中為虞世南臨摹的《蘭亭序》。虞的書法與王羲之極為相近,可謂是直接魏晉人的風韻。這篇臨本筆意温潤,骨力遒媚,給人一種簡靜平和的藝術感受。翻開它細細品嚐吧。
被號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序》為東晉著名書家王羲之的代表作品。東晉穆帝永和九年(三五三)三月三日,王羲之與當時的名人如謝安、謝萬、孫綽等四十一人雅集蘭亭(今在紹興市郊),以為修禊之事,故設曲水之宴,臨流賦詩,詩成之後,眾人共推王羲之撰序並書,羲之微醉乘興,即席揮毫,寫下了這篇千古不朽之名作。這一天羣賢畢至,少長鹹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羲之仰觀宇宙之大,品類之盛,聯想起人生短暫,不禁感慨萬千,故而此序不獨文筆優美委婉感人,而且書法超逸絕麈,兩者可謂珠聯璧合,相交輝映,成為千古絕唱。當王羲之以鼠須筆蘸左伯墨,在蠶繭紙上揮運之際,彷彿三才交泰,五合併臻,如有神助,及其醒後,復重書數十百通,神化之筆竟不可再得,此中緣故因是羲之當初書寫此序時,意不在書,所以天機自動,一派自然,所謂“無意於佳乃佳,不求工而自工”也。可以説這是收法藝術的最高境界。張懷瓘《書議》評謂:“逸少筆跡遒潤,獨擅一家之美,天資自然,風神蓋代。”方孝孺亦評曰:“學書家視《蘭亭》猶學道者之於《語》、《孟》,羲獻餘書非不佳,惟此得其自然,而兼具眾美,譬之德盛仁熟,而動容周旋中禮者,非勉強求工者所及也。”晉人書以韻相勝,這是一種超然於理法之外,而又達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也是一種雅逸瀟灑的風度,而王羲之《蘭亭敍》正是高度體現了這種境界和風度的代表作品當此卷被唐太宗李世民徵得後,他更是愛不釋手,常於半夜秉燭臨摹,最後此卷亦隨唐太宗殉葬昭陵。唐太宗生前曾命當時著名的書家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各臨一本,而此三人皆學王字,唐太宗曾要他們將徵求來的王羲之書跡逐一鑑別真偽,因此,可以説在王羲之真跡無一字傳世的情況下,他們的臨本無疑是研究王字筆法的最佳範本。三人臨本中除歐陽詢臨本失傳之外,褚遂良、虞世南臨本和馮承素摹本得以傳世,合稱《蘭亭墨跡三種》。
本冊《蘭亭序》為虞世南所臨,虞世南曾得智永真傳,與王羲之書法風格極為相近,可稱是直接魏晉人風韻。其書內含剛柔,立意沉粹,氣秀色潤,蕭散灑落,雖不外耀筋骨,但極富內涵,耐人尋味。此冊臨本,筆意温潤,骨力遒媚,泯去了點畫的鋒芒和稜角,給人以一種平和簡靜的藝術感受。與《馮承素摹本和褚遂良臨本的芒角外露的風格樣式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況且此本用筆渾厚,點畫沉粹,氣息淡雅,與王羲之楷書的風貌十分接近,學書者可以從此冊真跡中去探求王羲之筆法的精髓並可從中獲得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