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皇家埃爾卡諾研究所網站7月13日刊載題為《新冠肺炎讓自動化暫停》的文章,作者系該所研究員安德烈斯·奧爾特加和費德里科·斯坦貝格,文章指出,面對“第四次工業革命”,救人優先於救崗位,要着重減緩機器人對低資質勞動力行業的傷害。文章編譯如下:
當前危機證實了技術——尤其是信息通信技術和人工智能——在隔離和保持社交距離的情況下維持人員、社會、專業命脈以及抗擊疫情的作用。因此,必須大力推動數字化等技術。運用隔離政策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以及暫停重要經濟活動等手段導致全世界面臨驟然、全面、嚴重的倒退和高失業率。伴隨經濟復甦而來的是工業和服務業領域渴望掀起新一輪使用自動化替代人力的熱潮,這樣可能會對社會行業和最脆弱的經濟體造成危害,暫時增加失業率,導致收入不平等現象加劇。
大衰退——或者在某些情況下結束大衰退——伴隨着工業和服務業領域大量引進自動化技術。世界經濟正經歷機器人化爆炸式增長的局面。國際機器人聯合會估算,在2018至2020年間,每年安裝的工業機器人數量驚人地增長約20%。中國、日本、美國、韓國和德國5國貢獻了增長量的近四分之三。生產的工業機器人近一半用於汽車行業,其餘的用於計算機和電子行業,包括3D打印、智能工廠及相關服務。這個過程引發了人們對於未來工作、向科技巨頭企業徵税的必要性和困難性以及新產業關係——與收入不平等現象加劇有關——帶來的政治後果的激烈討論。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使用機器替代人工的意願可能比之前常態化條件下更強烈。201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埃絲特·迪弗洛説:“由於人可能會患病……經理和股東將更指望用自動化來替代勞動者。”關於消費者的行為也有了新的考慮要素。正如牛津大學學者卡爾·弗雷所説:“如今,消費者可能在一段時間內更青睞自動化服務,而非面對面互動。”日內瓦高級國際關係與發展學院教授理查德·鮑德温甚至説:“由於新冠病毒推動,企業和勞動者在短短几個月內投資了——姑且這麼説——10年數字化轉型的資金量。”
這意味着在缺少某種國家干預的情況下,市場可能傾向於加速自動化進程。這樣一來,創造就業就會變得更加緩慢,並且可能造成深層次的社會經濟創傷,引發社會不滿情緒,助長民粹主義。儘管必須承認不總是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但必須區分節約勞動力和替代人力的技術,改善人力勞動的技術要與人協作,使人達到新的高度。這表明一些創新成果顯然是與勞動力互補的(尤其是與高水平勞動力互補),而另一些則會替代勞動力。
從長遠來看,我們與法國總統馬克龍的觀點一致。馬克龍認為,面對“第四次工業革命”,救人優先於救崗位,身處因大規模隔離導致的倒退中,我們必須保護弱勢羣體,避免他們不得不在失業或低質量和低薪酬工作之間作選擇。這意味着要着重減緩機器人對低資質勞動力行業的傷害。
圖為西班牙PAL機器人公司製造的機器人。新華社/歐新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