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難得君
這兩天，朋友圈一篇名叫《以色列總理：如這事是真！可能意味着人類的終結》的文章轉瘋了，文章很短，我先大致把重點內容簡述一下。
01
據5月8日晚間以色列第12頻道新聞披露，在以色列上個月抗疫戰爭最激烈之際，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曾向利庫德集團幾名議員發出警告説，如果海外報道“已康復新冠病患再次檢測出陽性”的消息準確，這意味着人類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以色列時報》援引以色列第12頻道報道説，一位利庫德集團議員回憶內塔尼亞胡的話説，“有關於再次感染病毒(新冠狀病毒，COVID-19)的海外報道，”“如果這是真的”，“可能意味着人類的終結”。
《以色列時報》報道（截圖）
據新聞稱，內塔尼亞胡還警告稱，疫情可能導致“全球處於無政府狀態”。
他3月22日，稱“疫情可能成為自中世紀以來對人類最嚴重的威脅。”在4月13日的全國公開講話時説：“我想和大家分享韓國政府最近發佈的一個細節：91名新冠病患康復後再度確診。我們正在核查這一信息。如果正確，事實將比我們此前認為的要複雜得多，因為對病毒的免疫似乎不是自動免疫。病毒可能會再度來襲，並引起大範圍感染。”
內塔尼亞胡之所以這樣説，也有一定的原因。
據新聞報道，美國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LANL）最新研究顯示，一種新型新冠病毒毒株於2月在歐洲出現，很快傳播到美國東海岸，自3月中旬以來一直是全世界的主要毒株。且似乎比初期傳播的毒株更具傳染性。報告警告説，新毒株還可能使人體在第1次感染後容易受到第2次感染。
參與了這項研究的杜克大學教授大衞蒙蒂菲奧裏博士表示，變異形式包括從病毒表面伸出的尖刺，這就是它符合附著到細胞並進入細胞的方法，如果你已經感染了新冠病毒，那意味著你將會產生抗體以阻止病毒再次感染你。但有了這種突變，患者的免疫反應可能不夠強烈抵抗。同時，如果基於原始病毒株進行設計藥物和疫苗，它們可能無法有效抵抗新的病毒株。
02
如果是其他無足輕重的小國之言，可能大家可以一笑而過，但畢竟以色列不是一般的小國，而內塔尼亞胡也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猶太人的聰明，我想大家應該是有所耳聞的。比如，相對論創始者愛因斯坦、量子力學開創者波爾和波恩、原子物理學開拓者費米、創立電守恆定律的李普曼、測定光速的邁克爾遜......
事實的確如此，自諾貝爾獎於1901年設立以來，猶太人已獲得41%的經濟學獎、27%的生理與醫學獎、25%的物理學獎和20%的化學獎。猶太人僅佔全球人口的0.3%，卻佔諾獎得主的四分之一，而且賺取了世界上30%以上的財富。
小小的以色列不但在沙漠上建立全球科技含量最高的現代農業，同樣，它的醫療行業也非常強大。
根據以色列高科技產業組織（IATI）在2015年IATI生物醫藥年會上發佈的數據，以色列目前有1,380生命科學公司，其中醫療器械類公司有725家，約佔53％；生物科技和製藥類公司有317家，約佔23％；數字或移動醫療保健類公司有285家，約佔20％。
另據以色列出口和國際合作協會（IEICI）的統計數據，2014年以色列生命科學產業共出口產品85億美元，同比增長4%，佔以色列全部對外出口（不含鑽石）的17.5%，約有80%的生物醫藥產品出口歐美。
以色列擁有強大的高學歷醫學團隊，它的醫學博士占人口比例達到了3.5/1000，而美國的醫生佔比才2.6/1000。
在這次全球的疫情中，病毒疫苗的研製，以色列也走在世界前列，據以色列科技部長奧菲爾·阿庫尼斯説，首個疫苗將在90天后投入使用，並稱這種疫苗將是一種口服疫苗。
而作為世界上醫學最發達的美國，他們在醫學研究上的投入佔全球的57%，比所有國家加起來都多。
除了投入大，當然還有制度的優勢，所以，全球近百年來95%的醫學成果都誕生於美國，4.9%誕生於日本和歐洲。
因此，美國一些科學家的研究，儘管並不意味着完全正確，但的確值得引起大家的重視。
03
回過頭來，我們聊聊病毒本身。
達爾文解釋了生物進化的一般規律，他的大部分理論都得到了科學界的一致認可。但是有兩點，越來越多的科學家提出了質疑。
首先是第一個單細胞生命或者説第一個基因的誕生。按照課本上説，在原始海洋中，風雨雷電火山等自然作用下，有機小分子偶然聚合，產生了第一個能複製自己的細胞。
這個概率有多大呢？有人形象比喻，就好比一陣龍捲風捲起了一堆破爛零件，在空中晃啊晃......最後掉下來一台跑車。有科學家説，自然產生第一個基因的概率比龍捲風組裝一輛汽車的概率還小得多。
第二個是人類的產生。比如我們學生課本上的“北京猿人”，他們並不是現代人類的祖先，反而是現代人類祖先滅絕的對象。從類人猿到人之間，究竟是如何跨越的，科學家爭議很多。
也就是説，在地球生命起源、現代人類誕生中，最核心的就是基因。基因就是生命的密碼，或者説是自然界最神奇的一段程序。按照不同的程序，產生了千姿百態的物種，以及具有智慧的人類。
病毒是什麼？
病毒就是一小段散落在地球上的生命程序，這段程序本身不能獨立存活，它必須依附在宿主身上，通過不斷的自我複製，通過改變宿主的一些特徵，才能顯示出生命的特徵。
病毒存在的本質是什麼？
沒有科學家和哲學家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就如同人類存在的本質是什麼一樣，這是一個終極哲學命題。
04
地球上的病毒，這些散落的生命程序片段，數量多到難以想象。
在每升海水當中，含有1000億個病毒顆粒；在地球的所有海洋裏，大約存在着10的31次冪個病毒顆粒。
10的31次冪個病毒顆粒是什麼概念呢？
相當於與整個地球海洋裏的所有魚、蝦、蟹等生物數量總和的15倍；這些病毒的總重量相當於7500萬頭藍鯨；如果把這些病毒挨個兒排成一排，它們的長度會是4200萬光年，這比整個銀河系還要大得多。
在人類短短數千年的歷史上，病毒差點數次幹掉人類。
有史料的記載，最早威脅人類的是天花病毒。在古代，全球60%的人口都受它威脅。《美國百科全書》記載，天花在美洲蔓延的時期，造成了半數原住人口死亡。後來的幾個世紀裏，這個數字達到了九成。
伏爾泰在《哲學通信》裏估計，他所在的時代有五分之一的歐洲人死於天花。按《蘇聯大百科全書》裏的數據，俄國18世紀時每年有約10萬人染上天花，3萬人死於此病。
從16世紀有文獻記載以來，在過去400年裏，世界性的流感病毒至少爆發過31次。以1918~1919大流感為例，在不超過11個月的時間裏，造成了全球5000萬至1億人死亡，超過一戰死亡人數的三倍以上。
從公元7世紀有記錄以來，麻疹病毒就與天花齊名，至今約造成2億人死亡。
05
通常病毒的傳播性（不是傳染性）和致命性是不兼顧的。
比如，人類目前已知最致命的病毒就是埃博拉。
而且，這個病毒目前基本無藥可救，傳染率巨強，差不多是一人發病全村死亡。
埃博拉本來是剛果北部的一條河流的名字，1976年，突然一種病毒橫空出現，瘋狂地虐殺埃博拉河沿岸55個村莊的百姓，數百生靈塗炭，“埃博拉病毒”因此得名。
而且它還很神秘，沒人知道它何時出現，更沒人知道它何時消失。
除了50%-90%的超高致死率，埃博拉最可怕的就是它的病症，不是一般的慘烈，慘狀就不形容了，它在人死之前，會把人的內臟全部破壞掉，人就如同一個包着血湯的氣球一樣。
雖然人類還沒有針對埃博拉的特效藥，但2016年世界衞生組織宣佈，加拿大已經研發出了高效的埃博拉疫苗。
當然，最關鍵的是，因為它實在毒性太猛，宿主死的太快，所以反倒不能大面積的傳播。
病毒的壽命都是很短的。一般都不超過7天。甚至1天。為了生存，它們不得不快速“繁殖”（分裂，進化）。
大家都知道，生物的變異本身是不定向的，但是，自然的選擇是定向的。
比如，病毒在裂變的過程中，一定會出現複製的錯誤，產生很多變異體。
有些感染人後，人死亡了，屍體也被火化；有些感染人後，出現發燒咳嗽，然後被隔離；有些感染人後，沒有症狀，於是繼續傳播給其他人。
那麼，大家很容易就做出判斷，最後一種病毒的變異體，因為傷害最輕，反而最容易傳播開去，生存可能性最大。
因此，能夠一代一代存活下來的病毒，大多都是“人畜無害”的病毒。當然，也有一些病毒，對人高傷害，但是對某些動物傷害很小，於是動物就成了病毒的新宿主。
病毒本身不具有思維，它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存活下去。由於它數量龐大到難以想象，更新換代的速度又極快，因此，在自然的選擇中，它會向着低毒性和強傳染性方向發展。
事實上，這次的新冠病毒也是如此，大量的無症患者出現、大量的自愈者出現、以及治癒者2次感染，都表現了病毒變異後的一些特點。
所以，回過頭來看，無論是以色列總理，還是美國科學家的最新研究成果，都表達了人類的一種擔憂而已。
也許，明年，我們將與新冠病毒一起正常生活，如同流感一樣。
06
在大規模的毀滅人類的同時，病毒也同時造就了人類。
1999年，讓—呂克·布隆（Jean-Luc Blond）發現了一種名為合胞素（syncytin）的蛋白質。這種蛋白質只出現在胎盤裏，能讓細胞黏着在一起。並讓分子在細胞之間順暢地流通。這個蛋白質就是由一種名為HERV-W的人類內源性逆轉錄病毒合成的。
科學家就做過類似試驗，他們刪除了小鼠的合胞素基因，結果小鼠的胚胎沒有一個能活到生出來。沒有合胞素蛋白的幫助，胚胎就無法從母親體內吸收營養。
科學家們進一步研究才發現：
大約在一億年前，地球上的動物被一種病毒感染，獲得了最早的合胞素蛋白，於是產生了最早的胎盤，變成了最早的哺乳動物；
這些動物在漫長的演化歲月中，又有新的“內源性逆轉錄病毒”入侵這些動物，有的新病毒帶有新的合胞素基因，而且能產生更優質的蛋白質；
漸漸的，因為不同的動物不斷被不同病毒感染，產生新的基因，於是動物們產生了不同的分支，有了後來的食草哺乳動物、食肉哺乳動物。
也就是説，我們人類至關重要的哺乳功能，其實是因為鑲嵌了一段來自病毒的基因。
現在平均每個人的基因組中攜帶了近10萬個內源性逆轉錄病毒的DNA片段，佔到人類DNA總量的8%（人類基因組中負責蛋白質編碼的基因，才佔總量的1.2%）。
如果可以，這樣表述是否合適？
假如人類是一個巨大的主程序，不管我們是否願意，那些散落在地球上無處不在的程序片段，總是試圖嵌入我們。有些程序的加入，導致了主程序的崩潰；有些程序的加入，修補完善了主程序。
病毒究竟意味着什麼？也許這個問題還是留給科學家和哲學家比較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