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擺在桌面:取消統一格式合同,推出“單本可選新合同”;明確作品是否加入免費模式由作者確認;明確無論平台自用還是授權他用,作家都擁有IP改編版權收益……
6月3日,閲文集團官宣新合同,引起廣泛關注。整體來説,這被視為一份足夠尊重與有誠意的合同。
從難解的盜版沉痾,到文娛新門類的不斷誕生,再到IP改編的熱潮襲來,很少有行業像網絡文學這樣,面臨如此繁多而複雜的變量。
過去一個月,以程武為首的閲文新任管理層,不得不直面一個現實: 政策變遷和市場變化,無一不暗示着,網絡文學已經走到了新舊模式更迭、不破不立的階段。
現在,站在“新文創”大門前,閲文能否利用新合同的變化,將網文行業推至更波瀾壯闊的變革拐點?
打破20年行業常規
網絡文學發展20年,這是首次更改了一些延用十幾年的條款。總體來看,促成了一個對網文作者和網文企業雙方而言,都比較理想的結果。
“閲文誠意已現,爭議較大的條款已刪改……在閲文寫文已八載,寫作平台發展越好,作者才能更好。”新合同發佈當日,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閲文作者“起點滅鳳”在微博上如此評論。
的確,新合同足以展示閲文的誠意。針對作家廣泛關心的著作權、免費/付費模式等問題,新合同進行了明確:作品是否加入免費模式由作者確認;強調著作人身權屬作者,明確平台與作家屬合作關係,並提供多種福利權益。
其中,閲文推出的單本可選新合同,成為一種打破20年常規的新思路,讓作家有更多選擇權,也讓平台與作家的權責更對等。
起點滅鳳的微博
一名網文作者告訴鋅刻度,著作人身權等條款的明確,曾是大部分作者的核心訴求,而新合同還提供了一定的自主選擇權,“更明確地保障了作家權益,升級了合作體系,讓作家能夠更安心地創作。”
網文白金作家“會説話的肘子”在微博表示,如今新合同的改變讓他相信,“未來的新人會有更廣闊的天地”。網文作者“高樓大廈”則注意到,關於版權,新合同給了大家更多選擇,作者可以自主決定授權期限長短,相關收益也會做匹配。
鑑於閲文有800多萬名網文創作者,難以人皆滿意,但新合同背後,閲文新任管理層團隊的努力還是有目共睹——5月6日起,他們通過懇談會等多種方式針對舊合同問題展開全面調研,並在一個月內發佈新合同。
“我們收到了數千條高質量的反饋,這是新合同的民意基礎。”閲文新任CEO程武表示,“但這只是我們工作的起點,閲文後續還將通過打擊盜版等一系列組合拳去除產業沉痾,與廣泛作家和讀者共建一個良性生態。”
“行業經過多年發展,到了自我梳理的階段。” 閲文集團副總裁、總編輯楊晨也公開點明這份合同背後的深意, 此次合同內容的改變,歸根結底還是閲文運營思路的蝶變,將直接促進整個網絡文學生態的良性升級。
可以看出,這是試圖構建起創作者、讀者以及平台方之間的一條有效溝通渠道,破解由來已久的市場痼疾。
從這個角度理解,新合同更大的影響,或許是在業界起到的示範效應。有觀察人士猜測,其他網絡文學網站或許很快也會跟進,調整合同遊戲規則,明確法律版權關係。
如此,才能使網文企業和網文作家共同組成的網絡文學生產環節,運行得更加協調有力。
中國版“漫威”,離不開中國“迪斯尼”
眼下,這份新合同只是新任管理層交出的第一份答卷。他們肩負的更重要的責任,是帶領閲文再次衝“新文創”高點,推動整個行業探索更波瀾壯闊的世界。
早在幾年前,閲文就渴望打造“中國版漫威”。但眾所周知,漫威的成功,除了對內容的深入探索外,還重在背靠迪士尼這棵大樹,形成了一套成功的文創生態。
畢竟,在IP變現的過程中,IP資源只能起到先導作用,衍生產品想成功,還要依賴後期製作、運營等諸多環節。
2011年,在瞭解了美國的“漫威模式”和日本的“製作委員會模式”之後,程武發現,“我們沒辦法像漫威那樣花七八十年的時間走一遍人家的歷程,來孵化出一個龐大的新宇宙”,更合適的做法,也許是“從中國國情出發”,找到一條自己的路。
眼下,基於騰訊的多領域協同共生,成為閲文的“迪士尼”,則可能讓 “中國漫威”得以崛起。
作為國內最早提出IP重要性的互聯網企業,騰訊早已基於過去數年在各個垂直領域的堅實積累,形成了完整的文創產業鏈閉環,初步構建起了一個以IP為核心,涵蓋動漫、影視、遊戲等多個內容實體業務,開放協同、共融共生的新文創內容新生態。
此外,與漫威崛起時代不同,新技術、數字經濟等正成為新商業模式的關鍵。在今年兩會計劃提交的建議中,馬化騰連續第四年圍繞“數字經濟”建言獻策,他表示,我國數字經濟正在邁向一個以“新基建”為戰略基石、以數據為關鍵要素、以產業互聯網為高級階段的新時代。其中,持續推進開源協同創新生態,是建言重點。
網文行業也在5G、新基建概念盛行的當下,到了變革的關鍵時刻。閲文等網文平台如何利用數字經濟技術,建立完整的機制,備受關注。
閲文集團《全職高手》
另一邊,當騰訊的協同生態鏈加上閲文這一環,則擁有了國內最大的優質內容池。
顯然,擁有眾多高品質內容的閲文,也將是騰訊生態版圖中一塊不可或缺的拼圖。
所以,當騰訊成為閲文的“迪士尼”,二者將協同構建起更為完善的IP商業模式。網絡文學則能成為IP源頭,藉由動漫、影視和遊戲等橫向產業,得以實現更大更多裂變的可能。
一個更為龐大、完整、高度協作的新文創生態體系,才於焉成形。
網文之後,是新文創
打開新文創大門,讓閲文與騰訊生態更好協同的鑰匙,其實仍是IP。
2018年,在騰訊新文創生態大會上,程武首次提出“新文創”概念時,就強調:通過更廣泛的主體連接,推動文化價值和產業價值相互賦能,從而實現更高效的數字文化生產與IP構建。
這仿若“中國版迪士尼”的雛形概念。但一如漫威離不開迪士尼,迪士尼也與漫威唇齒相依。
“當被問到漫威能否與皮克斯媲美的時候,我回答説雖然我不確定,但漫威的確擁有優秀的人才和豐富的內容,如果能擁有這些IP,我們就能與所有其他競爭者真正拉開距離。” 迪士尼CEO羅伯特·艾格在回憶收購漫威時,也曾坦言,迪士尼的奧秘正是無窮無盡的IP。
閲文也藏着無數潛力巨大的IP。
2019年冬季,《慶餘年》的成功,成為“中國版迪士尼與漫威”的一份成功合作樣本:從2007年貓膩在起點中文網開始連載,《慶餘年》這個IP等待十年後,在騰訊“新文創”戰略的整體推動下等來了官宣,風雲詭譎的慶國傳奇也終於被搬上熒幕,最終掀起收視狂潮。
但進行電視劇影視改編僅是第一步,遊戲開發緊隨其後,各種文創產品、線下活動也隨之開展,這才實現了文學、動漫、影視、遊戲、社交、流媒體等跨業態的內容有機互動。
與此同時,IP通過影視化成功出圈,再度掀起讀者的熱情,並推動原著在完結十餘年後重登閲文平台暢銷榜榜首。
這驗證了IP衍生作品反哺網絡文學本身的良性循環——從上游IP版權方到中游影視遊漫製作方,及下游宣發衍生方,新文創的概念之下,生態閉環的每個環節都能實現價值最大化和多元化。
《慶餘年》劇照
此後,新文創實踐的緯度與深度不斷延伸,商業與文化的良性互動,為整個文化產業帶來更具業務價值的思考。
越來越多的案例正在證明,在騰訊的協同生態下,閲文IP富礦將被徹底激活,而伴隨新合同的發佈,動漫、影視、遊戲改編的效益也將進一步反哺IP,將更多“《慶餘年》們”推向市場。
眼下,歷史的車輪仍在持續滾動,文創業將進入更為精彩的下半程。想要嚐到更大的蛋糕,勢必需要忍耐變革的陣痛,不斷適應市場的風雲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