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達內，無聲勝有聲

他第一次作為主教練執教，也是在自己設定的時間裏離開。經過兩年半時間的極度成功後，在一次新聞發佈會上突然結束，當時齊達內和皇馬剛實現了不可思議的歐冠三連冠。

誰都沒想到齊達內會走得那麼堅決，離開之後，他似乎有了一段悠閒生活，包括來到中國旅行，在上海街頭觀看老太太們打麻將。然而他的休閒沒超過9個月，他又回到了皇馬。

想要預測齊達內的職業走向，可能是對體育傳媒的巨大挑戰。過去5年，他是世界上最成功的一位職業足球教練，而他的風格中，永遠都會縈繞這一層神秘莫測的色彩。

即便人們已經不再用“玄”字來質疑他的執教能力。

2020—21自己，是齊達內在皇馬最艱辛的挑戰。已經有西班牙媒體報道説，他會在賽季末再度離開，以他自己的方式，不論最終皇馬在西甲排位如何。

馬競奪回了這個詭異西甲賽季聯賽錦標爭奪的主動權，這也是自2014年以來，西蒙尼距離西甲最近的時候。西蒙尼執教馬競已近10年時間，同一時期，皇馬更換了6任主教練。只是其他皇馬前任，都不能像齊達內這樣，和現在的核心球員保持如此緊密關聯。3個歐冠、2個西甲錦標，或許是48歲的齊達內能和這支球隊奪得的最多榮譽。

他知道球隊需要改變，他自己也需要進行改變，因為皇馬不能總依賴年過三十的拉莫斯、莫德里奇、克羅斯和本澤馬，來挑戰羣雄。齊達內兩度執教皇馬，近5個賽季，他們獲取了11個獎盃。這就是一個極限。

有法國媒體報道説，齊達內正在考慮去到另外一個地方重塑自己。他每一段執教時間，大概就是兩個半賽季。而每一個賽季他能帶來的，平均算下來是2.2個獎盃。

“玄”秘色彩，依然不散。很長的一段時間，在他首度執教皇馬，人們都認為他只是一個幸運主教練，一個放手讓天才球員們地去衝擊冠軍獎盃、保持更衣室團結輕鬆氛圍的人。然而二度執教，齊達內徹底證明了自己是一個腳踏實地、精明嚴謹的勝負師，一個能從垂垂老矣和青澀稚嫩陣容中，激發出球員最大潛能的教練。

疫情衝擊下的2019-20賽季，皇馬早沒了“銀河艦隊”的華美絢麗，卻能以更功能化的表現去奪標。這支球隊得分越來越多來自定位球，一球小勝的結果接踵而至。他的球隊管理也更嚴格，一些所謂“藝術家球員”，J羅、曾被他重用的伊斯科，抑或貝爾，都被他堅決放棄。不過克羅斯、莫德里奇和卡塞米羅形成的中場，依舊是10年來歐洲最強中場。本澤馬依然是歐洲最有創造力的前鋒之一，所以才會被德尚重招入法國隊。

人們很難從哲學高度，去定義齊達內的足球。同時代的教練，瓜迪奧拉是要開宗立派的理想主義創造者，克洛普扛起來德式重金屬高壓逼搶，穆里尼奧依然極度實用，而齊達內的足球，介乎各種流派之間，很難明確概括。

弗洛倫蒂諾説過，齊達內在工作中，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新聞發佈會，其他所有事務他都遊刃有餘。老佛爺曾經三度僱傭齊達內，一次作為球員，兩次作為主教練，然而皇馬主席顯然不知道，齊達內再次離開時，他將面對怎樣的未來。20年前，球員齊達內加盟皇馬，開創了兩個讓弗洛倫蒂諾獲益最深的兩個新時代。

離去只是時間問題，而時間只可能齊達內自己選定。傳言中有兩個去處，適合齊達內這個重情感的人。其中之一，當然是尤文圖斯，他曾經效力過5年，並且由此進入歐洲頂級球星的舞台。另一處可能是法國國家隊。德尚執教也近10年，齊達內當然是老隊友的合理接任者。至於齊達內在皇馬的接班人，已經有勞爾的鼓譟聲——同樣是俱樂部偶像，同樣在執教皇馬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