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

這次一週左右的採訪也同樣如此。在懶熊體育記者所住的那棟酒店公寓,也入駐了山東魯能與上海申花的球員。好幾次,在電梯裏碰見王大雷、山東外援費萊尼(Marouane Fellaini)、上海申花外援莫雷諾(Giovanni Moreno)等球員,但跟往常不同,這些球員看起來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就像大家不是封閉在酒店的一個區域,而是飄在大海中央的一條遊輪。大家需要踢比賽,需要健身,也會拿起手機跟家人互動,誰都知道在這個特殊的漫長時間裏,這條遊輪會載着大家駛向彼岸、走到賽季終點。

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

  ▲蘇州藍區酒店旁的訓練場。

  面對各種問題,為了使這次比賽能夠順利進行,針對大連與蘇州兩個賽區中國足協派遣了七八十人,將福特寶、中超公司、足協三個部門打通。“今年辦賽模式與以往完全不同,顛覆了職業聯賽的辦賽模式。”中超總經理董錚對懶熊體育説,“這次其實已經沒有部門概念了。”

  這些要解決與面對的問題林林總總。比如,天津泰達要包場去看電影《八佰》,需要設置專門的獨立電梯與通道;一天要800多公斤的冰塊,球隊有冰浴的習慣;還有專門成立的快遞小組等,從早晨8點到晚上12點三班倒。

  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但面對今年受疫情影響商業化方面減少也是不得不面對的問題。跟民營企業不同,中超公司並不是盈利性機構,這家由足協佔股36%,各俱樂部分別佔股4%的機構,每年的收入除10%的足協授權費外,都要以分紅的形式返還給俱樂部。當然,今年本應上繳的10%授權費已作為足協花銷用在了賽區。至於各俱樂部賽季末的分紅,將勢必出現減少。

  實際上,中超公司的收入大頭來自轉播費用和贊助商,然而面對這個幾乎沒有觀眾,賽程縮水的特殊賽季,收入減少自是必然。董錚告訴懶熊體育,這賽季中超公司的收入,與賽程縮水的幅度近似——1/3。

  當然,收入減少,是2020年世界足壇面臨的最大難題。今年6月,據《每日郵報》報道,英足總受疫情影響,損失將達到7500萬英鎊(約合6.6億人民幣),如果觀眾持續不能進場,這一數字可能會飆升到2億英鎊(約合17億人民幣)。為此,全球商業化程度最高的職業體育聯盟,不得不裁員15%,並計劃向政府貸款。

  疫情一下子凍結了足球世界,即便中國更早恢復了秩序,但寒潮既降,很難不被波及。版權,是最早冒頭的不安定因素。英超先與PP體育解約,又被騰訊1000萬美元(約合6713萬人民幣)低價抄底,讓原版權方PP體育蒙受損失的同時,自身版權價值也在中國遭遇輿論滑坡。市場震盪之下,中超成為市場上最受關注的版權,也是各方必須要守住的陣地。

  作為市場參與主體,版權方和中超公司也感受到了震動,董錚告訴懶熊體育,中超公司對版權方的難處感同身受,雙方在溝通之下,已經達成一些初步的調整意向,希望彼此能共渡難關。“中國足協不光考慮收入問題,還希望中國足球得到更好的傳播。”董錚説。

  此外,中超公司和贊助商之間也進行了重新談判。賽程縮水意味着贊助商的露出機會減少,中超公司與各贊助商,大體按照賽程縮水的比例,簽訂了補充協議,在原合同的基礎上進行了縮減。不過董錚説,補充協議只針對2020賽季,一旦聯賽恢復正常,雙方依然按照原合約執行。

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

  ▲球場邊,增設了第二排LED廣告。

  與此同時,記者還在現場觀察到,每個球場邊都增設了一排LED廣告板,目的是儘可能地給贊助商更多曝光。中超還與俱樂部達成一致,繼續按照往常的廣告牌時間分配方式——中超公司55分鐘,俱樂部35分鐘,展示廣告。此舉對於完全失去主場比賽的16支球隊來説,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他們的損失。

  在目前的條件下,中超能做的似乎只有儘可能增加贊助商的曝光程度。而在封閉賽季沒有主客場的情況下,一些過去希望重點開拓城市市場的贊助商可發揮的空間非常有限——這種情況不僅出現在中超,CBA等賽事都同樣如此。

  一位中超的贊助商告訴懶熊體育,在中超開始到10月份,他們很少做賽場之外的相關營銷,因為今年“拿不準”,但從11月份開始,也就是中超接近尾聲冠軍接近出來時,他們會圍繞中超進行一輪新的營銷與傳播。這或許是今年很多贊助商的心態,在資金與話題都受限制的情況下,並不急着進行鋪天蓋地的投放——都把目標放在了下一個賽季。

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

  還未結束,但已開始

  距離今年的中超落幕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11月12日,冠軍與降級的球隊就在蘇州與大連誕生,這兩座城市也會有一些冰與火的味道。不過,現在已經保級安全上岸與淘汰退出奪冠的球隊在進行排名賽時,也被媒體與球迷認為是尷尬的“雞肋比賽”:一個賽季只贏一場的天津泰達就能保級、一個賽季只贏兩場的河南建業就可保級、一個賽季只贏三場的廣州富力也可保級……而在完成保級後,天津泰達的三名外援外援艾哈邁多夫(Odil Akhmedov)和巴斯蒂安斯(Felix Bastians)離開賽區,而蘇亞雷斯(Tiquinho Soares)有傷進行休息,另外兩名主力趙宏略和榮昊也不上場比賽。這種情況並不是天津泰達一家,包括大連人的頭號球星龍東(José Salomón Rondón)在完成保級後也第一時間就離開球隊,而那些奪冠無望保級又無憂的球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這有些尷尬的一幕。

  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對於未來,16歲的中超(前身為1989年的甲A)還有很多可以優化改進的地方,比如賽程、賽制、裁判、商業化等。在2020這個特殊的年份,“完美”看上去是一個奢侈品。也正是因為特殊,很多人在今年也有機會觀看到了聯賽要靠點球決勝負的情況。但不管怎樣,對一部分人來説(完成保級與奪冠無望),這個漫長封閉的賽季可能已經“結束”了,他們已經開始展望新的開始——儘管比賽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個賽季我已經把酸甜苦辣都經歷過了,我們隊友都知道我們經歷了很多特殊的事情,所以現在能讓笑容重新回到我的臉上,我感覺非常開心。”在完成保級後,河南建業球員周定洋接受央視採訪時説。而在此前,他聲稱在長達八個月與家人分別的時間,是他之前所未經歷的。

  目前還未保級成功的“升班馬”石家莊永昌還在大連廝殺,原本今年在河北正定投入超30億元的場館可以通過中超賽事來拉攏周邊經濟的計劃要暫緩一緩了;跟石家莊永昌一樣,深圳改革開放四十年,深圳佳兆業本可以通過足球來展現這座城市的魅力也需要等一等(深圳已保級成功)。

  而對於一些已經完成了保級任務的球隊,後面的賽程也變得毫無壓力了。如果説中超是一場考試,對於那些“菜鳥”俱樂部來説,如何考試及格找到生存之道才是關鍵,而這特殊的一年想必給了他們一次非凡的體驗——跟保級經驗老道的天津去學經驗,還是保持球隊的青春風暴與真我,這會是一個特殊的思考。

  關於未來,從競技到商業層面,中超也一直設法突破。“體育產業相對保守,如果再不擁抱互聯網,將會永遠停留在‘朝陽’階段。”中超公司總經理董錚對懶熊體育説,他希望中超通過天貓等合作進行嘗試。

  從2018年開始,中超俱樂部確實跟天貓合作的頻率加大,包括啤酒等周邊消費產品。不過,目前這些周邊產品以及互聯網的嘗試所獲得的回報相對俱樂部動輒超10億的投入,還是有些杯水車薪。從這個角度來説,俱樂部在重視等方面就不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在商業化開發一直走在前面的廣州恆大、北京國安、上海申花等俱樂部今年在沒有主客場的情況下也進行了一些調整。在過去,廣州恆大因為球星多、成績高商業開發相對容易,北京國安與上海申花都因為歷史悠久、忠實的球迷羣體龐大而有更多縱橫的嘗試。但在,沒有主客場的情況下都得進行一些調整。

  以上海申花為例,在今年的7月9日他們新成立了“申藍湃”品牌,跟申花品牌聚焦在體育競技領域不同,申藍湃主要聚焦於商業化領域,主要附屬三個功能:1。傳統的商務開發與商業運營;2。以申花俱樂部的商業為基礎,做一些周邊、衍生商品實物開發;3。為俱樂部提供輔助的球員、球隊服務,其他商業與生產領域的服務。

顯然,中超的爭議與批評從未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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