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8日14點,江蘇足球俱樂部通過官微發佈公告:即日起,江蘇足球俱樂部停止所屬各球隊的運營,同時在更大範圍內期待社會有識之士和企業與我們洽談後續發展事宜。這一則通告也將外界一直傳言的蘇寧就地解散的“死刑”變成了一則“死緩”,只是“緩期”的時間也並不算寬裕,如果江蘇蘇寧真的無力撐到中超開賽,那麼中國足球也算是在世界上開創了前一個賽季聯賽的冠軍隊伍棄權甚至解散的先河,令人實在難以接受……
此前傳言的蘇寧解散,多半是因為之前球隊尋求轉讓無果,再聯繫到蘇寧集團董事長張近東在春節團拜講話中提及的“該關的關,該砍的砍”,經營足球俱樂部已經無法為蘇寧集團帶來效益——即便蘇寧接手江蘇隊男女足以來成績斐然,先後建成了具備國際水準的專業足球訓練基地,引進了世界先進足球俱樂部的管理系統以及一批優秀的青訓教練,着手建立自己的造血系統,併為2020年的奪冠鋪平道路,但一切終究是入不敷出,“金元足球”讓球員薪金拔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竭澤而漁的引援方式也斷送了全國投入較低的俱樂部的造血能力,本身在中超規則近年來多次改變的情況下,俱樂部投資商方面的利益就很難保障,而去年中性化名稱的問題徹底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逼迫”似的讓投資商做出決定……而中超冠軍的處境,其實也正是中國足球目前處境的縮影,只是蘇寧敢於踏出的這一步,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蘇寧集團的一紙通告算是將皮球踢給了俱樂部一方,目前留給俱樂部與新的投資方洽談的時間並不多,算上中國足協哪怕私下寬限的時間恐怕也並不會顯得充裕,如果能夠儘快找到新的投資方,再加上變賣球員的話或許江蘇隊還能搶救一下,但對於這支剛剛拿下冠軍的隊伍來説,想要重現輝煌,大概是真的很難了……
正如去年初退出的足球投資人孟永強所言:“投入和產出嚴重失衡,大多數投資人靠情懷和幻想政府支持在堅持,可現實很殘酷,總會有堅持不住的時候。”回望十年前“金元足球”浪潮到來,全國各傢俱樂部花錢如流水,轉播版權天價售賣,世界級的球星頻頻空降,球場上的觀賞性雖然得到提高,但對於俱樂部來説高昂的球員薪金幾乎佔據了支出的全部,有數據顯示,中超俱樂部2018年平均收入為6.86億元,平均支出11.26億元,平均虧損4.4億元,一些如遼足的老牌球隊在金元浪潮中無以為繼,先後退出,而忽視了造血能力的各傢俱樂部也影響到了中國足球人才的培養,中國男足每況愈下,拿着令人嗔舌的薪金卻踢的越來越讓人沮喪,這虛假的繁榮正是“金元足球”帶給中國足壇的副作用。
雖然中國足協出台了一系列的自救辦法,讓俱樂部重新冷靜的迴歸青訓之中,對內挖掘人才,對外冷靜投資,但也不難看出當下投資商對於經營足球俱樂部的興趣已經逐漸降温,大批資本已經撤出中國足球,而當地體育局又很難接手投資高昂的足球隊,或許新一輪的退賽解散浪潮又要重演,種種的一切,對於已經孱弱不堪的中國足球來説哪怕是必須承受的代價,也確實過於沉重了。
江蘇如果退出後,中國亞冠big4也將變成big3,按照亞足聯的規定,只有在國內聯賽中取得前四名的隊伍,才有資格參賽。前四名以外的隊伍,一律將沒有資格。這對於中國足球已經可憐的影響力來説又將會是一次打擊,不知道亞足聯會否有其他相關規定允許中國遞補參賽隊伍,繼續維持中國4支隊伍參加亞冠的現狀……
不僅僅是江蘇隊面臨當下的災難,還有多支中超俱樂部面臨着解散的危機,投資商無力為繼,人員頻頻流失,都將是目前某些球隊面臨的困難,中國足球的“分水嶺”已然到來,這或許就是錯誤的開啓“金元時代”後,中國足球必須經歷的陣痛期,只是這份疼痛是讓中國足球重新站起來,還是徹底躺下去,還需要時間來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