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為什麼要説“上廁所，下廚房”？大觀園的廁所給出了答案

《紅樓夢》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知識，有些內容現代人會覺得不可思議。比方大觀園的廁所修在哪裏？曹雪芹沒有詳寫卻在劉姥姥遊覽大觀園時，做了提示。

（第四十一回）劉姥姥覺得腹內一陣亂響，忙地拉着一個小丫頭，要了兩張紙就解衣。眾人又是笑，又忙喝他“這裏使不得！”忙命一個婆子帶了東北上去了。那婆子指與地方，便樂得走開去歇息。

“忙命一個婆子帶了東北上去了”，就是指明大觀園的廁所在東北方。東北方不是隨便描寫，也不是説大觀園的東北角有一個廁所，而是賈府的廁所都在東北角。

為什麼如此肯定？只因古人對風水極為重視。修建大觀園之前，賈府就勘探好了地勢和風水。他們請的總設計師叫“山子野”的老明公，更是此中高手。所以，大觀園的廁所在東北角，一定是符合賈府所有的風水之説。

古人對修建房租和園林設計非常注重，尤其廁所和廚房，分別代表入口和排泄之地，是重中之重。而“上廁所，下廚房”的説法，更是大有説道。

“上廁所”，何為“上”？“下廚房”，何為“下”？上北下南不外如是。

古人的廁所還會根據宅邸佈置和主人的命格進行設計。一般只有兩個方位，即建在院子的東北角和西南角。

賈府以及大觀園的廁所，無疑選擇的就是東北方，取五行之北方屬水，東方屬木，“水生木”為吉之意。寧國府匯芳園的水，也是從東北角引入，併入大觀園，正是應在東北。

賈府軍功起家，殺伐主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環往復，才是家族孜孜以求的長盛不衰。別看廁所是不入流之地。賈府的選擇也都一毫不錯。

廚房與廁所相反。一般佈置在院子的東南角。南屋基本為下人房，燒飯取柴都方便，五行上東方屬木，南方屬火，木生火，廚房大利。廚房屬火，南又為下，“下廚房”也是這個説法。

閒言少敍，賈府所謂的廁所，其實都是下人在用。畢竟那麼大的寧國府，榮國府，上千人在伺候，廁所是必不可少的。以大觀園中的茅廁為例，腌臢之處，公子、小姐們是不用的。

賈寶玉、林黛玉們方便會有專門的馬桶供他們使用。也會有專門負責“圊廁”的奴才按時收拾。而圊廁行也是賈府最低賤的工種，被人瞧不起。

大觀園聚賭被查處，賈母霹靂手段嚴懲不貸，那幾個頭家就充入了“圊廁行內”，算作懲罰了。

大觀園內大丫頭們如廁，原文也有描寫。比方司棋鑽山洞出來系裙子就是在方便。鴛鴦晚上也不去廁所，而是找個樹蔭假山，結果碰到了偷情的司棋和潘又安。

第三十六回薛寶釵去給襲人道喜被王夫人賞識，趕上襲人給賈寶玉繡肚兜，襲人説要出去走動走動，也是要上廁所的意思。襲人去的是怡紅院外的茅廁，院子裏不會有廁所。

後文襲人母親病逝回家，夜裏麝月説她出去“走走回來”，也是出去方便。但那時大冬天，她就未必去廁所。而是像劉姥姥、司棋那樣，幕天席地就解決了。

《紅樓夢》諸如此類的細節描寫非常多，如廁小事，包括廁所的方位描寫都與賈家日常息息相關，娓娓道來不覺得突兀，讓人細讀非常有意思。當然“回味無窮”四個字不適合今天的話題。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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