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求敗打遍天下無敵手,為何五絕從來沒有提及過他

金庸喜歡在小説裏寫一些“他不在江湖,江湖卻流傳着他的傳説”之類的世外高人。獨孤求敗就是其中之一。

獨孤求敗是《神鵰俠侶》裏的人物,出現在第二十三回“手足情仇”和二十六回“神鵰重劍”裏。當時,楊過為救郭靖、黃蓉的女嬰郭襄,無意中遇到了神鵰,並在神鵰的指引下發現了劍魔獨孤求敗埋骨的山洞。在山洞裏,獨孤求敗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了三行字: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落款正是“劍魔獨孤求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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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沒有交代獨孤求敗生活的年代,但他留下的神鵰還活着,説明距離楊過的時代不會太久。楊過也曾經猜測。“武林各位前輩從未提到過獨孤求敗其人,那麼他至少也是六七十年之前的人物”,而那時候黃藥師、歐陽鋒、洪七公、一燈大師、周伯通都是七八十歲的人了。這就是説,晚年的獨孤求敗和少年的五絕勉強算得上是同一個時期的人物。

然而,不論是《射鵰英雄傳》還是《神鵰俠侶》,五絕都從來沒有提及獨孤求敗的存在。這是為什麼呢?

在《射鵰英雄傳》裏有一個人物,叫靈智上人。靈智上人在出場之初,也算一個狠角色了。他在金國趙王府用狠辣的毒砂掌偷襲王處一,一掌就把這位全真七子中名聲第二的鐵腳仙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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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靈智上人的孤陋寡聞也讓人印象深刻。他沒有聽説過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的名號,對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壓根就不認識。靈智上人住在青海,歐陽鋒住在西域,算是同一個區域的人物了,但靈智上人竟然連歐陽鋒都認不到,“靈智上人素在青海藏邊,不知西毒的名頭,只雙手合十,不做一聲。”

一方面,我們固然可以認為靈智上人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説江湖太大了,由於交通條件的限制和信息流通的障礙,使得在中原鼎鼎有名的五絕,並沒有將名聲傳遞到每一個角落,以至於連靈智上人都沒有收到五絕的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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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同一個時期的靈智上人和五絕都是如此,更何況勉強算得上是同一個時期的獨孤求敗和五絕?

而且,獨孤求敗到底有沒有打遍天下無敵手,也大可懷疑。

靈智上人長期生活在青海藏邊,以“大手印”武功馳名西南,這就是説,在他生活的圈子裏,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對自己的武功一種“迷之自信”,直到來到中原後遇見了歐陽鋒、黃藥師、周伯通等人,這才見識了真正的高手,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郭靖的授業恩師是江南七怪。我們現在來看,江南七怪的武功很平常,7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丘處機。可是,如果把他們的活動範圍侷限在浙江嘉興一帶,一定是當地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所以,當臨安法華寺的主持焦木大師被丘處機找上門來時,就會在醉仙樓設宴,請江南七怪做和事佬。而當江南七怪離開他們生活的圈子後,武功明顯不夠用了,連沙通天、樑子翁這樣的二流角色,都夠他們喝一壺,更別説“黑風雙煞”、歐陽克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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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例子還有《天龍八部》中的卓不凡。卓不凡在長白山得到一份劍譜,勤練三十年,到達登峯造極的境界,自信天下無敵。不成想,卓不凡剛剛出山,就遇上了身負逍遙派三大高手百餘年內力的虛竹。假如卓不凡沒有遇到虛竹,豈不是一輩子都會認定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

獨孤求敗是不是也是類似的情況呢?當他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裏時,的確是“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可是,這個圈子真的就是江湖的全部嗎?不一定。就像靈智上人生活的青海藏邊、江南七怪生活的浙江嘉興、卓不凡練劍的長白山,不能代表江湖一樣。獨孤求敗沒有從那個圈子走出來,儘可以在圈子裏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靈智上人、江南七怪、卓不凡不幸走出了圈子,便只好接受“強中更有強中手”的慘痛現實。

獨孤求敗打遍天下無敵手,為何五絕從來沒有提及過他

在古代,沒有互聯網、手機、電報等,人們只能依靠書信、書籍等來傳遞信息。北宋時期的黃裳之所以能夠被五絕所知曉,是因為他留下了一部武功秘籍《九陰真經》,並且將自己的經歷寫進了《九陰真經》的序文裏面。通過這種文字記載的方式,黃裳的名字得以流傳下來。

文天祥説“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字記載就是要比口耳相傳來得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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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求敗就不同了。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獨孤求敗沒有留下劍譜之類的武功秘籍,只留下三柄劍和一些語焉不詳的文字。劍是不會説話的。這就使得他的故事很快就在世間湮滅了,無從傳到別人的耳中,五絕沒有聽説他的故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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