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經常有媒體爆料演藝圈的官員包養女明星、導演與演員曖昧關係等驚豔的花邊新聞,並將這樣的緋聞稱之為演藝圈中潛規則。其實這種潛規則並不是現在就有的,而在古代的演藝圈中,這種潛規則早已是屢見不鮮的。特別到了元代,由於雜劇的興起,女藝人的增多,這種官員包養女明星、導演與演員曖昧關係等潛規則更是俯首可見。
女藝人在古代一般都叫做女伶、優伶,明星級的女伶、優伶叫做名伶,用現代的話説就是演藝明星。與現代一樣,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因此,古代文人也常編寫有關於她們生活緋聞的書刊流傳於世。
元順帝至正十五年,即公元1355年,文人夏庭芝就曾撰寫一部《青樓集》,記述元大都、金陵、維揚、武昌以及山東、江浙、湖廣等地的一百一十名女藝人、以及青樓歌女的生活花絮。這些女子各有不同方面的藝術造詣。《青樓集》記錄了她們在雜劇、院本、嘌唱、説話、諸宮調、舞蹈、器樂方面的才能。
尤其對一些雜劇演員的專長有較細的記載。同時還記錄了她們與當時的一些達官顯貴、文人才士、戲曲散曲作家的應酬和交往。涉及名公士大夫等五十餘人、男演員三十餘人。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元代戲曲的繁榮狀況及元代藝人的生活情景。如今,這部書已經成了人們瞭解當時演藝圈生活的重要資料,其地位相當於今天的演藝圈花邊新聞出版物。
據《青樓集》記載,當時有一位藝名叫做梁園秀的演藝女明星,“歌舞談謔,為當代稱”,同時,這位女明星還喜愛書法,所作楷書嫵媚動人,間或也寫一些小詩詞,水平還不錯,為時人所稱道。她創作的散曲《小梁州》、《青歌兒》、《紅衫兒》等,流行一時,是一位創作型的女歌手。另一個名叫張怡雲的演藝女明星,“能詩詞,善談笑,藝絕流輩,名重京師”,當時的著名文壇大家趙孟頫、姚燧等多與她交往,常到她的住處飲酒作樂。有一次,姚燧於席間偶言“暮秋時”三字,張怡雲應聲作《小婦孩兒》一首:“暮秋時,菊殘猶有傲霜枝,西風了卻黃花事……”其才思敏捷由此可見一斑。
京師演藝圈的女明星更是人才薈萃,令人目不暇接。一位名叫曹娥秀女明星,在與文人名士聚會的宴會上,她因對答風趣而常讓一座大笑,這是她成為最受歡迎的女明星。劉燕歌善歌舞,在與一位官員餞別時即席作《太常引》:“故人別我出陽關,無計鎖雕鞍。今古別離難,兀誰畫妍眉遠山。一尊別酒,一聲杜宇,寂寞又春殘。明月小樓間,第一夜相思淚彈。”在當時頗為膾炙人口。藝名順時秀的雜劇演員郭順卿,姿態閒雅,以擅長於演閨怨劇而著名,待制劉時中曾以“金簧玉管,鳳吟鸞鳴”來形容她的歌聲。
當然,這些演藝圈的女明星之所以出名,是達官貴人和風流名士捧出來的。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家中不乏風姿綽約的成羣妻妾,但他們卻熱衷於與女藝人頻繁交往。這在當時被看作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是高素質,有層次的時尚表現,並不一定完全出於肉慾的驅使,而是想享受具有浪漫氛圍的聲色之娛。
當時,對於演藝圈中色藝雙全的大牌明星,不論是朝廷的官員,還是在野的名士,無不趨之以鶩,甚至為之橫刀奪愛,盡使陰謀。當然也有無可奈何、甘拜下風的。當時有一位名叫郭順卿的大牌明星,本來是風流名士王元鼎的相好。一次生病的時候,郭順卿想吃馬板腸,王元鼎就毫不遲疑地殺掉了自己騎的駿馬。這事要用今天的現實來比方的話,可以説成是“賣掉自己的寶馬轎車為之置一盛饌”。
但是,朝廷參政阿魯温也“欲矚意於郭”,對郭很有好感,想奪為己愛。一天,他把郭順卿叫來,當面挑逗她説:“我和王元鼎比起來怎麼樣?”郭順卿不敢得罪他,只好委婉的奉承他説:“參政,宰臣也,元鼎,文士也。經綸朝政,致君澤民,則元鼎不及參政,嘲風弄月,惜玉憐香,則參政不敢望元鼎。”這話讓尚且顧及面子的阿魯温聽了很舒服,方才“一笑而罷”。
雖然元代嚴格禁止朝廷官員與演藝圈有任何的關係,《元典章》裏就有“禁娶樂人為妻”的規定,對“諸職官頻入茶酒市肆及倡優之家者,”要給予“斷罪罷職”的處分,但這種典章規定卻不能令行禁止。不少權貴政要不僅照樣嫖妓納倡,而且強娶女藝人為妾。其實,年輕美貌女藝人的生活境遇並不比青樓女子強多少,她們常被年歲雖大而有錢有勢的的豪富收作側室,也有的成為被包養為外室“二奶”。
這樣事情在《青樓集》中多有記載。如女藝人翠河秀被石萬户置之別館,女藝人顧山山為華亭縣長哈拉不花置於側室,諸暨州同知達天山娶女藝人李真童為妾,劉惜婆被贛州監軍全普庵撥裏包為二奶等等。自然還有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官員,一個名叫張子友的平章,既對女藝人小娥秀“甚加愛賞”,又將藝絕一時的喜春景納為妾,“以側室置之”。女藝人的身價很高,可以想象。除了被一人包定以外,許多女演員也兼作別的官員的臨時情婦。
不過,一旦包養自己的主人死後,這些年長色衰的過氣女藝人們,就會遇到新的困難,面臨新的選擇。“美姿容,善雜劇”的女藝人汪憐憐為涅古伯納為妾,涅古伯納死後,她就削髮為尼,以斷絕其他公卿士大夫的妄念,終其一生。“長於雜劇”的女藝人王奔兒為官府的張總管納為妾,張總管死後,王奔兒流落於江湖。“賦性聰慧,記雜劇三百餘段”女藝人李芝秀是張總管的另一位側室,張總管死後,她為生活所迫,重新又進入了演藝圈。一個總管不過是官府的下人,就包養了兩名女藝人,那麼,朝廷官員包養女藝人還不等同家常便飯。
元代演藝圈最有名的明星大腕名叫珠簾秀,她是元朝大都人,與當時著名的劇作家兼導演關漢卿過從甚密。但是,珠簾秀還有另一位男友,是朝廷的翰林學士盧摯。有一次,盧摯要外放地方做官,對她依依難捨,便寫了一首散曲贈與她,題為《別珠簾秀》:“才歡悦,早間別。
痛煞好難割捨。畫船兒載將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為此,珠簾秀也有答詞一首:“山無數,煙萬縷。憔悴玉堂人物。倚蓬窗一身兒活受苦。恨不得隨大江東去。”其詞其情,並不輸給盧翰林半分。關漢卿當然對珠簾秀更是寵愛有加,曾經寫《贈珠簾秀》散曲一首,將珠簾秀捧上了天。
珠簾秀大約可以稱得上是元朝演藝圈的一位演藝巨星,不僅贏得了大眾的熱心追捧,結交了眾多的公卿名家,而且晚年還收教學生,學生中也出了色藝雙絕的名演員。上個世紀的著名劇作家田漢,曾寫過一部名叫《關漢卿》的話劇,在這出話劇中,珠簾秀被描寫成和關漢卿志同道合、並肩戰鬥的進步文藝工作者,也算是流芳百世了。
晚年的時候,珠簾秀嫁給錢塘道士洪丹谷為妻,成為她年長色衰以後的歸宿。彌留之際,她曾對她的老伴洪道士説:“夫妾,歌兒也,卿能集曲調於妾未死時,使預聞之,雖死無憾矣。”洪丹谷遂作歌一首,珠簾秀聽罷,一笑而卒。一代名伶就這樣在寂寞中離世了。她的弟子著名的有“賽簾秀”、“燕山秀”等,直到元末,後輩演員還尊稱她為“朱娘娘”,給她極高的榮譽。晚年的珠簾秀,其地位大概如同今天戲劇舞蹈學校的資深教授。
古代歷史上有哪些妓女的生活過得像女明星
確實,古代妓女尤其是名妓對於中國文學的推進作用無可置疑。翻開塵封的歷史,恐怕不風流的古代作家寥寥無幾。妓女對於作家心靈的寬慰自然是作家們才思湧泉的好引子,更為直接的,以妓入文,吟詠風月,才子佳人故事成了重要的創作題材。
南齊蘇小小,唐朝的李冶、薛濤、魚玄機,宋代的李師師,明清之際的李香君、柳如是、顧眉,近代的賽金花、小鳳仙等都屬於這一類喜愛結交名流的風塵女子。她們淪落風塵,完全違背三從四德的古訓,本應受到封建禮教的絕對排斥,可是,眾多有不凡見識的文人墨客卻對她們表示出極大的寬容。
以唐朝薛濤為例,她遺留下的詩大部分是贈答相知者的,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有韋皋、高崇文、武元衡、李德裕、元稹、劉禹錫、蕭岉等等。元稹、白居易等著名詩人都有詩贈她。這種一唱一和,無疑提高了薛濤的社會地位。一千多年下來,薛濤的詩尚傳世九十首,李冶的也有十四首,實屬不易。而且,她們的詩作都被收入了《全唐詩》中。
然而,僅僅有文采就可以逾越男性所設置的道德標準嗎?其中秘密何在?原來,在男全社會設置的道德規範下,有文采的風塵女子適應了他們的一種需求,就是為尋求異性刺激和抒發抑鬱感情,為研討詩文,為顯示雅士風度,為出風頭和提高名聲,從某種意義上,能夠與有文采的風塵女子在一起,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如薛濤一般的風塵女子聰慧過人,修養也很好,是文士雅聚的理想坐客和監令。有她們出場,男士們興致就上來了。
據《唐語林》記載,一次西蜀官員聚會,薛濤在座,行酒令,要求語帶禽魚鳥獸內容,一位刺史説“有虞陶唐”,其實“有虞氏”非魚,説錯了,大家忍住沒笑出來;輪到薛濤,她説“佐時阿衡”,眾人説她話裏沒有魚鳥,應當罰酒,她卻笑着辯解:“衡”字裏有小魚子,刺史大人的“有虞陶唐”才沒有一點魚呢!説得眾人大笑起來,那位刺史也才恍然大悟。薛濤機智風趣的應對,令滿座生輝,妙趣橫生,士大夫當然要徵召她們遊宴了。
唐代詩人元稹《寄贈薛濤》説:“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紛紛詞客皆停筆,個個公侯欲夢刀。”薛濤寫了那麼多的贈答詩,原因就在這裏。在“伴君如伴虎”的年代,官員地位不穩定,妓女年老色衰就更悲慘,兩者之間有着命運無常的共同點。被貶江州的白居易,見到“老大嫁作商人婦”的長安妓,同病相憐,寫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著名詩句。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風塵女子想要在社會上立足,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想方設法得到士人的賞識。因為士人不僅能抬舉她們,也能貶抑她們。據説以寫俠士詩聞名的唐人崔涯,每將詩題於娼肆,不脛而走。他的譭譽,能令這個娼館或者門庭若市,或者門可羅雀。他寫詩嘲笑李端端,李憂心如焚,請他可憐,另寫一首好的,他應允了,於是豪富爭到李家去。
文人雅士的社會生活需要捧出名妓,名妓更需要文人雅士的扶持。雙方實現了生物學上的共生關係,也打造了彼此雙贏的青樓市場。再説了,在古代的三百六十行中,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為自己所從事的行當找一個“開山鼻祖”或聖達賢人。比如教書先生把孔夫子當鼻祖,木匠認為魯班是鼻祖,音樂界推李龜年為“樂聖”,愛茶人稱陸羽為“茶聖”,就是這個道理。娼妓也不例外,為了表示這個職業的合理合法,她們也找到了自己的“娼聖”。
是誰能當此重任呢?那就是春秋時的著名的文人雅士、政治家管仲。清代的紀昀在《閲微草堂筆記》中雲:“娼族祀管仲,以女閭三百也。”關於“女閭三百”一事,《戰國策·東周策》雲:“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明人謝肇浙的《五雜俎》雲:“管子之治齊,為女閭七百,徵其夜合之資,以佐軍國。”由於管仲是歷史記載最早公開地、大規模地設娼者,所以被後世妓女奉為祖師與神明。
除管仲外,古代娼妓還信奉白眉神。明人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説,白眉神長髯偉貌,騎馬持刀,與關公像略肖,但眉白而眼赤。京師人相詈,指其人曰“白眉赤眼者”,必大恨,其猥褻可知。徐珂的《清稗類鈔》説他又叫妖神:“娼家魔術,在在有之,北方妓家,必供白眉神,又名妖神,朝夕禱之。”千百年來,娼妓對白眉神十分恭敬,“初薦枕於人,必與艾僸同拜此神,然後定情,南北兩京皆然也”。
中國古代社會,對於男性實行的是一種有限的性自由。它的限定條件就是:只要是不會破壞婚姻
和家庭的性關係就允許;凡是有可能破壞婚姻家庭的性關係,則必定嚴厲譴責與禁止。也就是説,一個擁有相當的財產和社會地位的男人,在家裏完全可以除了妻子以外,再擁有妾時,擁有婢女。他可以只跟妾過性生活,也可以與婢發生性關係。
但是在家庭以外,他卻不能與任何女性通姦,也不能擁有任何現在意義上的“情人”或者“第三者”。這是因為,如果女方已經結婚,這就會破壞別的男人的婚姻;即使女方還沒有結婚,她的失貞也會破壞她將來的婚姻,或者使一個其他男人無法找到老婆。這就是中國古代儒家思想裏非常根深蒂固的“社會公平”的內涵在性關係方面的具體化。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限定,就必然會有讓步和另外的寬容。那就是允許娼妓的存在和男人有限度的嫖妓。這是因為,娼妓的社會身份往往是非自由人或者半自由人,不可能與一個有一定財產和地位的男人結婚,充其量也不過是被男人“贖身”而成為他的小妾。
這雖然往往會使這個男人很丟臉或者沒面子,但是卻並不違反社會制度。怪是怪了一些,但是畢竟無傷大雅,於別的男人無妨,社會當然不會大加干涉,笑話笑話而已。對於低階層的男人來説,就是明媒正娶一個妓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那個妓女在婚後能夠恪守婦道就行。
這樣一來,妓女的等級實際上就與社會上男人的等級相一致了:貧寒之男只能去煙花巷裏的娼寮,找那些慘不忍睹的爛娼;小康之男可以去一些有頭有臉的妓院,找那些類似小家碧玉的妓女;而那些體面的男人,也就是那些文人雅士則去那些夠得上名聲顯赫的青樓,找那些詩詞歌賦、無所不精的高級名妓。也正是文人雅士於高級名妓的結合,才使青樓文化流傳千古,直到如今。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最終命運
杜秋娘原是間州(鎮江)人,江南女子的秀麗與文采她身上盡數體現。她十五歲時,鎮海節度使李錡以重金將她買入府中為歌舞妓。杜秋娘不滿於只表演別人編好的節目,自己譜寫了一曲“金縷衣”,聲情並茂地唱給李錡聽: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此詩正合了李錡之意,當時就把她納為侍妾唐德宗駕崩,李誦繼位為順宗,在位僅八個月就禪位給兒子李純,是為唐憲宗。唐憲宗試圖削減節度使的權利,李錡不滿,舉兵反叛,在戰亂中被殺,杜秋娘入宮為奴,仍舊當歌舞姬。有一次杜秋娘為憲宗表演了“金縷衣”,憲宗被深深地感染兩人馬上陷入愛河,杜秋娘被封為秋妃。
杜秋娘不僅是憲宗的愛妃,還是他的機要秘書,杜秋娘以女人的柔情和寬容彌補了憲宗年輕氣盛、性情浮躁的缺點,憲宗常常與她討論治國大事,二人過了十幾年同心協力的日子。不料元和十五年,憲宗突然不明不白地死在宮中,有人傳言是內侍弘志蓄意謀弒,但當時宦官專權,此事不了了之。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花蕊夫人:被趙光義一箭射死
前蜀亡後,後唐莊宗以孟知祥為兩川節度使,孟知祥到蜀後,莊宗被殺到唐明宗死後,孟知祥就僭稱帝號,但不數月而死,孟昶繼位。
孟昶是個非常懂得享樂的人,他廣徵蜀地美女以充後宮,最寵愛的是“花蕊夫人”費貴妃。花蕊夫人最愛牡丹花和紅桅子花,於是孟昶命官民人家大量種植牡丹。孟昶除與花蕊夫人日夜盤桓花下之外,更召集羣臣,開筵大賞牡丹。昶日日飲宴,漸覺煩膩,花蕊夫人用紅姜煮白羊頭,石頭鎮壓,以酒淹之,切如紙薄,風味無窮,號稱“緋羊首”。
孟昶最怕熱,在摩河池上,建水晶宮殿,用楠木為柱,沉香作棟,珊瑚嵌窗,碧玉為户,四周牆壁,不用磚石,用數丈開闊的琉璃鑲嵌。殿內羅帳錦被,奢華無比。
就在二人醉生夢死之時,宋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並命忠武節度使王全斌率軍六萬向蜀地進攻,十四萬守成都的蜀兵一潰千里,孟昶自縛出城請降。山花爛漫的春天,孟昶與花蕊夫人被迫離開他們醉生夢死的蜀地樂園,前往汴梁。趙匡胤久聞花蕊夫人豔絕塵寰,為睹芳容,他賞賜了孟昶及其家人,並在他們來宮中謝恩之時見到了花蕊夫人。七天以後,孟昶暴死,許多人認為是被趙匡胤毒殺。孟昶之母本來就為兒子的請降而覺羞愧,也絕食而死。太祖把花蕊夫人留在宮中侍宴,要她即席吟詩,花蕊夫人吟道:初離蜀道心將碎,離恨綿綿,春日如年,馬上時時聞杜鵑。三千宮女皆花貌,共鬥嬋娟,髻學朝天,今日誰知是讖言。這詞離開蜀國,途經葭萌關時寫在驛站牆壁上的,當年在成都宮內,蜀主孟昶親譜‘萬里朝天曲’,以為是萬里來朝的佳讖,婦人戴高冠,皆呼為‘朝天’卻是降宋的應驗。太祖又命她作詩一首,花蕊夫人念道:君王城上樹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宋太祖感於花蕊夫人的故國之思,更加傾慕她,攜花蕊夫人同入寢宮,不久封為貴妃。
但花蕊夫人並沒有忘記與孟昶的夫妻之情,經常偷偷的朝拜他的畫像。有一次被宋太祖看見,問她畫像上是誰,她只好説是俗傳的送子張仙。打這以後,宮中各妃嬪也都供起了張仙像。
花蕊夫人後來因政治紛爭而觸怒了太祖的弟弟趙光義,在一次打獵中被趙光義一箭射死。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白居易逼死關盼盼
關盼盼生於唐德宗貞元年間,因為出身書香門第,通曉詩文,又兼會歌舞技能,容貌美麗,使無數富家公子心儀不已。但是好景不長,關家家道中落,關盼盼被徐州守帥張愔以重禮納為妾。張愔雖為武夫卻喜歡風雅文墨歌舞之事,所以他雖有眾多妻妾,卻只留心關盼盼一人。
有一次白居易來張府上作客,關盼盼為客人表演了歌舞,白居易大為讚歎,説關盼盼是“醉嬌勝不得,風嫋牡丹花”。
兩年之後,張愔病逝于徐州,張家的妻妾紛紛自尋出路,但關盼盼卻決心守節。她與一位年邁的僕人住在徐州城郊的燕子樓裏,過着清心寡慾的生活。燕子樓是張愔生前為關盼盼建的別墅,因為樓前有一條小河,河邊種有柳樹,每年春天,成雙成對的燕子在柳樹間飛過,故名燕子樓。如今只有關盼盼行孤影單地住在裏面。她忠貞不渝的品德贏得了眾多讚許,但有一個人卻提出了不同意見,這人就是白居易。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王翠翹以情抗倭寇
明嘉靖年間,我國東南沿海開始遭受“倭寇”的侵擾,這些日本人與當地的盜匪串通一氣,禍害百姓。當時秦淮河上有一位名妓叫王翠翹,她軟語温存,柔媚無比,而性格中又有一點堅毅與直率。由於她不聽鴇母的話,鴇母就把她賣給了一個年老的富商為妾。王翠翹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卻在夜裏收拾細軟和丫環綠珠溜走了。
她們逃到嘉興,為了隱瞞身份不敢重操舊業,只是每日徘徊於南湖岸邊。一日在湖畔,遇到了桐城富家子弟羅龍文。羅龍文見王翠翹姿色不凡,神彩奕奕,覺得此人大有可用之處,於是上前搭話,王翠翹也急着想找個人“依靠”,沒有多久就嫁給了羅龍文為妾。羅龍文在交際場上有了她幫助周璇,真是如魚得水。羅龍文家還有一個清客——西湖淨慈寺的明山和尚,明山和尚並不耐心修行,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但不久羅龍文就把綠珠送給他,他帶着綠珠遠走他鄉,再無音信。
第二年,羅龍文在京城謀到了官職,併成了權臣嚴嵩的心腹,嘉靖三十三年,倭寇進犯,兵部尚書張徑帶兵剿寇,大破敵軍,但因得罪了嚴嵩而遭殺害,功勞被安在嚴嵩的親信趙文華頭上。
過了兩年,趙文華與羅龍文再次剿寇,因為他們根本不懂戰術而慘遭失敗,羅龍文逃走,王翠翹被抓,關在一座廟裏。原來這裏有許多被抓的女子。當一個倭寇頭目前來巡視時,王翠翹驚訝地發現這人竟是明山和尚。原來明山當年走後,生活無計,與盜匪結交,加入了倭寇一夥。他早就看中了王翠翹,只是法時沒機會。如今真是天上掉餡餅,立即娶王翠翹為妻。王翠翹此時別無他計,只得依命。好在明山對她恭敬有加,還肯聽她的話,她每日見明山幫倭寇掠人財物,欺人妻女,心下不安。就常常温言軟語地勸他,讓他不要幫着倭寇殘害自己的同抱。明山漸漸被她感化,決心棄暗投明。於是殺了倭寇的兩個小首領前往桐城請降。不料趙文華言而無信,當下殺了明山,提他頭去就城請功。
王翠翹得知之後,後悔不已,認為是自己害了他,正在悲恨交加之際,剩餘的倭寇又把她掠上船去,王翠翹萬念俱灰,跳海而死。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玉堂春盡又逢君
玉堂春是蘇三的藝名,在她五歲那年,被樂户蘇淮與妻子一秤金把她從山西買來。經過十年的調教,把她培養成能歌善舞、文彩非凡的女子,豔幟一樹,蘇三就成了京城名妓。因她不論走到哪兒,都使房屋蓬蔽出輝,因此一位客人送給她一個藝名——玉堂春。
玉堂春因是花魅之列,從不輕易接待客人,一般能見到她的都是腰纏萬貫的名門旺族。而且玉堂春待客以清雅彈唱為主,不輕易待寢。
當時明武宗剛剛即位,太監劉瑾專權。賢臣王瓊得罪了劉瑾,被迫遷出京城,只留下兒子景隆收討歷年的貸銀,再回老家永城。
十八歲的王景隆非常能幹,很快收回全部本息,打點一切過兩天就要回家了。出發前的兩天,他在街上信步閒逛。不由自主來到蘇三所在的葫蘆巷,他在人指點下邁進了一秤金家。一秤金雖然看出他確是個大家公子,但蘇三也不能輕易的見他,於是推説蘇三正忙。王景隆掏出一錠金子,她立刻眉開眼笑地把蘇三領了出來。
王景隆細細地端詳這位京城名妓,真不敢想信天下還有如此貌美之人,一秤金殷勤地置下酒菜,酒過三巡,王景隆就留宿房中。
一夜風流,夜夜如此,王景隆乾脆搬到妓院居住,早把回鄉的事拋到腦後。還不到一年時間,王景隆的三萬紋銀花得一文不剩。一秤金就把他趕了出來。王景隆身無分文,淪為乞丐,白天沿街乞討,晚上在關王廟棲身,非常悽慘。
蘇三自他走後,拒不接客,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他,見他悽楚的模樣不禁淚流滿面。回去以後,蘇三將首飾細軟託人交給王景隆,讓他先回老家後,再作打算。
一秤金髮現蘇三的首飾不翼而飛,一氣之下將她打了一頓賣給洪洞富商沈洪為妾。沈洪的正配皮氏與人通姦,怕被蘇三發現,就想用下了砒霜的麪湯毒死她,不料麪湯被沈洪誤喝,沈洪流血而死。皮氏誣陷蘇三謀殺其夫,告上公堂,蘇三屈打成招,被關入死牢。
而王景隆回鄉以後,埋頭苦讀,第二年參加會試,一舉登科,官任山西八府巡按。他派人到葫蘆巷尋找蘇三,卻已人去樓空。
王景隆來山西巡察時,在秋後問斬的名冊中竟然看到“蘇三”二字,真是大驚失色,立即提審蘇三殺夫一案。蘇三一見有昔日的心上人作主,立刻把冤屈盡吐一遍。王景隆自然作主洗清冤案,懲罰了皮氏。
後來,王景隆在京城置下房屋,娶蘇三為妾。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西湖邊上一夜情
明天啓年間,杭州名士沈逢吉酒後醉醺醺地逛遊西湖,這天正是七夕。
沈逢吉走着走着,覺得又累又渴,抬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小樓,院門正開着,他便走過去想討杯水喝。可是屋裏沒有人,他也沒多想,就信步走了進去,見桌子上有茶水,也顧不得許多,一飲而盡。這時他才發現房屋裝飾得十分清雅,滿室墨香。桌子上還有一張墨跡未乾的字,上寫:七月六,瓜果設庭中,乞巧穿針兒女技,在天在地誓深宮,銀漢自空空。七月七,駕鵲拆離衰,儘管綢繆今夜裏,情魔難障太陽紅,分手各西東。
這顯然是為七夕應景而作。沈逢吉正暗自讚歎作者的才華,就聽屋裏環佩丁東之聲,正愁沒處躲藏,兩個妙齡女子已經進來。兩人看到他以後以為他是小偷,作婢女的那個女子大聲喝斥他,沈逢吉趕緊解釋。幸好那位小姐看他風度翩翩,也相信他不是歹人,於是大大方方地請他坐下,丫環端上茶來。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蘇東坡的患難知己王朝雲
王朝雲,字子霞,錢塘人,因家境清寒,自幼淪落在歌舞班中,卻獨具一種清新潔雅的氣質。宋神宗熙寧四年,蘇東坡被貶為杭州通判,一日,宴飲時看到了輕盈曼舞的王朝雲,備極寵愛,娶她為妾,此時的蘇東坡已經四十歲了。
蘇東坡是一位性情豪放的人,在詩詞中暢論自己的政見,得罪了當朝權貴,幾度遭貶。在蘇東坡的妻妾中,王朝雲最善解蘇東坡心意。一次,蘇東坡退朝回家,指着自己的腹部問侍妾:“你們有誰知道我這裏面有些什麼?”一答:“文章。”一説:“見識。”蘇東坡搖搖頭,王朝雲笑道:“您肚子裏都是不合時宜。”蘇東坡聞言讚道:“知我者,唯有朝雲也。”
蘇東坡在杭州四年,之後又官遷密州、徐州、湖州,因“烏台詩案”被貶為黃州副使,這期間,王朝雲始終緊緊相隨。在黃州時,他們的生活十分清貧。元豐六年,王朝雲為蘇東坡生下了一子,取名遂禮。
宋神宗駕崩後,宋哲宗繼位,任用司馬光為宰相,全部廢除了王安石的新法;蘇東坡又被召回京城升任龍圖閣學士,兼任小皇帝的侍讀,這時的蘇東坡,十分受宣仁皇太后和年僅十二歲的小皇帝的賞識,政治上春風得意。蘇東坡又不時懷念起死去的結髮妻子王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冷。縱使相逢應不識,坐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乾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兩年之後,蘇東坡再度被貶任杭州知府。杭州百姓非常愛戴他。此後蘇東坡又先後出任穎州和揚州知府。宋哲宗用章敦為宰相,政見不同的蘇東坡被貶往南蠻之地的惠州(今廣東省惠陽縣),這時他巳經年近花甲了。身邊姬妾陸續散去,只有王朝雲始終追隨。蘇東坡感嘆作詩: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絡秀不同老,無女維摩總解禪。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板舊姻緣;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雲雨仙。序雲:“予家有數妾,四五年間相繼辭去,獨朝雲隨予南遷,因讀樂天詩,戲作此贈之。”
王朝雲在惠州又為蘇東坡生下一子,取名乾兒,產後身體虛弱,不久便溘然長逝,年僅三十四歲。朝雲死後,蘇東坡將她葬在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棲禪寺大聖塔下的松林之中,並在墓上築六如亭以紀念她,亭柱上鐫有一副楹聯: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因嫉妒偷情折命的魚玄機
玄機,原名幼薇,字慧蘭,生於唐武宗年間。她從小就受到父親的悉心栽培,五歲誦詩,七歲習作,十一二歲就已經小有名氣了。而最瞭解並欣賞她的人,就是當時的大詩人温庭筠。
在魚玄機的父親去世後,她們母女搬到平康里--當時的妓院聚集地居住,平日裏做一些漿洗的工作,用以餬口。温庭筠慕名而來,找到魚玄機,讓她當場以“江邊柳”為題賦詩一首,小姑娘不慌不忙地念道:翠色連荒岸,煙姿入遠樓;影鋪春水面,花落釣人頭。根老藏魚窟,枝底系客舟;蕭蕭風雨夜,驚夢復添愁。温庭筠為其才華折服,做了她的老師。不久温庭筠離開長安,魚玄機寫下一首《遙寄飛卿》表達思念遠人:階砌亂蛩鳴,庭柯煙霧清;月中鄰樂響,樓上遠日明。枕簟涼風着,謠琴寄恨生;稽君懶書禮,底物慰秋情?温庭筠和魚玄機一直保持着介於師生與朋友之間的關係。
唐懿宗年間,温庭筠回到了長安。一天,二人到城南風光秀麗的崇貞觀中游覽,見到一羣新科進士在爭相題作。魚玄機羨慕不已,悄悄在牆上題下:雲峯滿月放春睛,歷歷銀鈎指下生;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這首詩被初到長安的名門之後李億看到,他非常傾慕魚玄機的才華,而且他又與温庭筠有一面之識,於是找到温庭筠,請他幫忙引見。温庭筠非常欣賞李億,有心成全他們。
在温庭筠的幫助下,李億心滿意足地把這個才女取進了家門,並把她安置在林亭別墅裏。不料李億的原配裴氏聞訊趕來,一進門,不由分説就把魚玄機鞭打了一頓,沒過兩天,就逼李億寫下休書,把她轟了出去。
李億暗地裏在曲江一帶找到一處避靜的道觀——咸宜觀,又捐出了一筆數目不小的油錢,把魚玄機安頓在那裏,“玄機”的法號就是觀主給起的。兩人日思夜想,無奈李億受夫人制約,沒法前來,過了幾年,就拋下魚玄機,和家小揚州任官去了。魚玄機深受打擊,此時觀主已經逝世,觀中只有魚玄機一人,她的寂寞可想而知。魚玄機一改以往的潔身自好,盡情放縱起來。她在觀中收了幾個徒弟,充當侍女。在觀外貼出“魚玄機詩文候教”,就象妓院的豔旗一般,頓時觀中賓客盈門,香客文人與魚玄機整日品茶談詩,相貌英俊者則被她留宿觀中。
當時她青睞一個落第書生叫左名揚,因為他的容貌儀表酷似李億,左名揚時常留宿在她房中。當時有一位官人裴澄,對魚玄機十分愛慕,但魚玄機非常痛恨姓裴的人,因為她就是被李億的夫人裴氏趕出來的,所以對裴澄敬而遠之。
有一天觀中來了三位貴公子,還攜帶樂師。魚玄機對幾位公子倒是司空見慣,但那位身材魁梧,舉止清雅的樂師陳韙卻大動她的芳心,她頻頻以眉目傳情,陳韙哪有不明白的,第二天夜裏就悄悄前來,二人如膠似漆。
魚玄機觀中的幾個徒弟漸漸大了,每天耳濡目染繼承了不少魚玄機的妖媚本事。一個叫綠翹的就與陳韙有了瓜葛。一天,魚玄機回來後,綠翹對她説:“陳韙來找您,見您不在,就走了。”魚玄機心想陳韙每次都等她回來,今天為什麼走了?再看綠翹面頰微紅,頭髮蓬鬆,心下頓時明白了。於是她把綠翹叫進房內,令其脱下衣服仔細檢查,發現胸前有指甲的抓痕。於是拿起藤條向她拍打,嚴厲責問。綠翹卻反唇相譏,歷數魚玄機的風流韻事。魚玄機一氣之下抓住綠翹的脖子把她的頭往牆上撞,等到她鬆開手時,發現綠翹已經氣絕身亡。魚玄機趁天黑把綠翹的屍體埋在院子裏。
不料幾月後,一位客人在院中發現許多蒼蠅聚在泥土之上,覺得非常可疑,於是報官。官衙中派人來挖開浮土,見到了綠翹的屍體。魚玄機被帶至公堂,問案的竟是當年遭她拒絕的裴澄,可想而知,她二十六歲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迷住宋徽宗的李師師
李師師原本是汴京城內經營染房的王寅的女兒,三歲時父親把她寄名佛寺,老僧為她摩頂,她突然大哭。老僧人認為她很象佛門弟子,因為大家管佛門弟子叫“師”,所以她就被叫做李師師。過了一年,父親因罪死在獄中。她又鄰居撫養長大,漸漸出落得花容月貌,皮膚白皙,被經營妓院為業的李媪將她收養,教她琴棋書畫、歌舞侍人。一時間李師師成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孫競相爭奪的對象。最後連宋徽宗也聞其名而想一親芳澤。高俅、楊戩自然慫恿宋徽宗,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走漏消息。
一見到李師師,宋徽宗就覺得這些年簡直是白活了。李師師不卑不亢、温婉靈秀的氣質使宋徽宗如在夢中。李師師與高俅早就相識,見位高權重的高大人竟然對這位陌生的客人畢恭畢敬,心下疑惑,但可以確定這也是得罪不得的達官顯貴,於是殷勤侍奉。
第二天天還沒亮,宋徽宗急忙穿好衣服,與高俅楊戩趕回去上朝。從此宋徽宗對後宮佳麗視若無睹,隔三差五就以體察民情為由,出宮來李師師這裏尋歡作樂,有時還叫着大學士王黼同去。李師師漸漸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萬歲爺駕臨,怎敢不百般奉承!如今的李師師可非往日可比,身份雖然仍是名妓,卻也“名花有主”,有權勢的王公貴族也只能望“師”興嘆。
可是偏有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與李師師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師師,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後不免醋意大發,寫了一首諷刺宋徽宗的詞: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似仙;暗想聖情琿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一夜説盟言。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留下鮫綃當宿錢。宋徽宗聽説後大怒,差點殺了他,最後還是貶到瓊州做了個參軍。
其實在所有的客人中,李師師最中意的是大才子周邦彥。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彥趁着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二人正在敍闊之際,忽報聖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牀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子,聊了一會兒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周邦彥酸溜溜地添了一首詞: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温,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豈知宋徽宗痊癒後來李師師這裏宴飲,李師師一時忘情把這首詞唱了出來。宋徽宗問是誰做的,李師師隨口説出是周邦彥,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臉色驟變,過了幾天找藉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
李師師為其送行,並將他譜的一首《蘭陵王》唱給宋徽宗聽:柳蔭直,煙裏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裏,淚暗滴。宋徽宗也覺得太過嚴厲了,就又把周邦彥招了回來。
宋徽宗玩物喪志,對邊境上的危機滿不在乎,終於在靖康之難成了俘虜。金軍本想連李師師一起俘虜,但沒有成功。宋朝南渡後,李師師的下落不明,有人説她捐出家產抗金,自己遁入空門。有人説她被金軍掠走,吞金自殺。也有人説她隨便嫁了個商人,後來在錢塘江淹死了。
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死——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明朝萬曆年間,北京城南的“教坊司”名妓杜十娘一天在接待客人時,偶遇南京佈政老爺的公子李甲,李甲愛其美貌紅顏,杜十娘傾其舉止文雅,二人情投意合。李甲不顧學業,日日沉浸在温柔鄉里,漸漸耗盡了錢財。其父聞聽後怒不可遏,斷了他的供給,並勸説京城的親戚都不要借錢給他。
十娘決心將終身託付給温存忠厚的李甲。老鴇兒同意只要李甲在十日內拿出三百兩銀子就可贖出十娘。但他在親友中早已壞了名聲,誰也不會拿出錢來幫他往妓院裏填。
李甲奔波數日,一籌莫展,杜十娘取出縫在被子裏的碎銀一百五十兩,李甲的好友柳遇春被這位風塵女子的行為感動,設法湊足了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十天後果然把銀兩如數交到老鴇兒面前,老鴇兒本想反悔,杜十娘曉以利害,老鴇兒只得放人。
於是兩個有情人在柳遇春住所喜結百年之好。杜十娘與李甲本要回到老家去,無奈李甲心存顧慮,攜妓而歸難以向父親交代。杜十娘獻計説:先到蘇杭勝地遊覽一番,然後郎君回家,求親友在尊父面前勸解和順;待李父消氣後,再來接她。李甲依命而行。
二人行到瓜州古渡之時,遇到了好色又陰險的富賈孫富。他夜飲歸舟,聽到杜十孃的歌聲,心動不已。天亮以後,從窗口向內視其容貌,更覺心蕩神搖。孫富假意與李甲相接近,飲酒暢談,談到杜十娘時,例甲告知其事情的原委,孫富嘆道:尊父位高,怎容你娶妓為妻!到時候進退兩難,豈不落得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下場?!他這麼一説,李甲更覺步履維艱,孫富又拿出一副為朋友肯兩肋插刀的架式説:下倒是願以千金相贈,你拿着銀錢回去,只説在京授館,你父定會原諒你。一番話説的裏甲動了心,他一直怕回家後不能交差,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於是當下立了契約,按了手印,把杜十娘專賣給孫富。
杜十娘聞知,如雷轟頂,回憶自己童年被賣,受盡屈辱,眼看已經逃出了火坑,就要過上幸福的生活,如今全告破滅。翌日,杜十娘扮上盛裝,先讓孫富把銀兩放到李甲船上。自己站在踏板上,打開百寶箱,裏面裝滿金銀翡翠各色珍奇玩物。杜十娘指着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怒罵孫富拆散他們夫妻,痛斥李甲忘恩負義,利慾薰心,把一件件寶物拋向江中,最後縱身躍入滾滾波濤之中。
揭秘:古代妓女牀上風月牀下風雅何以如此風流
文學大家林語堂曾説,“妓女是叫許多中國人嚐嚐羅曼蒂克的戀愛滋味。而中國妻子則使丈夫享受此比較入世的近乎實際生活的愛情。”這就是説妓女對於中國文學的有着不可忽視的推進作用。
確實,古代妓女尤其是名妓對於中國文學的推進作用無可置疑。翻開塵封的歷史,恐怕不風流的古代作家寥寥無幾。妓女對於作家心靈的寬慰自然是作家們才思湧泉的好引子,更為直接的,以妓入文,吟詠風月,才子佳人故事成了重要的創作題材。南齊蘇小小,唐朝的李冶、薛濤、魚玄機,宋代的李師師,明清之際的李香君、柳如是、顧眉,近代的賽金花、小鳳仙等都屬於這一類喜愛結交名流的風塵女子。她們淪落風塵,完全違背三從四德的古訓,本應受到封建禮教的絕對排斥,可是,眾多有不凡見識的文人墨客卻對她們表示出極大的寬容。
以唐朝薛濤為例,她遺留下的詩大部分是贈答相知者的,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有韋皋、高崇文、武元衡、李德裕、元稹、劉禹錫、蕭岉等等。元稹、白居易等著名詩人都有詩贈她。這種一唱一和,無疑提高了薛濤的社會地位。一千多年下來,薛濤的詩尚傳世九十首,李冶的也有十四首,實屬不易。而且,她們的詩作都被收入了《全唐詩》中。
然而,僅僅有文采就可以逾越男性所設置的道德標準嗎?其中秘密何在?原來,在男全社會設置的道德規範下,有文采的風塵女子適應了他們的一種需求,就是為尋求異性刺激和抒發抑鬱感情,為研討詩文,為顯示雅士風度,為出風頭和提高名聲,從某種意義上,能夠與有文采的風塵女子在一起,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如薛濤一般的風塵女子聰慧過人,修養也很好,是文士雅聚的理想坐客和監令。有她們出場,男士們興致就上來了。據《唐語林》記載,一次西蜀官員聚會,薛濤在座,行酒令,要求語帶禽魚鳥獸內容,一位刺史説“有虞陶唐”,其實“有虞氏”非魚,説錯了,大家忍住沒笑出來;輪到薛濤,她説“佐時阿衡”,眾人説她話裏沒有魚鳥,應當罰酒,她卻笑着辯解:“衡”字裏有小魚子,刺史大人的“有虞陶唐”才沒有一點魚呢!説得眾人大笑起來,那位刺史也才恍然大悟。薛濤機智風趣的應對,令滿座生輝,妙趣橫生,士大夫當然要徵召她們遊宴了。
唐代詩人元稹《寄贈薛濤》説:“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紛紛詞客皆停筆,個個公侯欲夢刀。”薛濤寫了那麼多的贈答詩,原因就在這裏。在“伴君如伴虎”的年代,官員地位不穩定,妓女年老色衰就更悲慘,兩者之間有着命運無常的共同點。被貶江州的白居易,見到“老大嫁作商人婦”的長安妓,同病相憐,寫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著名詩句。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風塵女子想要在社會上立足,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想方設法得到士人的賞識。因為士人不僅能抬舉她們,也能貶抑她們。據説以寫俠士詩聞名的唐人崔涯,每將詩題於娼肆,不脛而走。他的譭譽,能令這個娼館或者門庭若市,或者門可羅雀。他寫詩嘲笑李端端,李憂心如焚,請他可憐,另寫一首好的,他應允了,於是豪富爭到李家去。文人雅士的社會生活需要捧出名妓,名妓更需要文人雅士的扶持。雙方實現了生物學上的共生關係,也打造了彼此雙贏的青樓市場。
再説了,在古代的三百六十行中,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為自己所從事的行當找一個“開山鼻祖”或聖達賢人。比如教書先生把孔夫子當鼻祖,木匠認為魯班是鼻祖,音樂界推李龜年為“樂聖”,愛茶人稱陸羽為“茶聖”,就是這個道理。娼妓也不例外,為了表示這個職業的合理合法,她們也找到了自己的“娼聖”。是誰能當此重任呢?那就是春秋時的著名的文人雅士、政治家管仲。清代的紀昀在《閲微草堂筆記》中雲:“娼族祀管仲,以女閭三百也。”關於“女閭三百”一事,《戰國策·東周策》雲:“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明人謝肇浙的《五雜俎》雲:“管子之治齊,為女閭七百,徵其夜合之資,以佐軍國。”由於管仲是歷史記載最早公開地、大規模地設娼者,所以被後世妓女奉為祖師與神明。
除管仲外,古代娼妓還信奉白眉神。明人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説,白眉神長髯偉貌,騎馬持刀,與關公像略肖,但眉白而眼赤。京師人相詈,指其人曰“白眉赤眼者”,必大恨,其猥褻可知。徐珂的《清稗類鈔》説他又叫妖神:“娼家魔術,在在有之,北方妓家,必供白眉神,又名妖神,朝夕禱之。”千百年來,娼妓對白眉神十分恭敬,“初薦枕於人,必與艾僸同拜此神,然後定情,南北兩京皆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