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造反,雲貴總督橫刀自殺,關鍵時刻,兒子奪刀説:爹,我先來!

公元1673年(清朝康熙十二年),平南王尚可喜以年邁為由,申請告老還鄉,康熙以此為由,開啓了“削藩”模式。消息一出,遠在雲南的吳三桂終於下定了決定:起兵謀反!

吳三桂身為平西王,當時已經年過花甲,垂垂老矣,他本可以在雲南安享晚年,為何一定要謀反呢?此事説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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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當年吳三桂引清軍入關,成為清朝的大功臣,後來又幫清朝平定南方。康熙元年,吳三桂攻入緬甸,活捉了南明最後一位皇帝朱由榔(永曆帝),並將其誅殺。對清朝來説,可謂不世之功。然而,吳三桂沒想到的是,南明滅亡後,清廷開始卸磨殺驢,康熙二年,朝廷收繳了吳三桂的“平西大將軍”印信;康熙六年,清廷又奪走了吳三桂在雲南的人事任命權。吳三桂見自己的勢力逐漸被削弱,本就非常不滿,因此,在康熙決定削藩之際,他忍無可忍,起兵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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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要想造反,有一個人是他始終邁不過去的,此人名叫甘文焜,當時擔任雲貴總督。因為吳三桂的藩地在雲南,但甘文焜身為雲貴總督,節制雲南和貴州兩省朝廷兵馬,吳三桂必須搞定甘文焜,才能順利起兵。甘文焜何許人也?他會和吳三桂同流嗎?

甘文焜,字炳如,瀋陽人,隸屬於漢軍旗正藍旗,他是個名副其實的軍二代。甘文焜的父親名叫甘應魁,是清朝初年的將領,甘文焜年輕時在兵部底層歷練,熟悉兵馬糧草。康熙年間,甘文焜擔任順天府尹,因辦理“崇文門榷税案”而名聲大振,後來被任命為直隸巡撫。康熙親政後,需要一個既懂軍事,又精幹的朝廷大員擔任雲貴總督,以達到牽制吳三桂的目的,甘文焜被康熙看重,擔任此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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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吳三桂造反,曾打算派人試探甘文焜,不料,甘文焜卻抖出了吳三桂的一筆爛賬:吳三桂欲穩固自己的權力,故意激怒苗人,讓苗人反叛,他好抓住軍權,養寇自重。吳三桂見甘文焜與自己為敵,索性就放棄了拉攏甘文焜的打算,改為除掉甘文焜。

當時雲貴的局面是這樣的,在軍事方面,甘文焜為雲貴總督,下轄雲南提督張國柱、貴州提督李本深,這三人是最高軍事主官。在政務方面,甘文焜之下有云南巡撫朱國治、貴州巡撫曹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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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二年十一月,吳三桂舉兵謀反,雲南提督張國柱和貴州提督李本深早和吳三桂串通一氣,吳三桂相當於直接控制了雲貴兩省的綠營兵。當時甘文焜遠在貴陽,吳三桂先誅殺雲南巡撫朱國治,然後揮兵攻打貴州,甘文焜聞變,立即下令讓張國柱和李本深迎敵,不料,二人皆不聽調遣。甘文焜見形勢不對,立即聯合貴州巡撫曹申吉,曹申吉卻在關鍵時刻投降吳三桂。甘文焜連忙召集貴陽城內的大小官員應付局面,遺憾的是,這些官員一個個都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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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甘文焜成了孤家寡人,獨立支撐危局。

有和甘文焜關係不錯的朋友勸他投降,甘文焜怒罵對方,甘文焜回到家中,命家中7位妻妾全部自盡,以免受辱。然後率領自己的親信和族內親屬子弟共計二十餘人一路退守。他們打算退到鎮遠堅守要害。鎮遠此地,四處環山,唯有一座石橋,甘文焜本打算搶下此關,死守待援。只是,吳三桂畢竟是軍事大家,他早已派人佔領了此橋,甘文焜等人經過一場血戰,只有四人衝出重圍,到了吉祥寺後,又被吳三桂的兵馬層層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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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人,分別是甘文焜、甘文焜的四子甘國城,還有兩位親信,名叫和善、雅圖。

吳三桂的部將江義和甘文焜相熟,他出面勸甘文焜投降,甘文焜大罵吳三桂,誓死不降。為了避免被俘,甘文焜決定自殺。

《清史稿》記載:

十二月丙申朔,癸卯至鎮遠,守將江義已受偽命,拒弗納。文焜渡河至吉祥寺,義遣兵圍之。

甘文焜整理好衣冠,下馬對着京城的方向拜了三下,然後上馬,拔出佩刀,打算自刎。關鍵時刻,甘文焜的兒子甘國城奪走了他手中之刀、阻止父親自殺。

甘文焜以為兒子怕死,怒視兒子,不料,兒子把父親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説:“爹,讓孩兒先死!”説吧,揮刀自刎,血濺了甘文焜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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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記載了這個悲壯的時刻:

文焜望闕再拜,拔佩刀將自殺,國城大呼請先死,奪其刀以刎而還之,屍乃踣,血濺文焜衣。文焜曰:“是兒勇過我!”遂自殺,年四十有二。

看着兒子跌下馬,甘文焜大笑曰:“我兒子比我忠勇啊!”然後,重新拿起刀抹自己的脖子,自戕而死,他的兩位親信隨後也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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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文焜死後,雙目圓睜,威風凜凜。此後,吳三桂在雲貴如入無人之境。康熙也在這時接到了叛亂的消息,開始出兵鎮壓。八年之後,三藩之亂平定。對於甘文焜的死,康熙十分惋惜,康熙追贈甘文焜為兵部侍郎,並諡號“忠果”。何為“忠果”?在甘文焜的御賜墓碑上,康熙解釋雲:

忠不避難,永為臣子之型,果以矢心,尚壯河山之氣!

作為三藩之亂爆發以來,第一個殞命的封疆大吏,甘文焜和他的兒子甘國城之死,堪稱悲壯。然而,這樣的人物,後世卻存在爭議。有人認為,甘文焜乃忠烈之士,應該被後人銘記,也有人認為,甘文焜幫清廷鎮壓漢人(吳三桂)是錯誤的。(下圖為甘文焜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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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認為,甘文焜也是中華民族的優秀歷史人物。吳三桂先叛明朝,幫清軍入關,又殺南明永曆帝,再反清復明,此等反覆之人,不值得大家稱讚和同情。甘文焜效忠於自己的國家,維護國家統一,忠烈致死,他的行為和品格應該得到後世認可。清朝是中國歷史的重要部分,清朝維護國家統一的英雄,也是民族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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