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後,林彪在北京、大連、北戴河、蘇州、杭州等地轉來轉去,尋找療養勝地來養病。結果越養越弱,越弱越養。
1963年12月14日,毛澤東親筆給林彪寫信,推薦他讀曹操一首講養生之道的詩《龜雖壽》。林彪讀了後深受啓發,為了獲得神龜“永年”之術,他逐漸形成了一套獨特的“養生之道”,在常人看來,這並不是什麼“養生之道”,簡直是活受罪。
林彪到底患有什麼病?他又是怎麼養病的呢?
林彪自稱患有“半度病”。他有一個總結:“我的身體時好時壞,就是因為搞不好温度害了我。差半度就不行,就會受涼出汗,坐下來不能動。要把掌握好温度作為保證我身體健康的關鍵。”
為此,林彪穿的衣服、蓋的毛巾都被規定出温度。一條毛巾被測定温度為7℃,因林彪睡眠時的温度為28℃,就要蓋四條毛巾被。他穿的大衣,每件温度為10℃,每件襯衫為1℃。他的起居之地和使用之物,都規定恆温。由保健醫生定出“温度表格”,經林彪親自過目審批,成為林氏“温度法”,有法必依,違者必懲。在林彪住地,經常可以看到“副統帥”手裏拿着一個放大鏡,站在牆邊,細心地看着温度計上的水銀柱。有時,他會大叫一聲:“請葉主任來。”然後癱倒在沙發上,仰頭呆坐,因為他發現温度低了半度。這時,葉羣趕來,急忙命令服務員開頂燈、壁燈來提高温度。為了不出“半度”差錯,規定衞生員每半小時測温度一次。
在“温度法”的管制下,林彪卧室裏沒有玻璃製品,茶几上的玻璃也沒有,桌上也沒有玻璃板。林彪痛恨玻璃,一再説:“玻璃有涼氣。”衣食更要執行“温度法”。林彪穿衣,衞生員用熱水袋把衣、褲、襪温熱,鞋子要用電爐烤温。漱口水規定45℃,比體温高就不會受涼。吃飯的筷子要用毛巾包起來。甚至寫字用的鉛筆也要温一下再用。林彪室內的電鈴按鈕,由於是金屬製品,要用絹包起來。吃零食,如吃白糖、葡萄乾、奶等,都要用熱水袋加温,服用中西藥時,也要一定的温度。照X光,因腳踏板是鐵的,要加上毛毯。
林彪怕水,怕得厲害,真稱得上弱不禁“水”。他有自己的一套醫學理論:“那個水,金木水火土中的水,屬於寒性。寒氣能順着毛孔進入內臟,跟火相矛盾,於是生感冒。”因而從1953年以後,林彪就不再洗澡,從1956年以後,不再洗臉。手也不洗,自己創造了“摩擦法”,兩隻手在沙發上來回摩擦,説是可以除掉手上的細菌。林彪説:“洗手、洗臉無關緊要。不要因為這些小事惹一場大病。”又説:“我的皮膚不能沾一滴水,一滴水掉到皮膚上就會受涼。”林彪外出,他的汽車要遠離水邊行駛。林彪刮鬍子也不用水,用的是“幹刮”的方法。林彪室內,不準掛山水畫,他説:“我對水太敏感,看到山水畫就緊張。”
林彪還怕風。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屋子裏,聽風、看風、研究風。他説:“我的皮膚毛孔像大門一樣敞開着,風一吹就受涼。”他手下的工作人員走路會引起風,規定要繞開他走。林彪大小便不去廁所,而是在屏風後面進行。大小便要脱褲子,就容易着風受涼。總後勤部長邱會作了解了“副統帥”的“難言之隱”後,便敬送了一張特製的“屙屎撒尿椅”,用紅絨包紮,以防久坐受涼,挖空的椅座下面放着盆子。天涼時節,林彪索性在牀上解手,全身蓋上被子,反正不能露出臀部。好在“副統帥”並不是天天大便,一般一星期一次,所以省了不少麻煩。林彪還有自己一套理論:“人要拉大便是不正常的!吃下的東西應該全部地吸收,那才合理。”
俗話説“病從口入”,林彪很講究“吃”的學問。他像研究軍事戰略那樣研究食品的特性,特別是他本人食用後的種種反應,均記錄在案,成為“林氏食品法”,頗為有趣。林彪特別注重食品的產地,曾説:“全國不少地區產的大棗,吃後我的反應就不一樣。”為此,林彪曾規定他所用食品的產地:如莜麥要山西的,大棗要山東的,紅米必須是江西茅坪的,水要用北京青龍橋的。此外還有浙江青蛤、福建藕粉,等等。
林彪的“食經”也有一套。他説:“福建的藕粉是純的,吃了能止汗。山西莜麥面吃了身上暖和,山東大棗和青龍橋的水吃了不拉肚子。”
1960年,林彪吃羊肉煮黃芪,結果拉肚子,折騰了一夜。他經常講這段歷史,“我冒冒失失地吃了羊肉煮黃芪,差一點把我折磨死。”從此,吃東西,吃藥,林彪規定要“一切通過試驗”,叫手下人試吃、試用後方自己食用。
在正常人看來,林彪上述行為無疑是“怪病”或“怪癖”,但林彪把這些怪癖變成了他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