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生存危機” 巴黎國際大學城大量留學生靠救濟維生

新冠疫情暴發前,位於巴黎南部的國際大學城每年為來自140個國家的12000名大學生提供住宿。因其風格各異的建築、多元的語言氛圍和豐富的文化活動,國際大學城素有留學生的“小聯合國”之稱,也是一處人氣頗高的旅遊景點和影視取景地。但法國的二度封鎖使居住在國際大學城的留學生們面臨前所未有的生存困境。法國《世界報》近日探訪了巴黎國際大學城。

遭遇“生存危機”  巴黎國際大學城大量留學生靠救濟維生

巴黎國際大學城主樓(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申請救濟學生數翻倍

11月4日的晚上,在距離國際大學城主樓不遠處的社工站點,公益組織“愛心食堂”正在向排隊的學生們分發食品救濟包。新冠疫情暴發後,“愛心食堂”每週三晚都會在此向有需要的學生免費發放基本口糧。

25歲的黎巴嫩大學生丹妮爾·蒙塞夫·阿布德伸手接過一包食品,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我不想被視為一個窮困潦倒的人。我之所以努力學習和工作,為的就是不想依賴幫助。”

阿布德去年來到巴黎一所大學繼續農業工程的學習,那時候,2020年對即將畢業的她充滿無限機遇與可能——在法國,農業工程師年薪最低3萬歐元(約合24萬元人民幣)。今年3月,阿布德拿到了一份短期合同,她為一家援助“愛心食堂”公益組織的大公司工作。隨後,疫情暴發,阿布德未被續約。“三個月內,我站到了‘愛心食堂’的另一邊。”她失落地説。

隨着歐洲及法國新冠疫情的二度升温,法國總統馬克龍10月28日宣佈,自10月30日起再度全國“封城”。“封城”期間,禁止民眾的一切非必要出行;禁止私人聚會和公共集會;限制跨地區旅行;幼兒園和中小學將繼續開放,大學將關閉並進行網絡授課。“封城”將至少持續至12月1日。

疫情暴發後,巴黎國際大學城約有600名像阿布德一樣、首次申請法國社會救濟的大學生。巴黎國際大學城的總代表勞倫斯·瑪麗昂對《世界報》説:“9月開學以來,大學城內需要社會救濟的人數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了154%。這是前所未有的。”

29歲的突尼斯留學生安娜·賽義迪也是國際大學城被救濟學生中的一員。賽義迪去年9月來巴黎攻讀土木工程學碩士,按照課程要求,她必須在相關公司完成一份實習工作。疫情暴發前,實習補助一直是安娜生活的主要來源。“巴黎二度封城後,所有的建築工地都被按下了暫停鍵,其他餐飲、服務行業的零工也越來越少。”她嘆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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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組織“愛心食堂”向急需幫助的人免費發放食物(圖片來源:《西南報》)

留學生困難重重

沒有實習或工作的保障,留學生們處境堪憂。儘管法國政府已額外撥放了一千多萬歐元的疫情緊急救助金,但這不足以緩解所有留學生的燃眉之急。“地方大學與學業事務中心(CROUS)的救濟金會優先發放給法國、其他歐洲國家及難民學生。”巴黎國際大學城社工達芙妮·奧澤拉特解釋道。

“法國也向外國學生提供獎學金,但門檻非常高。”勞倫斯·瑪麗昂補充説。而房租,並沒有隨着疫情的到來而減免。住在國際大學城的學生每月需要繳納 495~580歐元(摺合3870~4535元人民幣)不等的房租。

每月扣除房租、交通費及通信費,受疫情所困的留學生們生活費所剩無幾。“許多來向我們諮詢社會救助事宜的留學生每日平均生活費只剩下不到1歐元。他們的處境極為窘迫。 ”巴黎大學生總協會的主席貝倫格里·蓬泰對《世界報》説。

除了自身在法國遭遇的“生存危機”,一些留學生的家人在其來源國也因疫情等原因困難重重。勞倫斯·瑪麗昂強調説:“很多學生不得不面對家庭經濟支持中斷或減少的現實。”在貝魯特,阿布德的家人正在重新修建於8月4日大爆炸中被摧毀的房子。迫於國內的經濟與金融危機,黎巴嫩銀行已停止辦理國際匯款業務。阿布德和其他國際大學城來自黎巴嫩的學生都無法收到來自家人的匯款。

為了應對緊急需求,巴黎國際大學城啓用了一筆“特殊援助基金”。目前,已有189名留學生獲得了每月人均約120歐元(943元人民幣)的補助。“關於疫情一連串的壞消息,讓人感覺看不到出路。我們不知道,留學生們在這種困境下可以堅持多久。”勞倫斯·瑪麗昂説。

眼下,法國第二撥疫情來勢洶洶。根據法國衞生部11月8日發佈的數據,法國過去24小時新增新冠肺炎確診病例38619例,單日新增確診人數連續兩週破3萬,累計確診病例超過178萬例。法國國民議會於7日投票通過了延長“衞生緊急狀態”的法案,“衞生緊急狀態”將延長至2021年2月16日。

監製 | 王姍姍張鷗陳憶多

製片人 | 王薇

主編 | 李瑛

編輯 | 鄭珺之

原標題:《疫情下的巴黎:國際大學城許多留學生靠救濟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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