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人都有兩面性,就連那個荒淫好色、殘暴昏庸的羋槐也不列外,他聽信鄭袖的挑撥,誤以為魏美人嫌棄他的狐臭,一怒之下,割掉了魏美人的鼻子,並將魏美人打入冷宮,任其痛餓而死,此舉可謂殘暴無情,令人髮指。
魏美人曾經侍奉枕蓆,與其共享魚水之歡,他一旦反目,竟全然不顧一點舊情,將魏美人磋磨至死,像這樣的君王,對自己的妻子會重情重義嗎?
其實,還真錯看了羋槐,羋槐對自己的正宮嫡妻還真是挺好的。
1、羋槐對病懨懨的嫡妻關愛有加
羋槐是正宗的“喜新不厭舊”的那一類。雖然身邊有個嬌滴滴地鄭袖整日在耳邊吹枕頭風,試圖陷害王后,自己取而代之。但羋槐對王后卻一直不離不棄,難以割捨。即便鄭袖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撼動王后半分毫。這不得不説是羋槐顧念夫妻之情,心意堅定的緣故。
自古以來,為了取悦新寵,廢后另立的君王數不勝數,而羋槐卻能夠做到有新歡不忘舊愛,已經很不容易了。只不過,羋槐好色的本性卻也是始終如一的,恨不得閲盡天下美女。
張儀就曾鑽了這個空子,説要為楚王羋槐蒐羅天下美女,讓其盡情賞美。羋槐喜不自勝,當即賜張儀一千金,作為選美經費,讓他前去執行。
南後與鄭袖聽罷消息惶恐不已,南後本身有病,應付一個鄭袖已經感覺十分吃力,再來新寵,恐怕自己更要殫精竭慮、疲於應對了。
而鄭袖本身佔有慾就很強,又十分好妒,聽羋槐説讓張儀去選新寵,更加坐卧不寧了。所以,張儀一下殿,就分別被南後和鄭袖請進宮中,各自賞賜張儀五百金,讓他停止選美。這個張儀,還沒辦正事呢,就足足賺了兩千金。
張儀成竹在胸暗自得意,對羋槐提出請求:“早聞當今王后與鄭袖均是絕色女子,只是未能得幸、親眼所見,今日想斗膽見識一下兩位美人,然後再去尋美,不知大王允否?”
羋槐爽快地允了。當即傳召南後與鄭袖進宮,與自己一同宴飲。
南後有哮喘病,最聞不得花香,對花粉亦是過敏,而鄭袖企圖讓南後在大王和張儀面前出醜,故意在殿內擺滿了鮮花。原著原文如下:
當南後走進殿中,卻見滿殿鮮花繁盛,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暗叫上當,臉上卻不顯露,只叫來奉方,着他立刻將鮮花撤了下去。 楚王槐見着南後撤了鮮花,亦有些明白過來,站起來笑道:“寡人不過一説,王后有疾,當安心靜養,何必勉強出來。”
南後笑道:“日日悶在房內,也是無趣,如今風和日麗,得大王相邀,得以出來走動一二,亦是不勝之喜。”
細微之處見真情,羋槐看到自己的妻子帶病前來,忙站起來笑臉相迎,並心疼地責怪:“寡人不過一説,你有病在身,該好好休息靜養,何必帶着病強撐着出來?”
不管是妻還是妾,按照禮儀制度見到君王都是要行禮的,至少不會讓君王起身相迎,而羋槐見南後前來,竟情不自禁地“站起來相迎”,可見南後在他心中的分量。
2、雖寵妾,更愛妻
正説着,鄭袖亦是一頭花冠地來了,楚王槐一怔,忙拉了鄭袖到一邊去,低聲道:“王后有疾,不喜花卉,你如何竟這般打扮?”
鄭袖故説吃驚道:“妾竟不知此事,那妾這便更換去。”這邊卻到了南後面前請罪道:“實不知王后今日也來,倒教妾驚了王后。”
南後只覺得一陣花香襲來,頓覺氣悶,只暗惱鄭袖手段下作,不上枱盤,這邊卻笑道:“既是來了,何必再去更換,妹妹從對面,我坐這頭,倒也無妨。”
雖然鄭袖花枝招展的前來,很是賞心悦目,但此時羋槐更關心的卻是南後的病情與不適,所以,急忙拉了鄭袖低聲質問:“我老婆不喜歡花卉,你怎麼偏偏插了一腦袋花?”
鄭袖只得悻悻退回自己的座位去,她二人正是坐在楚王槐一左一右的位置,眼見已經坐定,楚王槐道:“今日有一異士,聰明善謔,且欲召來與卿二人解頤,如何?”
南後笑道:“妾亦聞此張子之名,心嚮往之。”鄭袖也笑道:“聽説這人哄得大王甚是開心,妾亦願一見。”楚王槐便哈哈大笑,道:“請張子入見吧。”
接下來便是張儀一本正經的胡説八道了,看罷南後與鄭袖的容貌,故意裝成木雕泥塑一般,瞠目結舌。聲稱自己乃井底之蛙,走遍大江南北,周遊列國,也不曾見過集天下美女優點於一身的南後與鄭袖。她們各有千秋,均是天下絕色的,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碾壓她們姿色的美女來了。
楚王羋槐大喜,甘願上當,賜張儀的那一千金也不要了。
話説,鄭袖倒也罷了,至少健康嬌豔又正值青春。只是,以南後那副病懨懨的姿態,長期藏於深宮養病不見陽光,必然是面黃肌瘦,憔悴不堪的,一個將死之人怎麼會是“天下絕色”的?並且,羋槐還信了?
這説明:在羋槐的內心深處,也是認可張儀的評價的。他覺得自己的妻子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無論病成什麼樣子,都是無與倫比的美麗。所以,儘管上了張儀的當,卻上得心甘情願、無比欣慰。
羋槐對與王后的“美麗認可”,絕對不是源自於顏值,而是源自於“情誼與愛”——無論你病成啥樣,在我眼中依然是最美的,我相信別人也會這麼看。所以,“張儀那小子説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