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有引導的嫌疑,閹黨當政可以抵擋後金,崇禎當政彷彿就是禍害,否定崇禎的政治水平這一點來説,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要全盤肯定魏忠賢的功勞,我看大可不必。
我們還是應該先分開來講各自面對的環境,然後再來對比進行分析。
魏忠賢獨攬朝政時的後金為什麼打不進來
魏忠賢大權獨攬時期基本是在天啓在位時期,天啓皇帝在位七年,這個時期對於明朝來説,國力雖然出現頹勢,還沒有到了十分危難的局面。
從明朝國內環境來説,十分穩定,而萬曆年間還有三大徵,連豐臣秀吉的大軍都被擊敗,萬曆皇帝晚年昏庸無道,整體而言想要擊敗後金還是輕而易舉的。萬曆四十七年,11萬明軍精鋭在薩爾許大敗而歸,並不代表明軍綜合實力不如後金,而是戰略方法上出現了嚴重的錯誤。
薩爾許之戰萬曆皇帝依然希望整軍備戰,再次與後金進行戰略決戰。
從後金方面的情況來説,事物的發展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後金的崛起就是這樣,在萬曆初年的時候,女真還處於明軍的欺壓之下,明軍對待女真就是強大的震懾。
努爾哈赤家族世代都是為明朝戍守邊疆,直到其父死於明軍刀下,萬曆十一年努爾哈赤以十三副甲冑起兵,開始了對建州女真各部的統一戰爭,主要是建州女真,然後是海西女真。
這個時候努爾哈赤與明朝是分分合合的關係,還遠沒有到起兵反明的境地,萬曆二十九年的時候,努爾哈赤還向明朝朝貢,明朝對努爾哈赤也沒有過多的防範,在努爾哈赤建立後金的前一年,也就是1615年的時候,薊遼總督還向明廷報告努爾哈赤“惟命是從”對朝廷忠心耿耿。
努爾哈赤在攻城略地,閹黨和東林黨在進行黨爭
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建立後金後,於1618年發佈七大恨,要討伐明廷,這個時期在遼東的戰爭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明朝手中,以楊鎬率領的精鋭想要打敗努爾哈赤的六萬多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主要是楊鎬書生誤國,在戰略上採取“分進合擊”結果被擁有騎兵優勢的後金各個擊破。
明軍在薩爾滸之戰的慘敗,標誌着明軍在遼東戰場主動權的喪失。
天啓皇帝登基後,魏忠賢大權獨攬,這個時候恰恰是努爾哈赤發展壯大的時候,天啓元年,努爾哈赤攻陷瀋陽、遼陽等大城市,給明軍造成重大的損失。緊接着後金連陷義州、錦州、大淩河等遼西四十餘城堡。熊廷弼、王化貞率明軍殘部與數十萬流民往山海關而去。
在這段時間,閹黨和東林黨的黨爭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地步,甚至已經影響到了遼東戰場的局勢。
在這裏,我不展開篇幅就講閹黨和東林黨誰好誰壞,一句話兩句話是説不清楚的,但是黨爭的危害是極大的,如果説明朝亡於農民起義或者亡於滿洲都不恰當,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明朝實際上亡於黨爭。
天啓五年,努爾哈赤攻取撫順,遷都瀋陽。
隨後在天啓末年,因為明軍裝備了較為先進的紅夷大炮,依靠有利地形成功的抵擋住了後金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一次是寧遠大戰,一次是寧錦大戰。
崇禎“勵精圖治”為何讓明朝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等到崇禎登基的時候,跟天啓皇帝時期又不相同,天啓皇帝主要面對的是努爾哈赤主導下的後金政權,與崇禎幾乎同時繼位後金領袖皇太極相對於努爾哈赤來説,更有一番作為。
努爾哈赤南征北戰為女真的統一立下了悍馬功勞,但是卻並不擅長治理,努爾哈赤執政後期,後金內部矛盾重重,隨時有可能分崩離析,在皇太極的改革下,後金政權改變了過去漁獵民族部落的鬆散統治,改變為高度集權的封建專制。
1936年皇太極改國號為大清,標誌着新的專制政權的建立,此時的大清在兩次出兵朝鮮,統一蒙古和黑龍江後,已經有了與明朝叫板的實力,皇太極在位期間,清軍先後五次繞過山海關,侵擾明軍。
明天當時的處境並不好,經歷了閹黨和東林黨的反覆鬥爭後,反而使得明朝的統治更加黑暗、腐敗。
當然要説崇禎“勵精圖治”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崇禎卻是一個志大才疏的皇帝,空有一腔中興的熱血,卻沒有半點挽救時局的能力。
關於崇禎在位期間乾的那些事,真是數都數不過來,有的時候瞎作為,還真的不如不作為。
很多人基於崇禎的勤政,給予崇禎很高的評價,實際上崇禎對大臣有着天然的不信任,做事情容易情緒化,好猜忌,優柔寡斷。
除此之外,崇禎登基之後,天災人禍不斷,一方面是持續多年的自然災害,給明廷帶來極大的災難;另一方面是不斷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一波接着一波。
時局本來已經很艱難了,又出來這樣一個坑爹的主子,明朝想要不完都怪了。
當然,還是那句話,以此來證明魏忠賢有治國之能,那更是無稽之談,明朝的腐朽也好,崛起也好,不是一個太監所能左右的,不必誇,也不必黑,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