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周浩不顧家人反對,從北大退學改上技校,如今怎樣了
前言
中國人有着濃厚的情結意識,這種情結意識包括鄉土情結,家國情結等等不一而足。鄉土情結上,我們既有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膽怯”;更有他鄉遇故知的人生八喜之一;還有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的殷切期盼。
至於家國情結上,秦有“赳赳老秦,共赴國難”;漢朝有“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明王朝亦有“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些話語並不一致,但主旨卻是相近的。
而這種情結意識的養成,其實與我們傳統的文化教育、文化傳承延續是息息相關的。
同樣的,在中國歷史上自隋大業元年隋煬帝開進士科至光緒帝宣佈廢除科舉制,在這1300年間,科舉制度對培養人們的“出仕”情結,也是影響深遠。
科舉制,逐漸成為封建王朝學子們晉身仕途的唯一途徑,學子們“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能夠狀元及第,榜上有名,也成為了無數學子以及其背後的家庭,乃至家族的希冀。
而在新中國成立之後,雖然源於科舉制的高考制度不再與“仕途”有關,但這種“出仕”情結卻仍舊存在,也依然嚴重。北京大學、清華大學這兩所中國最頂級的學府,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金字塔的塔尖,尾隨其後的便是眾多985學校、211學校,再到一本、二本、專科。
這像是一條“鄙視鏈”,以致於很多家長們,在面對學子們學校的選擇上,也是“由上而下”進行選擇,但其實這種選擇方式,在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下也是弊端明顯。
而周浩的故事,便是明證。2011年,他從萬眾矚目的金字塔塔尖——北京大學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退學,而歸處卻是人們嗤之以鼻位於金字塔低端的專科學校——北京市工業技師學院。
他是怎麼了,為何要“捨本逐末”?如今,他又有怎樣的人生呢?
2008年高考之中,周浩發揮出色考取了660分,全省理科第五名的好成績。
這樣的名次,對於周浩而言,包括清華大學、北京大學這兩所最頂尖的大學在內,周浩都可以選擇。
對於這樣的好成績,周浩的父母、親人自然是高興至極。而在他的家人、老師的情結之下,儘管此時的周浩,想報考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卻最終也不得不選擇屈從,報考了北京大學,而更為可悲的是錄取他的專業是是生命科學專業。
雖然,有學者説“21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但是對於從小喜歡操作、動手的周浩而言,這些純粹的理論卻讓他備受煎熬,以致於甚至被迫休學。
在入學報到之後,面對新的學校,周浩也曾經嘗試融入。在第一學期時,儘管對生命科學學科不感興趣,但他還尚能勉強跟上。但到了第二學期,生命科學學科作為一個重理論、分析,卻相較而言操作性較少的學科,徹底讓周浩變得迷茫。
而迷茫所帶來的邊際效應就是,周浩開始對學習不再積極,開始學會敷衍了事。
當然,在這其中他也並不是沒有嘗試新的改變,他也曾去北大的工科院系、清華的工科院系進行旁聽,也曾有轉院的想法,但北大轉院需要在本院系之中成績出類拔萃這已然是周浩難以完成的目標。
於是,就這樣周浩渾渾噩噩的過完了自己的大一生活。而在大二學年,他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休學。
他希望能夠依靠休學,給自己規劃一個合理的未來。休學期間,他到了深圳,從接線員到流水線工人,他飽嘗社會的冷暖,並希望能夠以此讓自己靜心學習。
但是,就在一年的休學結束,他重返北大時,這種不適應卻更加明顯。不過,顯然他也更加清楚了自己需要什麼,要學什麼。
在這期間,周浩瞭解到了數控技術。而對於數控技術,中國與德國等國家之間差距明顯,顯然也是需要很多知識型的技術工人的。
於是,他決定從北京大學退學。可以想見,在周浩的父母聽到周浩的決定時的震驚,父母堅決反對,但周浩並沒有退卻。
而當母親瞭解到他在北大的經歷以及背後的壓抑、苦楚後,2011年周浩從北京大學轉校到了北京工業技師學院。
這在許多人看來,周浩顯然“瘋了”。但對此周浩卻相當坦然,“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成為了他對質疑者的反駁。
在北京工業技師學院,周浩進入了技師班。能夠親自操作各種先進的數控機器,學習自己喜歡的科目,讓周浩又一次體味到了學習的樂趣。
很快,周浩便開始嶄露頭角。依靠自己本已有的紮實的理論基礎,以及在學院培養的豐富的動手經驗,他參加了數控大賽,斬獲冠軍。
而在畢業後,面對眾多優秀企業拋來的橄欖枝,他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留校任教。
此時的他,再説出那句“不後悔”的話語時,底氣十足。
小結
人們喜歡以成敗來評價一個人的一生。而千餘年形成的“出仕”情結下,周浩顯然是一個成功者,他考上了眾人希冀的北京大學;但隨後,他轉學的舉動卻又像是一個失敗者。從北大到專科,從高到底這自然是失敗的,從來如此。
但正如魯迅先生所説:“從來如此,便對嗎?”
不可否認的是,高考越來越成為實現躍遷的最便捷手段。但在這種制度之下,去壓抑個人興趣、忽視個人愛好的做法,顯然是錯的。
雖然,周浩的個例似乎與普通人而言,略顯激進,但他堅持自我、堅持理想的做法事實上也是有可取之處的。情結也當適可而止。
至於周浩的未來,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