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我們的家與國⑥丨“00後”馮子萱:赴一場與鄉村教育的青春之約

由 烏雅建義 發佈於 經典

出生於2000年,剛剛過完22歲生日的馮子萱,已經在鄉村教師崗位上堅守了2個年頭。她是2020屆小學全科教育畢業生,現任太康縣城郊鄉五壩口小學二年級數學老師。在孩子們眼中,她是良師、是益友、更是無話不談的大姐姐。

國慶期間,深秋的清晨已帶有絲絲涼意,安靜的五壩口小學籠罩在一層淡薄的霧色中。她如往常一樣早早來到校園,徑直走向辦公室,熟練地脱下外套坐在辦公桌前,身體微微前傾,為節後開學提前備課。

馮子萱和孩子們在一起(左二)

在高考填報志願時,馮子萱毅然選擇了報考“定向師範生”,她笑着説自己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家鄉基礎教育薄弱,希望能儘自己的一份力,以青春力量護航學生成長。

“我從小就在心中埋下了教書育人的種子”

小學時期的馮子萱,成績平平,是班級裏的“小透明”。但當時的班主任王老師卻堅持讓她坐在前排,時常當眾表揚她的踏實專注,從未給她貼上“差生”的標籤。老師的温柔善良,浸潤着馮子萱的心。

高一時,她從農村中學到城裏高中就讀,上學的方式從走讀生變為了住校生,學習的壓力、宿舍集體生活的不適感裹挾着對父母的思念一起襲來,她時常偷偷哭泣。

教她語文的張老師是陪伴她成長最多的人之一,“張老師常常陪在我身邊,她發現我狀態不對,便馬上找我聊天談心”,她動容地説,自己也想成為像她一樣的老師,做學生迷途中的提燈者和成長路上的知心人。

“我覺得教書育人是一件至高無上的事情,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我從小就在心中埋下了教書育人的種子。”在高考填報志願時,父母和親戚都表示不理解,希望她能夠走出去。面對質疑,馮子萱義無反顧地選擇報考“定向師範生”,表示做鄉村孩子眼前和未來的“連通橋”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卻成為了這一羣孩子的‘媽媽’”

剛畢業時,馮子萱放棄了在焦作城市小學實習任教的機會,毅然回到家鄉小學實習支教。“嘟嘟嘟…”大巴車行駛在蜿蜒的鄉村公路上,車窗外逐漸遠離城市的喧囂,這所隱蔽在樹林內的鄉村小學,絕大部分學生都是留守兒童。

她幻想過無數次登上講台的場景,有親切、有激動、有躍躍欲試,然而鄉村生活遠比想象中艱苦。她有點不適應,心裏打起了退堂鼓,“剛住校第一晚,我失眠了,心理落差很大”,她輕輕地説,眼前閃過一絲落寞。

正在上課的馮子萱

“我接手的小學五年級,數學平均分只有二三十分。”令她大為驚訝的是,有孩子甚至連基本的乘除法都不會。“我很想帶好這個班,但我每天都會被學生氣到。”批改學生的數學作業,一陣怒火湧上心頭,“一個知識點反覆強調很多遍,還是會出錯”,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選出班上成績最差的幾位學生,利用課餘時間給他們補課,成績不會辜負努力奔跑的人,期末考試時,這些孩子的數學成績有了質的提升。

一聲“老師”,多重角色。在完成教學任務之餘,馮子萱主動承擔了五年級生活教師的任務。她幫助孩子們洗衣服,中午幫他們打飯,晚上陪他們睡覺,輔導他們作業……不少老師和家長都為她豎起了大拇指,紛紛表示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卻成為了這一羣孩子的“媽媽”。“一次,一個孩子半夜肚子痛,我趕緊帶着她到附近的醫院,醫院裏她緊緊攥着我的手。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被需要,自己也一夜之間長大了。”她動容地説,從那一刻起,自己再也沒想過放棄。

“是孩子們治癒了我,給我勇氣,給我力量”

“我生在農村,曾經也是留守兒童,更能體會這種滋味”,談及畢業後回鄉任教的初心,馮子萱紅了眼眶,微微點頭説道,“但是真正到了教師這個崗位,我才明白是孩子們治癒了我,他們用最純真的愛陪伴着我,給我勇氣,給我力量。”

凍瘡膏、金嗓子喉片、棒棒糖、自制花束……回想起孩子們愛的表達,馮子萱如數家珍,“冬天天氣寒冷,我的雙手都生了凍瘡,有孩子看到後給我送來凍瘡膏,還仔細地囑咐我怎麼使用,一天幾次”,看着小男孩稚嫩的臉龐和心疼的神情,她濕了眼眶,也更加堅定了成為一名鄉村教師的想法。“孩子們的愛簡單純粹,我想把青春紮根在國家最需要的地方。”

學生送的禮物

“年輕老師跟學生會有很多共同話題,沒有特別的代溝,很容易成為朋友。”她認為這是年齡優勢,但這一優勢還不足以讓自己成為一名優秀的老師。“征途漫漫,我會不斷提升教學水平,不負孩子們的厚愛”,馮子萱希望自己成為孩子們的“提燈者”,“還得好好加油呀!”她笑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