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代表日本國,向盟軍特別是美國無條件投降。同月13日,美國向各盟國通報,“日本、菲律賓、朝鮮北緯38度以南地區,均由西南太平洋戰區盟軍司令麥克阿瑟五星上將受降。”
隨後的8月30日,首批美海軍陸戰隊在橫須賀登陸,在7至8天的時間裏,共有46萬美軍士兵,進駐了日本各大城市及戰略要地。次日,成立駐日盟軍總司令部。這意味着盟軍完成了對日本的全面軍事佔領。
接着,隨着美第6,8集團軍,對日本國土的分而治之行動的完成,説明了盟軍對日本的軍事佔領行動的結束,以日本政府為盟軍司令部的執行機構的政治佔領正式開始。
軍事佔領行動的結束,意味着在短暫的7,8天行動期間,日本作為一個敵對國家,對盟國(蘇聯軍隊不願接受美軍指揮,缺蘇聯軍隊;中國政府忙於打內戰,缺中國軍隊;僅新西蘭、澳大利亞派少量軍隊協助美軍佔領,説白了,就是美軍單獨佔領了日本)的佔領,沒有進行國家層面上的軍事抵抗。
儘管此刻的日本,在海外尚有百萬的軍隊,在國內可以動員上千萬的軍隊和民兵。
這表明日本政府是馴服的。
從9月8日起,即便還有抵抗,也只是來自民間層面上的抵抗了。毫無疑問,此刻,日本人民對美軍是抱有很深的敵意的。但日本軍隊已然在裕仁天皇的命令下放棄了抵抗。美國鬆了一小口的氣。
隨即,盟軍總司令部命令駐日美軍,進入高級戒備狀態。全副武袋、枕戈待旦的駐日美軍,神情緊張的等待着,來自日本民間逐波海嘯般地攻擊。事後證明,來自民間的攻擊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以城市治安的範疇,來囊括這些搶糧食、縱火、傷人稀少而低烈度的攻擊。且目標大多並不是針對美軍。
這説明了日本人民也是馴服的。
這就奇怪了,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人,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面對着雙手沾滿日本人鮮血的美國佔領軍,變得是如此的温良馴服呢?
經“劍雄品評”分析,有如下幾個原因。大前提還是日本人對盟國佔領軍,是抱有很深的敵意的。
有些人會説,日本是歡迎美軍來佔領本土的,所以不會抵抗。這是違反人性和戰爭邏輯的。當然,倭寇雖然不適合套用尋常的人性法則。但他們畢竟是用兩條腿來走路的,姑且近似當作“人”來分析吧。
1.天皇制度的保留。日本天皇一直是作為神而不是人,存在於民眾心中的。這與中國皇帝的天子儀制是不同的。
天子是以半神半人之狀,來聯通天地、傳達天意的。中國天子的儀式感和地位,遠不如日本天皇之於日本民眾的地位。
美軍在太平洋戰爭中,從來沒有轟炸過皇宮,並保留了天皇制度,以牽制日本人民,這是日本從政府到人民,秒變為可愛喵喵最重要的因素。
這不僅挽救了大和民族,大量死於美軍槍下的命運;也避免了46萬的美軍,玉碎於日本列島之上的慘劇發生。
要知道,在天皇還未宣佈投降的不久前,日軍大本營可搞過一個”一億玉碎“的反登陸計劃。一億人,即便一人一口唾沫,也會讓46萬武裝到牙齒的美軍,淹死在陸地之上。
不過,雖然美國保留了日本的天皇制度,但美軍還是在這上面,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將“威權天皇制度”改成了“禮儀天皇的制度”。
大白話就是,讓裕仁天皇迴歸為幕府將軍時代的無權天皇。倭寇不是信仰神道教麼?一個真正不食煙火的天照大神,將永遠活在日本人的心中。讓凡夫俗子的麥克阿瑟將軍,去管理日本島內的人間的俗事吧。
然而,日本人還真的就不在乎天皇有沒有權,只要他是活在民眾心中的神就行了。抵抗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否則,看看現代的伊拉克和阿富汗吧,沒有一個全民公認、呼風喚雨神靈的存在,那裏成了所有人的地獄,到處是恐怖的襲擊和洋溢的鮮血。
2.世界地緣政治形勢的變化。二戰硝煙剛剛散去,美蘇爭霸的時代便接腫而至,使得日本列島的戰略地位快速上升,日本成為美國在太平洋方面,扼制蘇聯的橋頭堡。
如此一來,美國對日本佔領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敵對的佔領控制,過渡到扶植幫助日本提升經濟能力。
由於先進技術對日本的輸入,和美國對日本經濟在重建上的幫助,日本對美國的敵意,正在逐漸的消失,管制的關係,也就變成類父子的關係。
日美出於對蘇共的共同恐懼和厭惡,自然就以加深雙方感情的良性互動為補償。而且,美國對日本的佔領,與對德國佔領完全不同。
對於德國的佔領,由於蘇聯是從中是出了大力的,美國無法拋開蘇聯去一意孤行。戰後的美、蘇、英、法對德的共管,造成了老闆太多,股權分散的狀況。美國無法以一家之言,來代替4國的共同意見。
而在日本,情況就簡單了許多。由於蘇聯和中國退出的各種機緣巧合,美日遂行的是一對一的佔領。
美國可以獨自決定改造日本的方式和力度,而日本只需要服從就行了。行事的效率很高,執行者也不會無所適從。日本的“和平憲法”快速強制地通過,就是效率高的明證。
這是從效率方面,提供給日美之間和諧佔領一個輔助性的因素。總而言之,美國運氣很好,日本也不錯,佔領和執行互動工作的進行,都是從容不迫的。日本對美軍的佔領沒有抵抗,也就順理成章了。
3.去軍國主義化。日本的列島化和處於重要的地震帶,決定了日本資源的貧乏,和民族人性的逼仄。軍國主義做為大和民族,在人性上的旦夕難安“準失家園”的表現,也就順理成章了。同時,變態的“武士道”,是日本推行洋溢着侵略衝動的精神保障。
美國為防止日本的東山再起,用西方的民主制度和強大核保護傘,來去化日本的“軍國主義”。而軍國主義的弱化,令大和民族的侵略衝動,長期的無能化。然後,戾氣也就減弱了。
平靜的眼睛,看什麼也都是靜若止水,自然對佔領者的反感,也在同步的衰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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