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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亂後,大唐帝國的國力日益衰落,而安史餘部卻依然未能全部肅清。為了減少戰亂,保存實力,並換取這些軍事力量對朝廷的擁戴,唐朝統治者對這些軍事力量實行了招安政策,將他們分別加封為諸鎮節度使。
這些節度使中,尤其以幽州盧龍鎮(今北京市)節度使李懷仙最為強悍。他在幽州地區擁兵數萬,且有獨立的區域行政管理權,户籍不納於天府,税賦不入於朝廷,名義上是臣服於大唐的藩臣,實際上已經是真正的割據勢力。
然而由於幽州在軍事及交通上,極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其他的割據勢力也是垂涎欲滴的。所以從安史之亂之後,到五代時期,爆發了多次為了爭奪幽州而發生的戰爭。據有關資料統計,從公元763年,李懷仙佔據幽州起,到公元913年後梁李存勗攻佔幽州止,前後150年的時間裏,共更換了28位節度使。
這些節度使名義上是朝廷冊封的官員,實際上或父子兄弟承繼,或獨攬地方政權,中央政府基本上無法對其形成控制,只是保留名分,姑息求得一時苟安而已。
此時的幽州,特別是今天的北京地區,早已失去了作為國家北方門户,屏障中原的作用。如此一來,給整個國家政權和北方地區都帶來了重大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僅僅對當時意義重大,而且對歷史的影響也極為深遠。
一、契丹對幽州的覬覦和攻打
伴隨着唐朝國力的不斷衰微,東北契丹族的實力卻在日益強大,契丹可汗野心勃勃,對軍事重鎮幽州覬覦已久。契丹藉助唐朝滅亡,中原分裂之機,多次發兵幽州。
公元917年,耶律阿保機命熟悉幽州地形的漢將盧文進,帶領50萬大軍攻打幽州。盧文進先佔領了居庸關以西地區,並以此為據點,強攻幽州城。
這次戰役進行得異常慘烈,契丹軍不僅使用了雲梯進行攻城,並且還採取了挖掘地道的方式,準備進行偷襲。幽州城中的守軍覺察到契丹軍的意圖,便向地道內澆灌滾油,並向灌注油脂的地道內投擲火把燃燒,以此粉碎了契丹軍的企圖。
契丹軍見地道偷襲失敗,便在城外堆砌土山居高臨下進行攻擊。城內軍民就架起彈射車,向土山上彈射溶解後的高温銅汁,契丹軍的計劃再次失敗。契丹軍圍城近二百天,幽州城依然固若金湯,契丹大軍損失慘重,糧草供應不濟,只能撤兵,耶律阿保機南進的企圖落空。
但契丹可汗並不甘心,公元928年,新繼位的耶律德光,又兩次兵犯幽州及河北地區,結果依然大敗。這次契丹軍的結局比上一次更加悽慘,大軍敗退之時,已然是潰不成軍,在逃竄途中,又遇到當地百姓自發性有組織的襲擊,以至於最後“得脱歸國者不過數十人。”
這兩次大戰,説明即便當時中原的局面分崩離析,但依然有能力保衞和控制幽燕重地。此後契丹再不敢輕易出兵進犯幽州,但卻打起了分化和誘降中原政權的主意。
二、藩鎮割據的統治者一個比一個更奇葩
連年征戰,長期的藩鎮割據和政權更替,使幽州地區的經濟遭受重創,又加之因為戰事不斷,統治當局連年向百姓徵兵,徭役不斷,並且每更換一次政權,便會對當地百姓橫徵暴斂,毫無節制地搜刮民脂民膏,致使“閭里為之一空”。
不過百姓的困苦並沒有激發統治者的同情心,尤其是唐末到五代初期劉仁恭、劉守光當權的19年中,將貪婪兇殘發揮到極致,奇葩的政策更是一個接着一個,幽州百姓的苦難到達了頂峯。
劉仁恭當政期間,在與宣武節度使朱全忠的戰役中,竟然喪心病狂地將幽州地區內所有15歲以上,70歲以下的男子全部徵召入伍,並且不配發軍糧,入伍百姓全部得自帶乾糧。這讓百姓們怨聲載道。
為了壓制老百姓的怨氣,劉仁恭居然下令在所有從軍男子的臉上一律刺上“定霸都”,胳膊上全都刺上“一心事主”。把百姓當犯人一樣施以“鯨刑”,實在是令人驚掉下巴。
把平民百姓逼到戰場上送死,劉仁恭自己卻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在今天的房山境內,興建大規模宮殿,並廣選美女充斥其中。又令道士廣煉仙丹,以求長生不老。
不過這個荒唐的劉仁恭並沒有得到好下場,公元907年,他被兒子劉守光幽禁,節度使的官位,也被這個寶貝兒子奪取了。
劉守光的荒唐殘暴更甚於其父。他發明了一種酷刑,專門針對反抗暴政的百姓:“人有過之者,坐之籠中,外燎以火,或刷剔其皮膚以死。”這簡直就是紂王炮烙之刑的升級版,殘忍度讓人瞠目結舌。
除了殘暴,劉守光還對經濟秩序進行極度任性的破壞,他禁止民間使用銅錢,改為流通鐵錢,導致大幅度通貨膨脹的產生。他甚至禁止販賣南方產的茶葉,並派人將山上的野草採來曬乾,當作茶葉進行高價的強買強賣,以此攬取鉅額財富,壓榨百姓。
劉守光不滿足只當個小小的節度使,於公元911年稱帝,國號大燕,定都幽州城(今北京),為了與安祿山所建的大燕區別開來,劉守光的大燕被後世稱為“中燕”。
不過這種十惡不赦的傢伙當皇帝是天理難容的,劉守光稱帝僅三年,便被建立後唐政權的李存勗所滅。只是那個時候,整個幽州已然是人口凋敝,農田荒蕪的淒涼景象了。
三、石敬瑭為討好契丹政權,竟然以幽雲十六州競標得勝
後唐政權為了防範契丹,在山西、河北一帶駐紮了大量的軍隊。石敬瑭便是其中手握重兵的一位。石敬瑭為後唐明宗的女婿,時任河東節度使。按身份和地位來説,他應當是後唐政權的守護者才對。但這個野心勃勃,卻又心術不正的傢伙,卻因手握兵權,打起了謀取後唐政權的主意。
當時存有謀反後唐心思的不止石敬瑭一個人,還有鎮守幽州的節度使趙德鈞。這兩人雖然都手握重兵,但他們心裏卻明白,單憑自己的力量,還是無法與整個後唐政權抗衡,必須找到外援幫忙才可以。找誰好呢?他們同時想到了契丹可汗耶律德光。
於是一場賣主求榮的招標競賽開始了。趙德鈞出手沒那麼狠辣,給契丹可汗開出的條件是:與契丹結為兄弟之盟,並且事成之後讓石敬瑭繼續鎮守河東。
石敬瑭開出的標的就非常沒廉恥,他遣使給耶律德光送書:以割讓幽(北京)、薊(天津薊縣)、瀛(河北河間)、莫(河北任丘)、涿(河北涿州)、檀(北京密雲)、順(北京順義)、新(河北逐鹿)、媯(河北懷來)、儒(北京延慶)、武(河北宣化)、雲(山西大同)、應(山西應縣)、寰(山西朔縣東北)、朔(山西朔縣)、蔚(河北蔚縣)十六個州給契丹,並歲納帛30萬匹為條件,希望得到契丹對他軍事上的大力支持。
在書中,石敬瑭還舔着臉表達:“稱臣於契丹主,且請以父禮事之。”這便是臭名昭著的兒皇帝的由來。
耶律德光又不傻,兩下一比較,自然是石敬瑭的條件勝出。於是在契丹五萬鐵騎的協助下,石敬瑭攻下了洛陽,建立了後晉政權。
而此時的趙德鈞,眼見後唐大勢已去,便放棄抵抗,投降了契丹,可沒想到反被當做戰俘擒拿,押回契丹去了。
至此之後,幽州地區成了契丹的地盤。從那之後的四百多年中,幽州不再是中原的屏障,廣袤的中原,幾乎裸露在北方遊牧民族的鐵蹄之下,無數百姓因此流離,無數生靈因此被塗炭。甚至可以説,整個宋朝都被石敬瑭害慘了,這個“兒皇帝”被千古唾罵一點都不冤枉。
然而,幽州的歷史卻因此翻開了新的一頁。這座曾經守護中原兩千年的邊陲重鎮,這個將在數百年後被稱為北京的城市,將從此一步步邁上帝都的丹墀,在歷史長河中,成為遼、金、元、明、清的重要組成部分。
衰落、興起、此消彼長,或許在匆匆的歲月中,暗藏了歷史秘而不宣的玄機。就像亂世中的北京城,經歷過安史之亂的人們,誰又能想到,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正在苦難中慢慢崛起,即將肩負歷史賦予它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