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只是疲於應對,能決勝千里者往往閒庭信步,你在假奮鬥嗎
關於明朝的興亡有個很有意思的觀點——明實亡於嘉靖或者萬曆,並且持該兩種觀點者之間也是拳腳相加。不過,究竟是嘉靖或者萬曆把明朝弄得江河日下,還是已經江河日下的明朝讓嘉靖和萬曆給攤上了呢?嘉靖的做法無疑是一環套一環來的,從繼位過程到“大議禮”自己一直被刁難,從一開始楊廷和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心理問題這個東西都是具有“前置性”的,現在的表現都是之前造成問題的結果,這個觀點在心理學上無論哪派都有共識。同樣,萬曆也是早年被張居正折磨的夠嗆,不但權利受限,連精神也是高度緊張,以至於後來反噬得異常激烈。
這種放開讓你攻的策略就是老子的“聖人不病,以其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也就是古代版的“人設”,就像于謙的抽煙、喝酒、燙頭一樣——我就是這麼個人。比起學歷造假的自卑感這種狀態就顯得牢不可破了。
正德和天啓的“太極拳”把火力集中吸引在這兩處,兩位皇帝就能騰出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如應州大捷,正德必然是下決心一掃“土木堡之變”前恥的,不但不懼戰,當得知蒙古王子伯顏來襲時還顯得異常興奮,最終還抵禦住了進攻,邊境因此和平了很長時間,這才是真正的正德。天啓帝也是極高明的,用魏忠賢期間邊境和後金的戰事基本可控,各方面的都能人盡其能,所以,天啓皇帝本人的出鏡率感覺是不太高的。但是天啓帝沒等留下皇子就突然駕崩了,擔子不得已交到了出鏡率極高的崇禎手裏。崇禎最大的問題是他不是按照皇帝的標準培養的,作為藩王,他甚至是皇帝監視的對象。所以,在他上台後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好惡以及固有想象來處理問題,最典型的就是他一上台就除掉了魏忠賢。 崇禎的先天不足這一步明顯就是個人的好惡在驅使,作為被皇帝監視的對象,他的立場是站在文官集團一方的,但是登基以後角色扭轉不過來。人最難的就是過這一關——要做自己憎惡的事情,變成自己恨的樣子。事實證明,這一關崇禎到死都沒跨過去,17歲的時候人格已經成熟了,想對自己開戰,他還真沒那個福氣像嘉靖那樣閉門清修。所以説皇帝是“孤家寡人”,這個職業註定了自己不能有立場或者不能跟任何勢力有相同的立場。崇禎在軍事指揮上完全就是一個蔣介石,他干預得太多,這就是他出鏡率高的原因。他干預得越多,下面的機動空間就越小,越不需要底下人有什麼能力,就像抱怨蔣介石的國軍將領一樣,老蔣甚至干涉到團一級的指揮。崇禎至少犯了“力小而任重”、“智小而謀大”兩大忌。所以很輕易的就被“五年平遼”給忽悠住了。這是個很輕易就能識破的大話:1、某種戰法推進下去要花的錢是無底洞,所以不可能推動下去;2、遼東的軍事對峙態勢中,明軍根本沒有轉守為攻的能力。之所以崇禎被矇蔽,完全就是因為求勝心切再加上思維慣性,也就是可以聽到身邊普通人經常講的:“我要是在某某位置,就一定怎麼怎麼着來”,於是就很容易被投機分子利用。
客觀規律的“天地無情”特點人們之所以會為崇禎勤政卻亡國而感到可惜,以及給嘉靖、萬曆怠政而扣了個“使亡於”的帽子是因為每個人都會“內化”一個“付出和回報成正比”的預設,再拿這個預設向外投射的。但客觀規律以及事實並非如此,劉邦就是個看着沒什麼能耐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下面的人才能各自施展。韓信、蕭何、陳平、張良實質上都是各自負責一個領域,只有劉邦創造的土壤才能把他們都揉到一起。做領導做父母就是做土壤,讓某種好東西生根發芽自己生長即可,其餘的都是多餘。《道德經》所謂“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行越“直”的人心越“曲”,就是説他很容易被環境影響而改變初衷,而行越“曲”的人心越“直”,就是説他為了自己的初衷會想方設法達成預期。所以,如果一個人把話説得很絕對或者很容易輕信別人的話,水平基本上就那樣定型了,沒跑的。不自信且不信任別人的人剛愎自用是一定的,結局也都是大同小異,大了大栽,小了小栽。
故而,保持“平衡”狀態才是居上位者的首要任務,它是去感情化的,來不了就不要來,推到那個位置則必然如此。而很多“忙”只是個人慾念肆意疊加的產物。很多時候別人只是希望看到你的一種慌里慌張的狀態,至於效果到底如何根本不被在乎。所以,很多學生在表演學習,很多員工在表演工作。實際上都是被逼的。《張卓秀才悟道偈》所説的“斷除煩惱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就是個“中”的狀態。偏執任意一端就等於自絕於另一端。有些細菌反倒是人體維持生存所必須的,《道德經》的“和光同塵”,《心經》的“不垢不淨”就是這個理。好變壞,壞變好不過是同一事物“度”的拿捏。真像那個結論一樣也並不準確,倒不如説明朝使亡於朱元璋。緣起處便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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