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歷史上的李衞是什麼樣?不識字但尊重讀書人,不遵循古制但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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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王朝》、《李衞當官》等系列電視劇都很濃墨重彩地塑造了具有喜劇色彩的李衞一角。他本是江蘇銅山人,不識幾個大字,卻因為深受雍正皇帝的寵幸,而得以馳騁官場。當然李衞本身是很有才幹的,任職期間,政績也頗為突出,康熙時任職户部郎中,雍正時得以在最為富庶的浙江歷任巡撫、總督,後來回朝廷任職刑部尚書、直隸總督等大官要職。病卒後,諡為敏達。


其為人敏捷有才幹,又因為經歷傳奇,一生遭逢頗有喜劇色彩,以此民間流傳有很多李衞的軼事遺行。

比如雍正年間,朱軾朱文端以博學鴻儒的身份享譽士林,得以被派往浙江任巡撫。他任巡撫期間,頗按照古禮儒制行事。婚喪嫁娶祭掃宴飲的禮儀都要按照《禮記》等古書中所記載的教給市民百姓,讓他們遵守。並且禁止燈棚、水嬉等江南的尋常樂事,連婦女去寺廟拜佛燒香、遊山賞春、聽唱戲文等都不允許。

明清資本主義萌芽都出現了,宋朝就已經是很成熟的商業市民社會了,更何況在最為繁華的江南地區,朱文端這種治理法,當然搞得人人不樂,一部分人沒了取樂的玩意,而另一部分人還指着這些取樂玩意為生,比如販夫走卒之類,許多人都憋在家裏,心裏當然不爽。朱文端治下的浙江雖然似乎風清氣正了些許,但按今天話來説百姓幸福指數卻不升反降。

後來,李衞到了此寶地,巡撫浙江。這李衞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哪裏還管得什麼古禮古制。茶坊酒肆一概復工復產,連妓院都鼓勵開張了。李衞自己還説呢:“妓院嗎,尋常人愛去不愛去另説,盜賊們是最愛去。這些盜賊強人偷了錢還不去找女人花花?把妓院都關了,你從哪去抓盜賊啊。”話説的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有幾分歪理的。自李衞巡撫浙江,一切聽從百姓之便,歌舞昇平一如從前,小老百姓因此稱頌不絕。其諡號敏達,就含有“敏而有功”的意思,一個“敏”字正配李衞為人。


當然,李衞也不是都只聽任百姓喜好,雖不識字,儒術治國也是需要的。李衞巡撫浙江任內,也常有興建水利之舉,疏浚河流,灌溉農田,自古就是這“七山二水一分田”的浙江經濟發展的重中之重,比如上疏疏浚大嵩港等,澤被沿岸及海隅。李衞也曾疏浚西湖三十里,修建祠廟,種植柳樹桃樹,今日我們在美麗的西子湖畔欣賞到的堤樹繁花、水波盪漾、風台月榭、亭子樓閣,焉知沒有李衞的助力?時人也允之為“蓋猶封疆中之佼佼者”。

李衞雖然不多識字,但於文字奏議上也有機敏之處。自為雍正信用,當然處事更加精警明慎,奏事回話最為要緊,李衞對這些事很上心。章奏稿案,文字他雖認不得,聽人唸誦,他卻時常有指正,而且多中肯綮。有一回,他奉詔使往別處,但李衞當時正好患有痔瘡。就和手下幕僚商議,讓他們代寫奏章,向皇帝陳説苦衷。幕僚們依言而行,卻很犯難,直説患有痔瘡顯得對皇帝不恭敬,一時措不好詞下不了筆。這時倒是李衞聰明,説:“你們寫上‘坐處不安’四個字不就好了嗎?”幕僚們一想,果然這四個字又説明白事由又不顯得粗野,都很佩服這個不太識字的東家。


李衞不僅對文字奏議機敏,對儒士文人也很尊敬。曾召集文人修過浙江省志、建立書院。還曾上表奏議十三省督府修建古來賢人的祠廟墳墓,以後諸生入學都要肅立行大禮,還建議士女逢春秋節日可以去賽會迎神,對於那些奸詐的士人要扒了他們的墳墓。這件事雖然最後沒有準奏施行,但海內文人都表示了讚賞。

田文鏡和李衞一樣,都曾是雍正十分信任的封疆大吏,也曾是雍正推行新政的左膀右臂。田文鏡相比李衞,為人施政似乎更苛刻虐刑一些。也有傳説,稱田文鏡和李衞是勢同水火的關係。李衞在浙江任上,確實是以寬容和緩施政著稱的,説二人在政治上有相牴牾處還是有可能的,勢同水火則未必了。清世宗雍正下令清查各省錢糧,浙江是富庶之地,貪墨虧空肯定不在少數。有筆記稱,李衞寬和,為屬下許多州縣官吏遮掩,免得被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