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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中國南部地區寬廣而地貌複雜。潮濕的氣候、連綿的山脈、密集的河流、眾多沼澤地以及豐富的礦產,讓南方成為一個充滿誘惑和危險的地區。
一方面,在整個西周時期,周王室始終試圖向南部滲透,將勢力的觸角抵達長江中下游。在周王室勢力鼎盛時期,“南蠻”楚國不得不接受周王室的封號,承認周王室有至高無上的權威。
在西周初期,楚國至少在表面上還是認可週王室統治的,這已然是西周勢力在南方最為強盛的時候。然而,即使是西周時期,周王室對楚國的控制依然鞭長莫及,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周昭王南征而不返”即是明證。
隨着昭王南進失敗,周王室在南方力所能及的控制區域,大致也就停留在了漢水以東,即漢水成為周王室在南方的“邊界線”。這亦表明楚國始終有比中原諸侯更強的獨立性,同時還有足夠寬廣、可以盡情施展的擴張空間。
另一方面,楚國不間斷地抵禦周王室的滲透,並頻繁試探着它的實力,一旦周王室稍有不逮,便起僭越之心。
楚國不但在政治方面企圖與周王室平起平坐,在文化方面對周文化體系也抱有牴觸之心,缺乏像中原諸侯對周文化體系自覺的認同和遵守,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周王室在楚地影響力之薄弱。
當週王室軍事力量下降,缺乏文化向心力的楚國,天然地有着叛逆之心;而北部那些鬆軟易開發的黃土地,對土地相對難開發的楚國,又有着天然的吸引力。這些決定了當中央政權衰弱時,楚國必然會產生北上進軍中原的野心。
那麼,當西周滅亡之時,被壓抑已久的楚國,順理成章地表現出對中原的虎視眈眈,他們有步驟地開始對中原進行滲透。
篳路藍縷——楚國對江漢平原的開發
楚國的大致位置,在由長江中流形成的沖積平原——江漢平原。從表面上看,楚國所在的江漢平原土地平坦肥沃,水資源豐富,雨熱同期,降水豐沛,似乎不遜色於周王室所在的渭河平原。
然而,事實上,其土地上湖泊窪地星羅棋佈,草木繁茂,土地粘稠,在生產工具落後的時期,是難以開墾利用的。
這一點,我們從楚國的“楚”字就可見端倪。“楚”,甲骨文作“從木,一名荊也”,因此“楚”就是荊棘的意思,可見當年楚地的荒廢。
不僅如此,楚地在夏秋之際還特別容易受到洪水氾濫之侵害,所以此時的江漢平原,並沒有成為後來所謂的“湖廣熟,天下足”之地,而被視為瘴氣重、瘟疫多,灌木叢生,貧窮僻遠的蠻荒之地。
《史記·貨殖列傳》中也記載了楚地的貧瘠,我們從中可以看到,楚國農耕條件並不優越,多采用火耕水耨的原始耕作法,特別是農業累積薄弱,財富累積不足,生產力嚴重短缺,這也意味着黃河流域那些土質鬆軟的平原,對楚國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當中原政權虛弱時,楚國勢必對豐饒的中原垂涎三尺。
周王室東遷之時,可謂楚國得天時之際。機會屬於有準備的人,外部機遇固然十分重要,但是真正決定一個國家發展的重要因素,還在內部的穩定與強盛。楚國恰逢時機地修煉好了自身的內功,才把握住了問鼎中原的契機。
一方面,楚國“篳路藍縷,以啓山林”,他們經過艱苦的努力進行了原始積累;另一方面,楚國人民擅長使用金屬工具,而且楚地礦產資源十分豐富,從各類文獻中可以看出楚國銅礦數量之多,開採規模之大,以及冶煉技術之先進,正是金屬工具的逐漸廣泛應用,才讓江漢平原的開發得以實現。
打破封鎖——突破“漢陽諸姬封鎖線”
楚國雖然與中原比只能算是落後的蠻荒之地,但土地肥沃遼闊,一旦農業工具改進,必然能激發楚國農業之潛力。也就是説,楚國是個非常有發展潛力的國家。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周王室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等待楚國充分發展成為南方最大的威脅,而是儘可能地向南方擴展,如果擴展受阻(如周昭王南征而不返),那麼最起碼也要將楚國壓制在江漢平原,這就是著名的“漢陽諸姬封鎖線”。
地處南陽盆地的隨國、唐國、申國、鄧國、呂國組成了抵禦楚國的第一道防線。南陽盆地西面是秦嶺,北面是伏牛山與桐柏山,南部是大洪山,此地理位置充分顯示出南陽盆地的封閉性。封閉性則意味着良好的防禦性,具備成為軍事樞紐的必要條件。
不僅如此,南陽盆地內河流豐富,有漢江及其支流,地勢平緩,多為海拔在一百米左右的沖積平原,是適合耕種的農業平原,這將為南陽盆地之軍事防禦提供必要的物質條件。
更難能可貴的是,雖然南陽盆地相對封閉,但是伏牛山和桐柏山並沒有嚴密對接,兩者之間為斷斷續續的丘陵,這就在南陽盆地與中原地區之間,形成了可以交往的通道。
正因如此,任何勢力掌握了南陽盆地,就意味着有了縱橫四出的戰略主動權。周王室正是用這條“漢陽諸姬封鎖線”將楚國壓制在江漢平原數百年。而楚國想要北上入主中原,如何突破這條強力防線,便成了不可迴避的現實問題。
隨國正是這條防線的第一個“節點”,他們是周王室血親姬姓國,牢牢佔據了楚國北上的大洪山東之通道——隨棗走廊。從地形來看,隨棗走廊是一條狹長低平的平原,西北處是大洪山,東北處由桐柏山、大別山組成,是重要的戰略與交通要道。
可以説,隨國是周王室對抗楚國的第一個據點。對此,楚國本身也有相當清晰的認識,更有着必須拿下隨國,至少是控制隨國的具體戰略目標。
隨國的地緣對於楚國如此重要,可以説,一部隨國史就是一部“從對抗到順服”的隨楚關係史。《左傳》中鬥伯比曾向楚王陳述伐隨的緣由,前不久正發生了“平王東遷”後中央政權崩潰而引起中原主要的諸侯國紛紛內亂,晉國小宗曲沃莊伯殺死晉孝侯,鄭伯克段於鄢,衞國桓公被殺,魯國隱公遭弒,宋國華督殺宋殤公等等。楚國藉此中原諸侯無暇南顧之天賜良機,開始對隨國的征伐。
“平王東遷”之後,形勢比人強,本來應該在南部監視楚國的隨國,也不得不改變徹底追隨周王室的立場,開始在周與楚之間搖擺。雖然這時候楚國還不能徹底控制隨國,且隨國一直企圖反抗楚國,但是隨國就像天平一樣正從周王室那頭向楚國這頭移動,一旦過了“平衡點”,就會以雪崩一般的速度倒向楚國,成為楚國最忠實的附庸。
而這個“平衡點”的徹底打破,玲瓏認為有兩個標誌性事件,一個是楚國遷都郢,一個是楚國吞併鄧國、申國。
假鄧伐申——南北攻守之勢易也
公元前690年,為突破“漢陽諸姬封鎖線”作出巨大貢獻的楚武王卒了,但是楚國並沒有就此停下北進的腳步。楚文王上台便做出了一個具有戰略性意義的決策,那就是遷都。
《史記》雲:“子文王熊貲立,始都郢。”
楚國從舊都丹陽(今宜昌)到新都郢(今荊州),整體態勢是向東部推進的,而且直接對南陽盆地構成了威脅。舊都丹陽主要以山區為主,更趨向於守勢;而新都郢以平原湖區為主,地勢開闊,河流交錯,顯示出進取、進攻的態勢。
諸葛亮雲:“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
可見,郢足以成為進攻南陽盆地的第一基地。果不其然,楚國在遷都之後的第二年,正式開始了滅申滅鄧的一系列軍事活動。
如果我們把南陽盆地上的漢陽諸姬比作是鎖住楚國北上的一條“鎖鏈”,那麼位於南陽盆地西北部的漢中,就是這個“鎖鏈”盡頭的重鎖,對周王室中原腹地的安全,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控制南陽盆地,有兩個“鎖眼”,即襄陽和南陽。
對此,我們不得不佩服周王室的眼光,綿延有八百年國運的王朝絕非僥倖得來。周王室建立起對楚國的第一道防線,正是以鄧、申為核心的南陽盆地。
現在有關申國的資料很零碎,但我們都知道申國與周王室有世代姻親的關係,如周太王、周厲王、周幽王皆娶申女,可見申國是周王室極端看重的國家。申侯所在的南陽,則是南陽盆地和關中的重要連接點,歷朝歷代對“南陽是南下、北上之戰略要地”的認識都十分清晰。然而,申國和隨國一樣,隨着周王室之快速衰敗,在中原諸侯混戰之時,很快就被楚國吞併了。
有關另一個據點鄧國,在僅有的資料中,我們可以推測鄧國曾與周王室來往密切,曼姓並非周王室嫡系親屬,鄧國卻成為為數不多的二等侯國。周王室如此屈尊結交鄧國,自是看到鄧國襄陽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顧祖禹雲:“夫襄陽者,天下之腰膂也。”
顧祖禹對襄陽之所以有如此高的評價,是因為看到了襄陽有着全局性地位。一方面襄陽是當之無愧的長江防線前沿陣地;另一方面襄陽是扼守大洪山西側通道之險要。這兩條路線,是楚國能最快速便捷地進入中原核心區的要道,也是楚國必爭之地。
隨着楚國的強大對南陽盆地形成了巨大的壓力,鄧國的立場也開始搖擺,甚至和楚國結為姻親。然而,楚國絕對不會滿足於鄧國之依附,他們想要徹底吞併鄧國,這並不以楚君之意志為轉移,而是由襄陽之重要性決定的。也正因如此,即使鄧國與楚文王乃舅甥之親,在楚國滅申十年後,楚國還是徹底吞併了鄧國。
申國、鄧國兩個“鎖眼”被拿下,標誌着周王室對楚國的封鎖線被全面突破,僅存的漢陽諸姬已然無力與楚國對抗,最終他們不是被吞併,就是成為附庸。
原本監視、控制楚國的“漢陽諸姬封鎖線”,反過來成為楚國對抗北方、逐鹿中原的基地,亦成為楚國奔向中原的絕佳“跳板”,楚國終於將劣勢化為優勢,強勢崛起,擁有了與中原諸侯一爭天下的資本。至此,南北攻守之勢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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